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真点了点头,对小凤道:“你先带众位姊妹去后院挑下房子,换些干净的衣服。”她们长途跋涉,身上衣物早已蒙尘,是有些不得体的了。
小凤抿嘴笑道: “是!”领了众人出去。走到厅门口时,李菀苏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知朱九真也正在瞧着她,遇到她的眼光时秋波流慧,嫣然一笑,意味深长。
李菀苏惊诧无已,虽同是女子,一时间却羞得连头发根子都红了,魂不守舍,也没瞧到地下的门槛,脚下一绊,险些跌了个狗吃屎。周芷若眼疾手快,赶忙将她扶住。
小凤却吃吃笑道:“见到我家小姐啊,谁都要神魂颠倒。纵是女子,你也不老实吗?”
李菀苏大窘,似乎想到什么,匆匆回望一眼,欲言又止,抢先而行。
走了一会,小凤将其余弟子送得差不多了,忽然冲她笑道:“你要到太太房去洗澡、换衣服么?”
李菀苏站定一看,但见前面门上垂着绣金软帘,这才知自己慌慌张张地走错了路。小凤这丫头好生狡狯,先又不说,直等她错到了家,这才出言讥刺。可芷若又是为什么不说?她红着脸低头不语,偷眼瞟了下周芷若。
小凤道:“你叫我声小凤姊姊,求求我,我才带你出去。”
李菀苏有些羞于启齿。周芷若道:"好了,小凤姑娘,你莫要捉弄她。"
小凤爱理不理似的,努了努嘴,还是转过身去,把头一侧,"跟我来吧。"
暖阁里,帘幕后。
香烟如雾般生起,纤细一缕,袅袅娉娉,便似阁中人纤腰那般,盈盈可握。
她躺在一张铺满了软裘的长榻上,香腮映霞,肌骨如酥,一管玉颈热汗涔涔,一线檀口娇|喘微微。一呼一吸,都随着握在腰上那只大手的频率。旋律曼妙,酥人骨头。
只因这其中柔情似水,蜜意如油。
"表哥……"
语声中除却巫山,还带着三分小女孩儿的撒娇意……
她猛地攥住了腰上滑动的手,现在,这双眼睛中的水已蒸干,油已成烟!
但嗓音依旧湿漉漉的,"你找到爹爹了么?"
一个男子声音笑道:"我有个好消息给你。"手却恋恋不舍,似在回味。
"什么消息?"
朱九真双颊还是红的,上半身却已支起,推开他,急道:"你快说!"
那年轻男子也坐了起来,容貌英俊,胸膛宽阔,一头墨发散散垂着,颇为潇洒闲适。
"你又何必如此焦急?舅舅吉人自有天相……再说这事也急不得。"
朱九真只觉腹中炽热,一团火气噌噌窜了上来,徘徊不去,烧干心肝脾肺肾。她咬牙切齿地道:"坠落悬崖,尸骨无存。这难道还不使人心慌?卫璧,你的心未免也太冷了些!"
卫璧见她浑身发抖,怕她真的生气,忙上前揽住她香肩,哄道:"谁说掉下悬崖就一定死了?该死的张无忌尚且活着,舅舅神通广大,焉无活命之理?"
"此话当真?"
朱九真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就像是只刚从冰川里侥幸存活的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