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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有实无名空成望

世有深情,名曰不悔

爰采唐矣?沫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上矣.

  爰采麦矣?沫之北矣.云谁之思?美孟弋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上矣.

  爰采葑矣?沫之东矣.云谁之思?美孟庸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上矣

其时晨曦初现,残月渐隐。纪晓芙挣扎着起身,双眼惺忪,恍惚间看到似有一人站在门边。她心中突的一跳,速即揉了揉眼睛,却见是一异域女子,高鼻碧眼,曼妙灵动。只见她回身看到纪晓芙已醒,展颜一笑道:“妾身乃明教教徒,特奉杨左使之命前来照拂夫人。”原是杨逍自昨晚酒后失德、难以自已,以至强迫了纪晓芙委身于己,心下甚是歉仄。故而天还未亮,他便起身命一教众好生照料纪晓芙,自己另寻住处去了。

少顷,那女子助纪晓芙梳洗完毕,忽而温言微笑,“夫人玉立亭亭、容颜娟好,倒也怪不得杨左使会如此上心……”她娇俏一笑,又道:“明教的‘左使夫人’怕是要有主了……”纪晓芙闻言,双颊红晕,耳根一阵发热。她俯首轻轻卷起衣袖,露出一条雪藕也似的臂膀,但见洁白如玉,竟无半点瑕疵,本来一点殷红的守宫砂已经不知去向。

纪晓芙见状面色微变,不知是喜是悲。那女子正欲退下,忽而又道:“妾身名为帕夏,夫人有事可唤我……”纪晓芙点头答应,忽而思及昨夜,心花怒放,渐渐一阵红晕涌上脸颊。少时,她转念一想,定了神情,略显黯然,开口道:“帕夏,你……你不必唤我为夫人……”

那女子听闻不解,如海水一般的双眸之中尽是疑惑,心中揣测,“二人既已有了夫妻之实,为何又不许夫妻之名?”顿时百思不得其解。

只听纪晓芙又道:“我过几日……就要离开了……”帕夏心下颇为狐疑,但见她双蛾深蹙,似有隐忧,便也没有多嘴。

“我……必须要回峨眉了,还请你不要告诉他……”纪晓芙言罢,看向帕夏,泪光莹莹,令人望而生怜。

“夫……”帕夏瞧她神色,欲言又止。

“我看你年纪与我相仿,你便唤我晓芙吧!”纪晓芙言罢眸中含泪,莞尔一笑。帕夏见她性格温婉,较好相与,心下也颇为欣悦。只见她略一思索,便道:“虽然我不知此中缘由,但既然你已决定,我不禀告杨左使就是了。”

“水深水浅东西涧,云去云来远近山。秋风征钓鱼滩,烟树晚,茅舍两三间。双渐苏卿倦织回文锦,双渐空怀买笑金。风流一点海棠心,不听琴,只是不知音。

春情桃花月淡胭脂冷,杨柳风微翡翠轻。玉人欹枕倚云屏,酒未醒,肠断紫箫声。闺怨妾身悔作商人妇,妾命当逢薄幸夫。别时只说到东吴,三载余,却得广州书。

赠海棠玉环梦断风流事,银烛歌成富贵词。东风一树玉胭脂,双燕子,曾见正开时。春思酒醒眉记青鸾恨,春去香消紫燕尘。阑干掐遍月儿痕,深闭门,花落又黄昏。”

一曲终了。帕夏只觉歌声清音娇柔,低回婉转,听着不自禁的心摇神驰,意酣魂醉,不由得拊掌大喜,“晓芙,这首曲子婉转悠扬,不知是何人所作?”

纪晓芙回过头来,嫣然笑道:“此曲乃徐大人之作。”

“徐大人?”帕夏眨了眨那海波般的眸子,“是哪个徐大人?”

“徐德可徐大人【注:徐再思,字德可】,是现任嘉兴路吏【注:现为浙江嘉兴】,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纪晓芙回道。

“我倒没听说过……”帕夏吐了吐舌头,赧然道。

纪晓芙见状,粲然一笑,“饶是你自小住在西域,对中土的人和事,自然不甚了解。”只见她忽而长叹了口气,“自小,爹爹就训诫我,身为汉人要有驱除鞑虏的使命感,所以才会把我早早送去峨眉学艺。”她言念及此,喉头哽住,过了片时,惘然又道,“我多年勤学苦练,也算不负父亲厚望。但元室未灭,却总难抒怀愤慨之情。”

眼见暮色罩来,四野渐渐没入黑暗之中。纪晓芙瞧见天色,涩然开口,“所以……我必须回去了……”

“回去?”帕夏闻言,心中疑云大起,但突而忆起几日前与她的约定,不免大为伤怀。想是她们相处数日,已情同姐妹,眼见将要分别,顿感悲戚之情无以复加,便试探道:“晓芙,你此时便要走?”

