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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成长的过程中

综漫之光辉

夏日的蝉鸣穿过冰帝学园小学部敞亮的玻璃窗,与讲台上老师讲解简单算术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铃木抚子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在摊开的笔记本边缘划动着。窗外,蔚蓝的天空下,网球场上传来隐约的击球声,那是属于这个年纪的、充满活力的喧嚣。然而,抚子的心思却飘向了更远的地方,飘向了那些在她心湖的“歌声”中,偶尔泛起不祥涟漪的、关于几个特定青年的命运丝线。

随着年岁渐长,从六岁到七岁,再到如今即将步入八岁,抚子对自己这种奇特的感知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它并非明确的预言,而更像是一种对“可能性”的敏锐直觉,尤其针对那些她接触过、并在她心中留下印记的人。对于降谷零、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伊达航这几位通过姐姐园子以及各种家族场合结识的“警校哥哥”们,这种直觉尤为强烈。他们身上闪耀着正义的光辉,但那光芒周围,却总缠绕着几缕若有若无的、冰冷的阴影。抚子不清楚具体的细节,但她“知道”,在某些关键的时间节点,如果他们无人干预,将会坠入永恒的黑暗。这种认知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底,促使她开始以一种超越年龄的缜密,悄然编织一张守护的网。

第一次干预,发生在一个看似寻常的周末午后。萩原研二受邀来到铃木家,帮忙检查新购入的、结构复杂的汽车模型——这是他除了拆弹之外的另一个爱好。研二哥哥性格爽朗,手指灵活,一边摆弄着模型零件,一边和旁边的园子、抚子说笑。然而,就在他拿起一个微型引擎部件时,抚子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一段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巨大的爆炸火焰,飞溅的金属碎片,以及研二哥哥错愕的表情。

“研二哥哥,”抚子放下手中的果汁,声音不大,却让研二停下了动作,“这个模型……里面的线路,是不是很像那种需要很小心的‘定时装置’?”她用了孩子能想到的最接近的比喻。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小抚子懂得真多!不过这个没那么危险啦,只是普通的电路。”

抚子却坚持地看着他,眼神异常认真:“可是,我觉得……如果里面有‘看不见的坏东西’,比如……灰尘或者小虫子卡住了最重要的地方,会不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砰’的一下就坏掉了?就像……就像上次爸爸的怀表,就是因为一根小小的头发丝停掉的。”她努力将预感转化为孩童式的、对机械故障的担忧。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天马行空的想象,但萩原研二却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作为爆裂物处理班的成员,他对“细微之处引发重大后果”有着职业性的敏感。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部件,又看了看抚子那双清澈却执拗的眼睛,心中一动。“说得对哦,”他揉了揉抚子的头发,“再精密的机器也可能出小毛病。那哥哥就再仔细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好不好?”

后来,萩原研二在一次真正的排爆任务中,面对一个结构复杂的炸弹,在最后关头,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抚子的话。他没有因为看似稳定的倒计时而松懈,反而加倍仔细地进行了一次冗余检查,竟真的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利用压力差原理设计的二次触发装置。成功拆除后,他惊出一身冷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理解了“细微之处”可能藏着的致命杀机。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抚子那天的话,但那句孩童的“提醒”,却像一颗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促使他在未来的每一次任务中,都多了一份近乎偏执的谨慎。

第二次,目标指向了松田阵平。通过园子,抚子知道阵平哥哥对机械和拆弹有着极高的天赋,但性格有些急躁,偶尔会因为过于自信而忽略潜在风险。一次在警校附近的模型店“偶遇”,抚子正拿着一盒拼装难度极高的金属拼图苦恼。

“阵平哥哥,这个好难,我拼了好久都拼不对。”抚子求助地看向恰好进来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撇撇嘴,接过拼图,三下五除二就找到了关键:“喏,这里,卡榫的角度不对,硬来会断。要先松一下这个边角,再对准……笨蛋,这么简单都看不出来。”他虽然语气不耐,但讲解却很清晰。

抚子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而是顺着他的话,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阵平哥哥好厉害!一下子就找到关键了。但是……如果这个拼图是会动的、有倒计时的‘大麻烦’,阵平哥哥也会这么仔细地先‘松一下’,再‘对准’吗?会不会一着急,就想用更大的力气把它‘砸’进去?”

松田阵平被问得一怔,随即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对付真的‘大麻烦’,谁会用蛮力。”但抚子的话,却像一根小刺,轻轻扎了他一下。他想起自己有时在模拟训练中,为了追求速度而偶尔冒进的举动。

几个月后,在原定命运中他本该殉职的摩天轮爆炸案前夕,松田阵平在准备装备时,脑海里莫名回响起抚子那句“会不会一着急,就想用更大的力气把它‘砸’进去”。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整个拆解流程在脑中过了三遍,重点检查了几个容易被忽略的联动装置。正是这份额外的谨慎,让他在实际操作中,及时发现了一个伪装成普通螺丝的、与摩天轮升降系统联动的陷阱,从而避免了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他活了下来,虽然依旧毒舌,但在面对极端压力时,多了一份源自内心警示的沉稳。

