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温濡产子的日子也到了,花界的众芳主皆来施法为温濡护生。
没多久孩子便生出来了,是龙凤胎。
长芳主与海棠芳主抱着孩子到温濡面前,温濡看了两个孩子一眼虚弱的笑笑:“劳烦长芳主与海棠芳主将孩子抱出去给润玉看看。”
长芳主与海棠芳主将孩子抱了出,润玉刚看见孩子,屋内便传来了众芳主的惊呼声:“天后,天后你怎么了?”
润玉闯进寝殿,温濡正趴在榻旁大口大口的呕血。
润玉扶着温濡半倚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她颤声:“长姐你怎么了?”
温濡轻笑:“小玉儿,你怎么办啊?长姐有些……”
“长姐,长姐?长姐……”
温濡的肉身散了,天界突然之间陷入黑暗。
润玉就愣愣的坐在榻旁。
长芳主与海棠芳主哄着怀中啼哭不止的婴孩。
鎏英抱着卿天愣愣的看着露霞宫内,一时全身的力气都没了,暮辞与卞城王眼疾手快一个搀住了鎏英,一个抱住了卿天。
锦觅躲在旭凤怀里哭泣,邝露擦擦小泥鳅的眼泪低声啜泣。
彦佑转身离开了天界,月下仙人喃喃自语:“老夫该知道的,老夫应该知道的……”
众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温濡的离世。
忘川。
忘川河里怨灵沸腾,温濡在忘川河里漫无目的的行走。
摆渡人见了:“温濡仙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温濡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摆渡人在她身后轻唤她,直到温濡的身影消失。
摆渡人摇头叹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上清天。
斗姆元君打坐:“你来了。”
廉晁的残魂出现在斗姆元君面前向其行礼:“请元君救小女一命。”
斗姆元君睁眼:“一切皆由天定,令爱不在六界之中,强行入了六界,乱了命盘乃是大忌。”
“可是小女救了众生,虽然乱了他们命盘,却也拉回了已经崩乱的命盘,避免了六界的劫难。”
这时玄穹与玄光也出现了。
玄光作揖:“在这说这一切的因果不都是由元君的好徒弟而起?温濡虽有错,但是她功大过了错。”
斗姆元君默了半响,玄穹性子急躁,忍不住了:“你装什么装,这事明明就是因为你的好徒弟梓芬先乱了那三人的命盘而起,若不是温濡这六界得遭多大的生灵涂炭,现在你救不救温濡就一句话!你……”
玄光拽住玄穹,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玄穹撇撇嘴不在吭声。
斗姆元君叹了口气:“令爱在忘川游走,去将她带来。”
廉晁闻言立马去办。
“生又何尝生,死又何曾死。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为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玄光不卑不亢:“请元君指教。”
“你们与温濡本为一体,奈何离体万年,如今能救她的唯有你们。”
“玄光明白。”
“玄穹明白。”
斗姆元君颔首,廉晁寻来温濡时,玄穹与玄光躲了起来。
斗姆元君施法将玄穹与玄光封回温濡体内,又置入丹炉之中塑体。
“多谢元君。”语毕,廉晁彻底散了。
温濡居于丹炉之中吸天地之灵,日月之精。
润玉与众人来求见斗姆元君,斗姆元君命人回绝了。
一千年以后。
锦觅和旭凤,棠樾,还有温濡的女儿卿枫,一家四口时不时的去凡间过着简单的生活。
卿天被一个唇红齿白的仙童吸引,准备将他掳回来给自己当丈夫,临走的时候给棠樾打招呼,要自己遇到危险的话就让霁月去救自己。
鎏英在温濡不在的日子里大力整顿魔界,锦觅命人将花界培育的新品送给她,鎏英想起自己曾经说自己要当暮辞的尾巴,于是取名鸢尾花。
鎏英望着鸢尾花出神:温濡,你曾说你最喜花界的花花草草,如今魔界被我打理的井井有条,我海在魔界种了许多鲜花……
穗禾整个人都不正常了,她的野心和恐惧将她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润玉去人间看卿枫,看到锦觅如今安然淡泊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幸福。这时润玉觉得温濡走了以后,一切仿佛都没变,一切又好像都变了,自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锦觅看着卿枫和棠樾玩闹的场景,不由得想起了温濡:濡姐姐,你可能不知道,卿枫这丫头的脾气性子像极了小鱼仙倌,而霁月呢,却像是以前的你……
月下仙人四处游玩,时不时的找彦佑喝茶谈心。
忘川河畔彼岸花齐齐盛开,温濡从花丛中现身,玄穹之光照耀六界,就连长年暗无天日的魔界,也被玄穹之光照亮。却也只亮了那么一瞬,转瞬即逝,众人皆是好奇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