纪晓芙此前思量再三,暗觉薄暮之时离去最妥。原是她怕白日之下见到杨逍会不知所可,惊慌失措。但数日竟缘悭一面,她心中也不免颇为怅然。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话说杨逍自搬离草屋之后,每每不得见纪晓芙,只觉眼前尽是她娇柔秀丽的容貌,不免胸中思慕之情更甚,念念不能去心。这日,他再也克制不住,便欲在院外静静看她几眼,以慰数日相忆之情。

待得他径至屋前,却见纪晓芙肩负行囊,手握长剑,似欲离去。杨逍见状,心中一凛,再也不顾旁它,急忙唤道:“晓芙!”

纪晓芙听得声音,登时心中既是惶悚又是喜悦。她回眸一笑,确是那长身玉立,身着白色麻衣的男子。只见他走了进来,目光惨淡,问道:“你……竟还是要走?”

纪晓芙垂下眼帘,嗫嚅道:“我……耽搁了那么久,终是……要回去了……”

杨逍眉头一锁,眼眶微红,瞥向纪晓芙身后,挽回道:“可你,还未拿到倚天剑……”

“我……”纪晓芙不知如何应答,但她去意已决,也不再管顾他的言语。

杨逍目光重新聚到她玉容之上,却终是凄然一笑,“我以为长久扣下倚天剑,你就会留在我身边……”

他愁容满面,一副俊容似乌云密布,眉头紧蹙,苦笑数声。

纪晓芙茫然不解,但觉怒从心头起,急道:“倚天剑究竟在哪?你为何以此为由诳我那么久!”

杨逍惨然闭目,心中凄楚无比。“我在你心里,若是有峨眉和你师父一半的重量,此生倒不枉了。”

纪晓芙闻言心下歉仄,知是自己失言 ,但她急欲离去,无心辩解,遂不再言语。

“罢了……你既不愿同我回光明顶……但也不要再回峨眉了……”

“为何?”纪晓芙心下疑云大起。

“你与我……”杨逍不知如何开口,伸手搔了搔后脑,轻舔下嘴唇,眉间微皱,竟讷讷了起来。“你师父……若,若发觉了……”

纪晓芙知他要说什么,登时一阵红晕罩上双颊,心头只觉说不出的温馨甜美。

却听杨逍又道:“她定会要了你的命,我不能见你去送死!”

纪晓芙猛然回神,急道,“师父她……她不会的……”

杨逍摇摇头,轻叹了口气,转身朝屋内斥道:“帕夏!你擅离职守,还不出来,是要罪加一等么?”

话音刚落,只见一绿衣女子自房内闪出,神情沮丧,惊慌不安。

“杨左使,属下不敢辱命,但也确实有所失职……”只见她言念及此,泪落如线。

纪晓芙瞧她神色可怜,爱护之心大起。忽然,只见一道白影现过,挡在帕夏跟前。

“帕夏这几日待我很好,你……不必责罚她了罢!”杨逍瞧见她愠怒生气的模样,竟觉可爱至极,心下喜欢,便也不再责备帕夏。

帕夏甚喜,一斜眼瞥见月亮皎白的光芒从云间射出,心想晓芙今日怕是走不成了。原是她同杨逍一般,实不忍与晓芙分别,便故作了一副可怜模样。饶是纪晓芙为人侠义,定不会坐视不理。

可谁料,纪晓芙回护帕夏,见事情无甚严重。竟不顾天色已晚,仍执意离开。杨逍见此般留她不得,忽起一掌,掌风卷起地上沙石,纪晓芙听到风声急忙闪避,却没料到这一掌竟是虚招。她直觉右手微痛,确是“合谷穴”被杨逍捏住,手中长剑疾坠下来。纪晓芙反应迅速,脚尖一点,左手捉住剑柄,但右手仍被杨逍握在手中,竟自挣脱不得。纪晓芙顿时恚怨非常,连剑带鞘向杨逍劈去。杨逍不以为意,右手二指捏住剑身,虚晃一圈,倏地向后一扯,只见那剑鞘似流星般划过,径向身后树干刺去。听得一声闷响,那鞘竟已穿透树干,帕夏在旁瞧见,不觉得喝了一声彩。