第三次救助,关乎诸伏景光。抚子通过零哥哥,隐约感知到景光哥哥心中背负着沉重的过去,而这过去可能与他的身份暴露有关。一次在长野,景光带着抚子参观一处历史悠久的民居时,抚子注意到他对一种古老的、用于隐藏信息的“暗格”结构很感兴趣。

“景光哥哥,这种藏东西的方法好聪明哦。是不是就像……玩捉迷藏的时候,躲在最想不到的地方,就最安全?”抚子仰头问。

诸伏景光温柔地笑了笑:“是啊,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抚子却摇摇头,用孩子气的逻辑反驳:“可是,如果捉的人也知道这个道理呢?那躲在‘最危险的地方’不就变成‘最容易被找到的地方’了吗?我觉得……不如躲在一个看起来普通,但只有自己知道怎么快速打开、又能马上‘消失’的地方更好。比如……一个能随手扔掉、或者能很快‘变’成别的东西的‘小盒子’?”

她的话看似是孩童的异想天开,却让诸伏景光陷入了沉思。他联想到自己作为潜入搜查官的身份,以及身上携带的、可能暴露身份的物品。不久后,他真的定制了一个类似烟盒、但内设巧妙机关可以快速销毁内部芯片和 SIM 卡的特殊容器。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在未来某个千钧一发的时刻,为他争取到了关键的几秒钟,让他得以在身份即将暴露的边缘,成功销毁了证据,摆脱了追踪。他活了下来,继续在黑暗中守护着光明。

对于伊达航,抚子的干预更为间接,却同样关键。她从高木涉警官(那时还是个小巡查)和零哥哥的闲聊中,得知航哥哥有个习惯,喜欢在深夜独自思考时咬着一根牙签,并且有时会因为思考过于投入而忽略周围环境,尤其是路况。

一次家庭烧烤聚会上,伊达航正咬着牙签,和零、景光讨论着某个案件。抚子拿着几串烤好的玉米走过去,递给航哥哥一串,然后指着地上被他不小心碰掉的牙签,说:“航哥哥,牙签掉在地上就脏了,不能要了哦。而且,边走边想事情很危险的,万一像这个牙签一样,被‘看不见的车子’撞到怎么办?我妈妈说过,过马路要‘停、看、听’,不能分心的。”

伊达航哈哈一笑,接过玉米:“小抚子说得对,哥哥记住了。”他当时只当是孩子的关心。然而,在后来某个深夜,他一边咬着牙签思考案件,一边习惯性地快步穿过一条小巷,准备横穿马路时,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突然从拐角处冲出。就在那一瞬间,抚子那句“被‘看不见的车子’撞到”和“停、看、听”莫名清晰地在他脑中响起,他猛地收住脚步。汽车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呼啸而过。伊达航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根因为急停而掉落的牙签,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一个小小的习惯和一丝微不足道的提醒,是如何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

至于降谷零,抚子的“救助”更多是无声的陪伴和观察。她深知零哥哥的坚韧与强大,他的危险更多来自于他选择的道路本身以及失去同伴的痛苦。因此,抚子能做的,便是在有限的接触中,传递一种纯粹的信任和支持。她会在他偶尔流露出疲惫时,递上一杯温水;会在新年时,送上一张手绘的、画着五个小人并肩站在一起的贺卡,旁边用稚嫩的笔迹写着“零哥哥和哥哥们都要平安”;会在感觉到他心情沉重时,安静地坐在他旁边,什么都不问,只是分享一段沉默的时光。这些微小的举动,如同涓涓细流,滋润着降谷零在黑暗世界中孤寂前行的心田。保护了他的同伴,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对他最深刻的救赎。

时光悄然流逝,抚子十岁生日过后不久的一个黄昏,她站在铃木家宅邸的露台上,望着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城市天际线。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远方都市的喧嚣。她逐一回想过去几年间那些看似偶然、实则倾注了她无数心血的“干预”。萩原研二依旧活跃在排爆一线,松田阵平成了警视厅的王牌,诸伏景光继续着他的潜伏使命,伊达航和高木搭档破获了不少案件,而降谷零,则在更深的阴影中守护着和平。

一种混合着疲惫与安心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改变既定的命运轨迹并非易事,每一次干预都耗费了她大量的心力去观察、谋划,并以最不引人怀疑的方式付诸行动。她不能向任何人倾诉,包括最亲近的家人,所有的担忧、紧张、以及成功后的释然,都只能由她独自承受。但看到那些原本应该熄灭的光芒依旧在夜空中坚定地闪耀着,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不知道未来是否还有新的风暴在酝酿,也不知道自己这份特殊的能力将引领她走向何方。但此刻,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些被改变的命运线传来的、微弱的、温暖的颤动。夜幕缓缓降临,东京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星辰落入凡间。抚子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向屋内明亮的灯光下。那里有她的家人,有她的生活,而她对那些“哥哥们”的守护,也将如同这夜幕下的灯火,无声,却持久。前方的路或许依旧漫长,但至少在这一刻,她成功地扭转了某些悲伤的注脚,为这个她所存在的世界,留下了一份微小却至关重要的希望。未来的篇章,仍待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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