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云殿。
荼姚见润玉硬生生的扛了下来,正欲施琉璃净火。
雷公电母劝诫,荼姚不愿就此放过除去润玉的机会,执意行刑,琉璃净火出手的一瞬间,温濡施法解开彦佑与小泥鳅身上的绳索,又打断了击向润玉的琉璃净火。
润玉吐血倒地,温濡替上去待润玉受刑,雷神电母想要收手,不知为何收不了,三人施震泽天雷、无极电光和琉璃净火的酷刑,温濡瞬时便吐血,周身环绕着耀眼的光。
“仙子姐姐。”
“仙子。”
小泥鳅与彦佑都有些担忧,毕竟那是琉璃净火。
电母惊恐的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我感觉我的灵力在不断的流失。”
雷神皱眉摇头。
天后见收不了手,便施以全力想要除去温濡,温濡难耐惊叫呼痛:“啊!荼姚!我杀了你!”
她周身弹出光芒,击向天后与雷神电母,三人倒地吐血,温濡也落地倒在润玉身侧,呕出一口鲜血。
彦佑半扶着润玉,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小泥鳅赶紧跑到温濡面前扶起她问道:“仙子姐姐你没事吧。”
温濡虚弱的摇头,润玉开口声音暗哑:“润玉连累这位仙子了。”
天后被温濡所伤,又见润玉还留有一口气,竟欲拼尽全力使出琉璃净火要润玉与温濡性命,温濡神色一凛也打出一道琉璃净火击向天后。
关键时刻天帝与水神双双出现化解了击向温濡与润玉的琉璃净火,天后那处的却没来得及,天后又是倒地吐血。
天后指着温濡怒道:“雷公电母,给本座杀了她,她以下犯上……”
温濡挑眉毫无惧色道:“杀了我?荼姚,我真身可是玄穹之光,廉晁爹爹的养女,廉晁爹爹有恩与你,你是准备忘恩负义,诛杀他的女儿吗!”
荼姚愣了愣,她不着痕迹的看了太微一眼道:“温濡?你何时回来的?你不应该回来的……”
太微眸中的杀意一闪而过,端起慈祥的面孔看向温濡:“濡儿何时回来的,也不和叔父说一声。”
水神扶着温濡,温濡知道太微在装,自己也装,她微微一笑道:“劳叔父挂念,温濡也回来没多久,正欲与叔父禀告,不过今日之事……”
“善后吧。”语毕,太微交代了温濡几句便离去了。
荼姚对雷公电母打了个手势,雷公电母离开,荼姚不看温濡又对润玉讥讽道:“这三万道天刑比凌迟还要苦十倍,疗伤更甚,我要是你,宁可自爆内丹一了百了。”
润玉跪在地上,直视荼姚:“母神放心,孩儿一定不会死,一定亲眼看着母神兑现上神之誓,放了他们所有人,不在反复!”
荼姚气急甩袖离开,不置一词。
水神关心温濡:“走吧,水神伯伯帮你疗伤。”
温濡摇摇头:“无妨,温濡一会儿寻一僻静之地运功疗伤,休息一会儿便可。倒是润玉,彦佑,你快些带润玉回璇玑宫。”语毕,温濡也离开了。
璇玑宫。
彦佑把润玉背了回来,润玉躺在榻上,邝露为他盖好锦被,润玉一直喊着娘亲,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
彦佑和邝露也帮不了润玉,在一旁哭泣。
“一个二个怎么了?来来来,都来为我哭一哭,说不定我这伤就好了。”
温濡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彦佑似是看到了救星,邝露则没好气的看向温濡。
温濡无辜耸肩,走向他俩:“行了,你们出去吧,我来帮他疗伤。”
彦佑出声提醒:“你也受了伤,且比润玉伤的重。”
温濡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道:“确实,那不然……你来?”说着温濡让出一个位置。
“我……”
温濡翻白眼,拉起榻旁坐着的邝露,推着彦佑,嘱咐小泥鳅:“行了,你们出去吧,现在除了我谁能帮你们家殿下啊,指望着太微那厮简直是异想天开。鲤儿,帮仙子姐姐看好他们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现在姐姐。”语毕,温濡关上房门,回到润玉身旁。
润玉喃喃道:“娘亲,好冷……娘亲,娘亲,鲤儿好热……”
温濡叹了口气:“何苦呢。”
她扶起润玉,让他盘腿而坐,开始施法为他疗伤。
待润玉不再喃喃自语,温濡才将他放倒在榻上盖好锦被,她抬手轻抚润玉的眉眼轻声细语:“润玉,快些成长起来,那些杀不死你的,是你成长的动力……”
邝露见温濡出来,立刻围了上去。
“他需要静养。”语毕,温濡扔给邝露一枚丹药,他醒了便喂他服下。
天河。
温濡静默打坐,天地之灵萦绕与她周身为她疗伤。
她额间慢慢盛开出一朵鲜红如血的彼岸花,天河四周也因温濡额间的彼岸花的缘故,盛开了朵朵彼岸花,良久温濡额间的彼岸花的颜色淡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天河四周的彼岸花也消失了。
玄穹的声音幽幽传来:“想好了?”
