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1st 向星空以起誓(真理篇 第三幕)

　　我在脖子后面的凹槽里发现一个被削去外框架的旧世芯片，好像是放了挺久的，我之前还没有发现，我将它填入后颈的读取器。“你好，父亲，这是4000年后的世界，如果你来到这里……请让我向你讲述。”

　　人类文明和外星文明的最后对撞是在120年前，大战的冲击波及了整个恒星系，“人类先祖的寓言说明了解决灾难的方法，当‘璞玉’化作‘流火’的时候，救世主的‘烛龙’将会平衡整个世界。”在过去，茵菲蒂亚被称为“璞玉”，之后被称作“人类领袖”，但此后人类的文明遭到重创。

　　本来拥有抵抗异界外星势力的“外圈”成为了民族分裂，本族文明对抗的象征，因此圣路易斯安的疯子开始屠杀“外圈”中的他国人类。

　　“我不知道何去何从，我太过于感性地看待放下兵权这件事情，导致了我又将引起了一次‘领袖活动’。“

　　果然，在依纳方黎的地下城中，爆发了这场反抗战争，分开地下城和主塔的机械引擎被称为“断崖”，示意着以复兴希塔尼亚为旗号、以推倒外星阴谋论为口号的茵菲蒂亚代表军参与的战争活动称为“断崖战争”。

　　“人类历史被抹上浓墨重彩的一面，可是这样下去，我们就真的只能用石头来进行战争了。”我笑道，无论是对于这座星球上生存的势力，还是对于“救世主”的猜测，我甚至想知道是谁在操纵背后的事情。茵菲蒂亚没有必要耍这样的小伎俩，“那么……”

　　直到最后的一抹光也消灭在地平线之上，载歌载舞的中央广场，就算是两千米外都能听到的鼓声，伴随着人声鼎沸的嘈杂声。“这个时代的人均年龄低于40岁，死于非命的人太多了……”面对集满灰尘的房间，脚下的木板下方浸透着鲜血。

　　我默默地闭上眼，远处的高台上。“或许是他也喜欢高处，我也喜欢这里。”茵菲蒂亚伸出手来，朝着下方的追随者挥挥手。

　　“姐姐这样的绝世容颜，不能在这样的世界里找到伴侣吗？”

　　茵菲蒂亚摆摆手，“说笑了……”

　　“嗯……你信不信我能把那个总是深沉的家伙拉过来？”

　　“这个……恐怕只有我的妈妈和姑姑才行，他基本只听她们的话。”

　　“嘿诶？你不信啊……”

　　西历16968年8月17日的胜利宴会上，无数人的欢呼雀跃，把酒言欢，这里的所有人无一不是受过压迫剥削歧视的人。“领导者们很容易抓住人们心中的脆弱，而这心中的脆弱能成为致胜的利器。”

　　我将手中的书页放下，向窗外远望，赤道逼近的风暴正在迁移，这样的一天又极其短暂地过去，一切的起源应该就在莫斯科的旧宅邸中。

　　“怎么了？一副低沉的样子。”房间楼梯口传来声音，在黑暗中走来。

　　“隔着机械的面容，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您的女儿在悲伤感慨的时候会望着远处的地方……”娜露榭塔慢慢地说，“这一点你们出奇得像。”她穿着披满红白花蕊的浴衣，披肩长发盘起，闪光的发簪发夹插在身后。“走吧，和我一起去参加祭典吧。”

　　“你自己去吧……”

　　“又在耍小孩子脾气呢，你就这么喜欢一个人待着吗？”我没办法，我随身带着步枪。

　　她拉着我，“谁又不会因景生情呢？”200米高的窗台，四枚40米粗的主力柱顶住四方，1024枚直径两米的立柱作为辅助链接，构成这规模庞大的视线网，上方是高达5万米的依纳方黎主塔。

　　星辰遮蔽天空，暗蓝色的幕布遮遮掩掩着些青绿色的光环，“那些星辰的模样是数百万年的样子，离我们最近的比邻星也是四年前的恒星系。”娜露榭塔指着天空，“看，那是北极星，4000年前是在正北的天空，现在偏移了不少……这片夜空中，最遥远的是2048亿年前的星光，至于它的位置我们不得而知……而天空之中，又有着无数的新生星辰……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加浪漫、更加深远的故事了吧。”

　　我没有回应她。“你会回去的吧。”

　　当最后的青色光也消失之时，玫瑰色的天空之中只剩下了远去的云彩，还有云中耸立的高墙。“你会忘记的吧。”火种已经隐隐烧起，硝烟即将到来。

　　“是，我会在莫斯科城中找到回去的方法。”我沉默地闭上双眼，我不清楚他人的情感。

　　娜露榭塔逐渐模糊扭捏的声音，“嗯……”

　　“你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吗？”我再次开口了。

　　“你在施舍我吗？要让我恬不知耻地寻找名不副实的理由吗？”她的情绪有点难以控制，是非真理性伴随着天生的小傲娇，她想要的依靠迟早会消失。

　　“我以为你会明白这一点……弗兰”身后拖长的影子，照着某个人心中的裂痕，他手中的红色枪口向着天空投向悲鸣，接着……风中夹带着无数“瓶装”的火焰，铺天盖地而来……

　　“铭……你，你太……太狡猾了，居然说出这个名字来。”

　　我立即扑向娜露榭塔，用手护住她的后脑，并且立即切断体内电源供给，并在4秒后重新加载。

　　落在地上的弹丸，在闪烁最后一秒红光后，启动了微小的核爆，造成的电磁干涉波将范围内的一切电子设备“击晕”，爆炸中心的高热量高冲击让我和娜露榭塔飞出了好远，撞在二十七米外的墙根前。

　　娜露榭塔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夕阳的颜色染成血红，祭典的烟尘变成了硝石气沉重的烟幕，瘫倒的机械体，烧伤的人类，陷入恐慌的地下城。“看来你我都离真相越来越远了……”路尤亚站在旁边，手中的长剑闪着寒光。

　　“机体损伤29.1%，神经回路启动正常。”我站起来，娜露榭塔望着路尤亚的脸，却没有一丝的惊慌。

　　路尤亚表情惨淡，幼稚中带着莽撞，“你……也是来杀我的吗？”我举起枪，对着天空扣下扳机，巨响过后，掉下一个腹部穿孔的机械人。

　　“不，我是来把她带走的！”

　　路尤亚的剑在离我1米的时候被我折断，我一脚踹出去，没有踢中他。轰炸机和运输机轰鸣而过，整个地下城市陷入火海，城市中央正在苦战的茵菲蒂亚朝我发来信息：“我要启动‘清场’了，请向东边的莫斯科前去，后天我就到了。”

　　接着，一座大概40米高的机器人落在前面，环顾四方，一共掉落了近60多台。我立即启动腿部引擎，将娜露榭塔抱起，加速飞行。

　　绕过瘫倒的炮台，飞过倒塌的台柱，炮弹和激光正在追赶着我，身后应声而倒的建筑物让我继续加速，平稳地飞出依纳方黎的城市后……后方喷发的火柱和浇下的岩浆把方圆40千米的城市烧成灰烬，来不及撤退的敌军只能在烈火和超高温中度过一个没有痛苦的死亡。

　　“……是么？你们都撤出了啊……”茵菲蒂亚笑道，“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次能用……”然后她把一份关于“漆原绮凌”的文件发给我。

　　西历16968年8月18日夜，我安全地抵达莫斯科城，在城郊的风雪堡垒之中，我发现了尘封千年的秘密。

　　次回：Page 192nd 致数千年后的你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