纪晓芙涨红了脸,含嗔带怒,也不顾剑已出鞘,便直向自己右手划去。因是她料到杨逍必会有所闪躲,自己便能挣脱桎梏。

却难料,杨逍虽眼见剑刃将至,却仍不躲不避。忽见一道白光闪过,随着帕夏一阵惊呼,他顿觉手背巨痛。纪晓芙大惊,心中不禁突突乱跳。只听得嘡啷一声,手中剑堕在地上,剑刃之上留存着一缕猩红。

纪晓芙急忙查看杨逍的伤势,神情急切,大有关怀之意。杨逍瞧见,顿时,竟不觉手背如何疼痛。倏尔,他丝毫不顾鲜血淋淋,反手紧握住了纪晓芙关切的手掌。纪晓芙见状,忙道:“你的手要尽快包扎,不然会留疤的。”

“留疤又如何?我却只怕会留不住你。”杨逍语声轻柔,含情脉脉。

纪晓芙脸一红,娇嗔道:“你定要好好包扎,我今日不走就是了……”

“只今日不走?”杨逍故作不解,疑问道。

纪晓芙直觉心中蜜意浓情交织一处,竟闪动了与他厮守终生的念头。但她瞬而狠下心来,吞吐道:“我……明日是定要回去的了,不可再耽搁了……”

杨逍闻言,倍感失望。只见他双眉紧锁,侧身垂睫。待了片刻,却忽然出手,伸指点向了纪晓芙“肩井”、“肩贞”二穴。纪晓芙愕然木立,玉容惨淡。却觉杨逍抱她而起,更是惊悸,大叫道:“杨逍你要干甚么?快放下我!”可身子却是丝毫动弹不得。

杨逍不睬,抱她进到屋内,轻轻放在桌旁,看向她道:“我说过,我是不会让你去峨眉送死的。”言罢,伸手替她解了肩上双穴。

纪晓芙慌忙揉了揉肩,怒目而视,“你究竟想怎样?”

杨逍扯下一片衣襟,这时才包扎起伤口来,低头道:“你在这里住着,帕夏会好生服侍你。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杨逍顿了顿,抬起头来,眼神凌厉,“你不回峨眉了,就可以出来了……”

纪晓芙心中诧异又觉瞠恚异常,急斥欲出,但不论她试了几次,却始终离不了杨逍的掌控之中。

又过了数日,帕夏时常前来,但纪晓芙心中有气,也不大理睬。

这日,帕夏又至,见纪晓芙怒极,茶饭不进,不免心中疼惜,便道:“虽然杨左使此举过分霸道了些,但他终是怕你会如他所料一般……”

帕夏含泪轻叹了口气,“怕是你们二人命运使然,没有结为夫妇的缘分……”

夜间,疏星皎月,灿然而生。杨逍又至屋前,心下凄凉。见纪晓芙房中烛光犹亮,便欲走入,但行进几步,蓦然定住,踟蹰不敢前。

杨逍再三思量,犹豫不决。少焉,只见他似暗下了决心,推门而入。纪晓芙听见声响,心中负气,扭头向里,斜倚床边。杨逍见桌上碗筷丝毫未动,知她心生怨怼,顿时心中既是伤怀又是心疼。

“晓芙,你果真如此怨我,不论如何都不愿留在我这儿么?”杨逍苦笑道。

纪晓芙闻言,心下大为刺痛,但面上仍神色不变。

烛光照映之下,杨逍瞧见她头顶不知何时沾染上了蛛网,便欲伸手拂去,但纪晓芙见他突然靠近,心生戒备,向旁避开。

杨逍手指落空,悬着不动。纪晓芙瞥见他手上的那条疤痕,不由得心中怜惜,她登觉似石堵胸,似棉哽喉,禁不住眼圈渐红,遂把头埋进帐里。

杨逍手指虚握,鼻头一酸,想她定是恨极了自己,心念及此,眼眶之中慢慢充注了泪水。只见他眉心郁结,双目紧闭,嗓子渐渐哽咽,踉跄地退了出去。

有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怎难料,终是无限欢喜空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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