温濡起身伸了个懒腰:“嗯~舒坦!”
“温濡!”
“诶呀!无所谓了!”
玄穹立马暴走:“什么无所谓了?哪里无所谓了?温濡!你要死自己去,别带着我!”
温濡噗嗤一声:“玄穹,你这装淑女的本事不到家啊,多学学玄光,多听,多看,少说话。”
“温濡!”
温濡不耐烦道:“知道了,我都想好了,你好烦啊!”
“你会后悔的。”
温濡轻嗤:“不会。”
温濡抬腿离开天河,玄穹紧随其后,快出现在人前时,玄穹回到了温濡的体内。
璇玑宫。
润玉一醒,邝露满面的忧愁立即散去:“殿下,你终于醒了。”说着邝露把温濡给她的丹药,给了润玉:“温濡公主给的,说殿下醒了便让殿下服下。”
润玉服下,看了邝露一眼,继而将视线移开,面上无悲无喜:“天后放了他们吗?”
邝露点点头,润玉松了一口气。
邝露见了一脸哀伤:“你就毫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吗?”
润玉双目无神的看着床幔道:“我曾经答应过娘亲,要好好照顾鲤儿,洞庭湖有千千万万个鲤儿,曾经那个笠泽的鲤儿,尝尽了几千年寄人篱下的滋味,我不想让他们再重蹈覆辙。”
水神闻言缓步进入殿中:“夜神能够设身处地推己及人实乃洞庭水族之福啊。”
邝露见是水神来了,连忙起身,润玉闻言挣扎起身。
水神连忙阻拦:“你伤势太重,快快躺下。”
邝露扶着润玉,润玉借力坐在榻上,看着水神:“润玉有个不情之请,我执单力蒲,无法与天后抗衡,请仙上慈悲为怀,恳请仙上多多照顾,那些流离失所的洞庭水族。”
水神答应下来:“放心吧,本神定当尽力而为。自洞庭湖那日起,本神便已决心与天后周得到底。”
“请你们切莫将润玉受伤之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觅儿,润玉实在不想让她见到这副……这副丑态。”
温濡倚在柱子旁啧啧几声:“哎呀,真是让人伤心啊,我这个为你受了天刑差点死了的人都没见你关心几分,现在你半死不活的还关心别人。”
润玉显然是又忘了:“你是?”
“濡丫头,可好些了?”
温濡走到水神身旁:“还是洛霖伯伯好,知道关心关心我。”
水神捏捏温濡的脸:“你呀,说给你疗伤你自己不同意,现在还冤旁人不关心你。”
温濡撇撇嘴:“哼,洛霖伯伯总是有理由搪塞温濡。”
“好了,你临秀姨许久没见你了,听说你历劫归来,特地祝福我要我见到你了把你带去,她给你做好吃的。”
“一会儿就去,这臭小子都醒了,我先给这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疗伤。”
“那洛霖伯伯去和你临秀姨说一声。”
洛霖一走,温濡看向邝露道:“你还不出去?”
邝露担忧的看了润玉一眼,温濡扶着润玉:“行了行了,出去吧,我再帮他疗次伤,他明日便能活蹦乱跳的了。你在不出去,他可要死了。”
邝露不开心了:“仙上!”
温濡拉下脸来:“出去!不然我禀了叔父将你逐出璇玑宫!”
邝露不情不愿的出去,温濡撒手看着半瘫在榻上的润玉:“坐的好吗?”
润玉勉强点头,费力坐好,温濡施法替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