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门,阿渡飞身跃下马车,踏着高高的鞋底疾步如飞,只余永娘的惊呼飘散在空中。
她只知道,现在她心急如焚。
豊朝男子本就可以三妻四妾,皇室更不用说。
李承邺大抵是吃了下药的点心,倘若他真的把持不住……
失了贞洁。
让她如何自处?她暂时还没有想过要和旁人共享一个男子。
她此前进过一次宫,此时想也不想就直奔大殿去。
殿内,主位上坐着皇上,李承邺拧着眉坐在下面,他对面坐着个娇滴滴的姑娘,掩面低泣着。
太监太子妃到——
阿渡快步朝殿内走去,她看见李承邺脸一阵白,紧张地站起身。
李承邺太子妃怎么来了?今日不是在修习功课吗?
阿渡出了事,妾身自然要来照应一二。
阿渡斜睨他一眼,周身气度仪态不减,径直走到皇上,皇后面前伏了个礼。
皇后不必多礼。今日之事,想必你已知晓了吧。
阿渡回娘娘,臣妾已知晓。
皇后要我说,那于小姐尚未出阁,今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清白。
皇后太子该要对她负责才是。
阿渡攥紧了手,面上却不显波澜。
李承邺我什么都没对她做,何来负责一说?
李承邺走到皇上面前,已显得不淡定了。
阿渡太子殿下此言,倒显得薄情寡义了。
阿渡不若还是问问于小姐的意愿?
阿渡走到那个姑娘面前,眸光微凉。
阿渡如今你若要嫁进来,至多做个良娣了,以小姐的家世,倒是可惜。
于婧可,可是太子殿下对我,对我……我的清白已经没有了……
阿渡脸色微白。
居然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了吗?
皇后太子殿下,还是早做决断。
皇后婧婧早先便思慕太子殿下,若不日将她纳入,名声便还得存。
阿渡手脚冰凉着,缓缓扭过头去深深望了李承邺一眼。
他彼时药劲未退,紧紧闭眼似有些难受,双指按着眉心。
他张了张口,阿渡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似的,开了口。
阿渡如此,全凭皇上成全。
她这话在李承邺心里炸开一个雷。
他骤然睁眼,眼尾因那药微微泛红,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
皇上好啊,邺儿这太子妃倒是个识大体的。
皇上眼中满是深意。
阿渡不知道,她好像走错了一步棋。
然而……又好像没错。
凡事有舍才有得,她的言行代表着西洲,此时服软,能让皇上放松一些对西洲的警惕。
将于家的势力收入李承邺手下,他无疑能轻易压制于婧,这反而对他有利。
只是,好像舍了他吧。
阿渡愣愣地跪了许久,直到李承邺将她提起来走出大殿。
阿渡太子殿下……
李承邺眉头一皱,粗暴地松开手,大步走着。
阿渡紧紧追上去,因不能失了态,跑得气喘吁吁,才勉强跟上。
第二次,他看来真是生气了。
一路上都是无言的,直到下了马车,关上宫门了,他也没搭理她。
阿渡李承邺!
她刚喊了一声,就骤然撞上他。
李承邺转身,一手扣住她的腰际,将她提起直至能视线齐平的高度。
李承邺眼底波涛暗涌,不由分说覆上她的唇。
阿渡你,你干嘛?
他半是亲吻半是啃咬,直将她唇瓣咬出血,毫无温柔可言。
李承邺泄火。
他只吐了这么一句,就提着她钻进承恩殿了。
阿渡被粗暴地扔在床上,她的衣裳被扒开。
阿渡李承邺,你放手,我们好好谈谈……
他浑身烫得不像话,轻轻抚过她的心口,看不见神情,只是那话,让阿渡僵了僵。
李承邺阿渡,你有没有心?
他此时狠狠看她,眼底却带了戏谑。
“嘶——”
又是撕衣服,然而这一次却像是剜了她的皮肉一般,让她颤了颤。
阿渡你,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李承邺此时已丧失了理智,双目猩红,宛如一头暴怒的野兽。
他疯狂地占有,丝毫不怜香惜玉,在她身上弄出大大小小的伤痕。
阿渡哭着求他,他也不为所动。
为什么?为什么她轻易就能舍了他?
李承邺筹谋了那么多年,初初心动,他不敢赌,只是强压下。
可他才晓得,心这个东西,最不由人了。
此后,阿渡慢慢埋进他心尖。
他原以为,阿渡会心动。
他原以为,阿渡像他爱她一样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