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邺折腾了她一宿。
这一夜,阿渡累到极致,却愣是睡不着。
她死死攥着被褥,遮蔽着自己的躯体,身下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这原是爱欲,如今倒成了蹂躏和发泄。
他没有宿在这儿,提上裤子就走人了。
阿渡缩在被子里,流了半宿的泪。
翌日,她晨起,先去洗了澡,然后,同没事人一样穿衣,梳洗,去了学堂。
时候还早,她挑了前排的位置坐下,翻开史册。
太傅临安公主很是勤奋啊。
阿渡皇命难违。
她抬头笑笑,又补了一句。
阿渡夫子不要嫌我愚笨才好。
太傅笑得意味深长,伸出笔指了指。
太傅公主,书拿倒了。
阿渡哦。
阿渡僵着脸把书拿好。
她看了会儿书,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
太傅公主,无心读书,还是专心想事吧。
再次被戳破了,阿渡尴尬地放下书。
她撑着下巴,真的就认认真真想起事情来。
太傅可是昨日……
阿渡眸光暗了暗,点了点头。
她总算知道太傅老儿为什么不去朝堂上混了。
其一,太过耿直,容易得罪一些小心眼的人,就比如说她。
其二,太八卦了,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她笑了笑,没说话。
太傅公主应当看开些,皇室哪有深情款款?
阿渡是,我如今也明白了。
太傅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皇家是办不到的。
阿渡是,所以我没拦着。
太傅公主能看开倒好。
太傅那不知……这愁眉从何而来?
太傅真的很八卦,偏偏面上装的还是一副关心学生的样子。
不过阿渡也恰好一肚子苦水没处倒。
于是她颇高深地叹了口气。
阿渡梦醒罢了,有些怅然若失。
太傅也十分配合地皱着眉,叹了口气。
学子们渐渐来了。
阿渡闷头听了一节课,可接下去是真的熬不住了。
昨夜未睡,再来这个太傅讲课和他聊八卦时的样子大相径庭,实在让人犯困。
阿渡睡着了,趴在砚台上睡的。
砚台中间有个坑,刚好拿来放下巴。
睡了一上午都没人管她,阿渡补满了觉,收拾东西打算回宫了。
太傅公主慢走。
阿渡方才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她转头看看那个糊涂的太傅。
阿渡我现在是太子妃。
太傅那无人的时候,你愿意做太子妃还是做公主?
阿渡认真地想了想,抬头。
阿渡都不想,我想做阿渡。
太傅那我就叫你阿渡。
阿渡也不是不行。
阿渡点点头,走了。
太傅方才笑出声来。
这个太子妃,有趣的紧。
像极了二十年前的她。
阿渡乘马车回到东宫,直接回了承恩殿。
永娘小心翼翼地候着,一见到她,就落泪了。
永娘太子妃,你们一定有什么误会。
阿渡无妨,他既不怜惜我了,我也就不必理他了。
永娘太子妃,您的身子……
阿渡还好,我没那么容易垮。
阿渡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此刻紧紧包裹着自己,偏偏面上又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昨夜偷偷落泪的人不是她。
永娘什么都知道,由是才更心疼她。
阿渡抬头走进门,永娘直到现在才看清她的脸。
永娘太子妃,您……
阿渡对了,李承邺要是来,就打出去。
阿渡我这里,不欢迎他。
永娘表情十分奇怪,又哭又笑的。
阿渡怎么了?
永娘颤着手端来镜子。
阿渡僵住了。
这明明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