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7th 救世主的终末旅行(真理篇 第四幕)

　　西历12969年1月8日，距离过去的日子过去与加柃莜雅的日常过去五年，“超越世界”中诞生了四位天启骑士，终于在这一天的下午，灾厄蓄谋已久般地来临。“开创这个世界的是我……然后毁灭这个世界的也是我……”来自云层的响声让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觉得振聋发聩，“人类真是会玩弄命运呢。”

　　站在下方的我，“令人绝望的气息在制压这世界吗？”

　　“……来自宇宙深层的紊乱电磁波……可能是地外星球的智慧生物发出的。”

　　“深空内出现不明反应！正在高速接近中……”

　　“不明物体已经到达地月系统，正在减速进入地球轨道……全对空系统启动……卫星炮γ进入运作……”

　　天空上方六边形网状光围绕地球，苍穹之外站在一位黑白发的少年轮廓。“吾源自另一面世界……再次向汝们下等生物……宣告死亡！”我守在东京的旧家里。

　　我抬起头，“啧……又是你吗？‘虚无’。那个人……？”

　　少女退去白色羽衣，黑色的及腰长发垂落，向我降临而来，猩红的裂纹透着血气。“你来接我了吗？”语言空洞寒冷。黄金巨人高举断蛇之剑，冷漠双瞳前洒下金色的光华，淬入红色的火焰，落下暗粉的花瓣。“这个世界……进入终焉了吗？这么快吗？那群神明又来了吗？”我低着头，“每次都要这样的结局吗？”想看到自我崩坏的另一面站在眼前。

　　我穿过幻影，“闭嘴吧。”我跳上空，踩着云层，落在结晶的云层上空。她拔出腰间的无鞘长刀，拖着地面飞来。爆发黑色火焰穿破云间，雷电轰击，我用剑直着顶去。白色的环绕气息和黑色焰火碰撞，我变得漠视，似乎看到了以前的我。“……是啊，为了既定的目标没人可以拦得住我，到现在了……还是这样。”

　　我闭上眼，一边抵挡着攻击。她摇摆的身姿，不再像往日一样迷人，刀锋间带着杀意。本该简单的事物，总会绕一大圈而变得复杂。我本为这个世界带来安宁，粉碎“天启”病毒，最后才发现我要粉碎的居然是自己，和眼前黑色的无颜少女。“我……”我挥动长剑，抵挡一次次的斩击。

　　我飞奔而去，冲破火焰铸成的墙壁，破斩锋刃击碎了那柄黑色的刀。少女手握刀柄，凝聚着黑色粉尘化为刀样，红色裂纹逐渐放大，逐渐变深为紫色。“强化了吗？”我无法接近。攻击被强力的壁垒弹开，我不断地攻击，不断地斩击，只为击破那黑色的壁垒，“我还能记得你吗？”我却在质疑着现在的我，“是不是永远也追不到你的脚步？”那趋近遥远的梦想。

　　我放弃思绪，手端长剑，徘徊于刀刃之间。“吾本远古剑宗，流落剑于殊途。”那黑色的刃喷张着暗紫色的不详力量。“没想到就连传说级的刀剑都能显现于此，真不愧是‘虚无’。莎拉维尔的那柄匕首居然成此模样。”我冲去，刀剑舞在一起，碰撞的气浪掀开云彩，下方磅礴的海洋在喧腾。“我到底有多久没和此类强者开怀战斗过了。”我紧握剑刃。

　　石块构成的神像从海底站起，天外陨落数点星火，摇曳着尾巴坠落天际。巨响中走出熔岩的巨人，裂纹红光的重甲撼动地面。云层的雷暴也丝毫不想逊色于下界的灾难，“灾厄总是周期性的。”苍穹之外，“偶然中充斥的必然，就像那公历14世纪的黑死病一样，每四万两千年重复一次的大型灾难。不断重演的现实，到底能不能承受住呢？这个世界……这边的人民。”

　　我挥砍的剑消失了，化为少女和那黑色的剑之少女共斗。失掉剑的她却只能混乱地攻击，失去理性一样地疯狂进攻，用上尖牙利齿。“人类最初的本能吗？”我轻易地抓住她的手，控制住不断进攻的她。

　　剑落回手中，冷静的人站在面前。十六连击的锋刃冲锋击退着我，裙摆摇晃空中，绽放的花蕊在黑色锋刃上点缀。

　　不知过去多久，手起剑落了多少次也被遗忘，感官再次被夺走。这让我记起来那次自杀的经历，面对烧得剩下灰的房屋，四周的沙子也化作结晶。“又让这些东西失去了吗？就算再美好，注定是要失去的吗？”

　　站在这湖面，我总有种已死的感觉。现在剑锋交错的云层中，这种感觉愈加清晰。不断喷张的火焰，不断践踏的巨神兵，不断腐朽的现实世界。面对如此灾难，云层下的人民还愿统一战线吗？人类唯一的可能性还有多远？

　　我冲破那些紫焰，白色光华越过那暗色的威胁，剑尖冲向那黑暗的假面。黑色刀剑撞在一起，爆炸声不断。剩下乱舞的剑刃……

　　此时此刻，世界各地。

　　东京，“全市区市民请进入地下城市，重新通知一次：因为遭到不明生物攻击，全市市民进入地下设施避难……”

　　莫斯科，“……全市进入最高警戒，超能力者军团进入战斗区域，开始对巨神兵战争……”

　　伦敦，“这里是圣路易斯安帝国首府伦敦向全世界各大国度发出的请求：面对如此灾厄，我们不再进行争斗，也不希望再纷争下去……只希望全世界统一起来，对抗这次劫难。”

　　圣彼那堡(波南共和国首府)，“波南全境进行封锁，机械军团开始对国内三十个地点的巨神兵发起进攻，并且保证全境市民的安全。”

　　西历12969年12月4日，距离公历14692年过去整整22000年：那一场全世界瘟疫摧毁了人类大部分的人口。在即将攻陷人类最后的堡垒之前，“源质”迷一样的消失了，从此公历纪年止步。

　　“人类的可能性吗？”站在远处的武装少女终于吐出几个字，然后再次举起刀向我砍来，化为光线刺破我的胸膛。带血的黑剑变得更加锋利，我的伤口爆开，疼痛的麻木感冲击大脑。同时我也击破了她的面具，“那把刀可以彻底了解我的生命……是吧，第十魔王莎拉维尔的佩剑。”

　　身后冷冷的一句：“是啊，就算这样也要把我带走吗？”“嗯……对。”我站起来，伤口止不住的淌血，“我还有着时间与你度过，我会将所有的天启骑士打倒，把你从无限的痛苦中拯救出来，就像二十六年前一样，我比‘虚无’更需要你，我比‘虚无’更爱你。”

　　刀紫色的光转换成黑色，泛出黑暗的光线，迷茫在锋口上。“还是老招数吗？”刀举过她的头顶，围绕的血色成为飓风卷着火焰袭来，高温和强冲击熔解了脚下的结晶化地面。

　　又是无数的喷发光芒冲来，她跳来捕捉到躲避的我，一刀落下。我挥剑，她化作残影消失，出现在身后。一剑捅来，我躲避。她出现在空中，刀刃上环绕几个锁链一样的咒文。

　　“憎恶？为什么？”“你说清楚！十号！”

　　“别用编号叫我啊……”

　　“那告诉我为什么要憎恶妖精一族？”

　　“因为他们总是围绕在你身边……”

　　“所以要杀死他们？就因为身为魔王的我做出了让你们感到反感的事情？”

　　咒文缠绕记忆，推着无法前进的时间线冲向眼中，震动的轰击破坏脚下的一切。云层被气浪冲开，正下方的巨神兵粉身碎骨。

　　我再也撑不住了，“只能这样了吧。”我重整旗鼓，倒握手中剑，贯穿骨中心。希尔诺进入沉默状态：“接受最高世界指令，现在赋予汝吾的全部。从今日，表世界135亿年，里世界136亿年，吾将真正成为你。”

　　“天启……终于合二为一了吗？”虚无念叨着，“我等今天太久了！”黑色的少女带着泪水，嘴角上翘的容颜，抱着头仰天大笑。

　　我走出一片白光，看到海水中倒映出的自己：那种黑白交杂的头发。“我……”手中握住黑色刀刃，手掌挥去排开黑色的残像。

　　加玲莜雅倒在面前，那个黑色身影无法靠近。“你……”虚无的黑色影子，“怎么会？！”比起惊讶更多的是恐惧。它止步不前，那把刀碎在地面。“怎么了？看到这副模样的我，害怕了吗？”我扶住加玲莜雅。

　　“啧……”虚无消失了，“事情瞬间变得复杂了……没想到你的背后居然是那个人，再和你打下去对我不利。”

　　地面，巨神兵的动乱也停止了。东京地区的巨神兵被文夏玲和茵菲蒂亚联手打倒，同时也向全世界派出超能力者支援。

　　身后出现掌声伴着清脆的脚步声：“人类的可能性？”他说，“仅有你一人拥有这种觉悟……下次再见吧。”下方的废墟冒着红色的光，火星飞溅，热血洒满山崖。

　　加玲莜雅醒来，“这样吗？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单指按住她的嘴唇阻止她说下去。

　　“不……是我一直在让你感到为难。”

　　那泪水凝炼成流划过她暗淡白惨的面庞，瞳孔中见不到一丝半毫的光亮。“我质疑……人与人之间的真情……我一直很质疑这个……”

　　“事实证明，你质疑的没错。但是，人不一定总是看着眼前。”我抬起头，看着天边的夕阳。我们的战斗持续了三天，灼烧的大陆占领了脚下的世界。加玲莜雅拉住我的袖口，顺手握住我的手，“嗯……我也愿意去相信你口中的可能性，因为我看到了那样拼命的你。”那种笑容溶解了眼前一切的阳光，那种吻温暖了我常年不变的黑暗角落。

　　“灾难面前……就无法体会到有伙伴在一起是多么的幸福。”文夏玲坐镇东京，看到屏幕上各国修复废墟的状况，“旧帝国留下的个人主义终于消解了……”文夏玲再次登上了西装革履的日常，走向她该有的姿态。

　　西历12969年1月11日，短短三日的灾难让这颗星球面目全非。“神……果然是存在的。”在某些地方还流传着祭拜那些巨神兵的习俗。

　　西历12970年1月9日，全世界的执政者相聚希塔尼亚联盟首都东京开展未来50年的联合会议。此时，希塔尼亚共和国在灾厄中毁灭。希塔尼亚联盟再度成立，全权代理人文夏玲签署了最后一份协议，她身着的白色舞裙让众人倾倒，笑容满溢。

　　“今后，全世界将成为一体。”东京，依纳方黎，伦敦，圣彼得堡宣誓。

　　然而，战后的修复和阴霾依旧笼罩在世界上。剩下54年零11个月零3天，这场闹剧将会结束，平稳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虚无诞生了这个世界，而天启给这个世界带来试炼。”格离澈弈站在北极上空，望着缓缓旋转的行星，那边的太阳在缓缓接近。

　　“看来，我也得出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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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