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冬天里的韭菜菜

　阿夜天亮就起床，唐柠抱着他不放手，暖暖的被窝，没有阿夜在，这被窝就不暖和，阿夜陪着躺了会，就起身去练功，经过厨房时，就见姑姑在里面忙碌，老头也早早出门去看望新住进来的村民，另一间房里，三个小孩子睡的很是香甜，床边放着叠好的衣服，客厅里生着火，整个房子都很暖和，阿牛夜练功回来时，唐柠起床了，在厨房教姑姑煮饭，亲手蒸了包子，煮了大米粥，笑眯眯的给阿夜拿过来。

　　野菜干的包子，吃着也很美味，阿夜吃习惯了唐柠做的，别人的一时半会还真吃不习惯，阿香也醒了，坐在床上穿衣服，很乖巧的下床，见到阿夜和唐夜柠品，一头就扎进唐柠的怀里，扭头对着阿夜叫道：“哥哥。”

　　唐柠捏了捏阿香的脸蛋，阿夜把手里的包子给阿香，这小女孩子跟他们都很亲，坐在唐柠的腿上吃包子，阿鱼在阿夜练功到一半时就起床了，跟着去练了一会，现在满头大汗，姑姑从厨里出来，拿着布给阿鱼擦汗，小男孩很安静的坐在一边，眼睛一直盯着大家，阿香很友好的给小男孩送去一个包子，跟着小男孩并肩坐着吃。

　　姑姑把早餐放在桌上，阿鱼很懂事的会帮忙，在姑姑身后跟进跟出，小男孩也想帮忙，却被阿鱼拉住，没有吃完包子就不准走，老头从门口晃着进来，满脸的笑意，估计出去走一圈，又被新来的村民们感谢了一番，老头进来，就先摸摸每个小孩，拉着小男孩的手坐在桌边，指着阿夜和唐柠对小男孩道：“这是你的俩位哥哥，可本事了，还是读书人，以后你就跟着哥哥们去上学。”

　　唐柠好奇的问道：“爷爷，他叫什么名字？”

　　“阿叶，全名现在是唐叶。”老头很是得意，小男孩跟着唐柠村的姓氏，就是他们唐柠村的人。

　　唐柠无语，这都是什么名字啊，转头看向阿夜道：“阿夜，给他们都起个好听的名字。”

　　阿夜望天，指着自己道：“我的阿夜要不要一起改一下？”

　　唐柠这时才想起来，阿夜这名字还是自己取的呢，迟疑的了一会道：“你的不用，他们的要，以后都是学问人，阿香阿鱼阿叶的，说出去就让人笑话，你写好名字，让爷爷来选。”

　　老头笑着点头，家里有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小孩子们都望向阿夜，阿夜道：“大名取过，小名还是这样叫着吧，听着就是一个家的人。”

　　老头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开口道：“小名叫着好养活，都是我的乖孙。”

　　阿夜转向妇人道：“姑姑也该买一些布做衣服，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就跟爷爷拿，阿香和阿鱼要是愿意，姑姑也不嫌的话，就都叫您母亲。”

　　妇人激动的猛点头急道：“不嫌，都是我的好孩子。”

　　香和阿香开心的跑过去大声叫道：“娘。”

　　妇人把俩小孩子抱进怀里，偷偷的擦着眼泪，小男孩上前去抱住他的母亲，老头喝了一口粥道：“总算像个家了。”

　　唐柠从衣服里摸出糖来，给小男孩塞了一把，又分给阿香和阿鱼一些，阿叶小大人样的道：“我不吃糖，给弟弟妹妹吃。”

　　老头一巴掌拍过去道：“才多大点，有哥哥们在，你就放心的吃糖，现在也是弟弟妹妹的哥哥了，以后要帮着点，弟弟刚来还不熟悉，你要多带着点，学到的问学，在家里要多教教弟弟。”

　　阿鱼很懂事的点头，拉着小男孩的手，把自己的糖分给弟弟一些，又分给妹妹一些，自己只留了一颗，仨小孩子吃着糖，笑的很是开心，小男孩坐在桌前，一家人吃着早饭，姑姑一个劲的说包子好吃，唐柠说今天就教会她做包子，一个冬天很长，有很多东西都可以教，慢慢来，不急。

　　吃过早饭，唐柠在阿夜半拉半提着去每一家蹿门，还带上了姑姑和阿叶，给大家伙认识一下家里的新成员，村民们都很淳朴，都是苦过来的人，现在也就是有时能吃上一顿饱饭，算是有生以来最好的日子了，对姑姑和阿叶的到来，都是热情的接受，村长家里有了女人在家，以后他们也放心的多。

　　屋里的生着火堆，妇人们围在一起聊天，男人们坐在火堆边上，聊着今年的收成，聊着阿牛和唐品从南方带回来的粮食，还有明年开春要种的粮食，这些他们都很诚恳的问唐柠，唐柠道：“明年水源充足的土地种大米，干一点的地种地瓜，留一些好一点的地来培养种子，土豆，花生，玉米，香菜，辣椒，西红柿这些都还要培养起来，开多点荒地，村子里的人多了，吃饭的人也多，总要保证大家伙能吃上饱饭。”

　　主人家从火堆里翻了地瓜给唐柠送上，笑道：“听你的，村民们现在一天吃上三条地瓜都能饱个一天，你说的粮食总是好的，吃饱饭不敢想，能不饿死人就是老天给脸。”

　　老头坐在上位道：“有点出息，有娃娃在，什么粮食没有，官老爷说了，过几天给我们村送来粮食，家里现在堆着肉干，今天有空的都出来帮个忙，把这些肉干分一分，整个冬天总见不到肉怎么行，天冷就煮点粥喝，大米很快就会到，都来领些回家。”

　　主人家笑着点头，叫换着妇人去找村民来，老头一巴掌拍过去怒道：“那么冷的天，叫妇人出门，你去，快点，都家里等着要吃肉的。”

　　主人家笑的更欢了，妇人红着脸坐回去，主人家也没有走太远，就站在门口大喊一声，很快就全都来了，都在家里窝着，老头领着大家往家里去，姑姑扶着老头，身后带着仨个小孩，阿夜领着唐柠品，唐柠在雪地里总是摔倒，没有阿夜领着，早不知摔成什么样了。

　　老头房里都放满了肉干，连床上都是，也不知道他昨晚上是怎么睡觉得，几个汉子把肉干搬出来，放在雪地里，按着人头分，老人和小孩子分多一点，新来的村民就守在他们的外面，都不敢上前来领，老头对他们招手道：“都快着过来，大家都忙着，领了就带孩子们回家去，这里下雪冷着，别冻着孩子们。”

　　一位新进村民站出来道：“村长，我们就不能领了，带的时候，每人身上都带了粮食，省着点能过冬，大家伙也送了很多新粮食过来，我们不需要领肉干，家里都有。”

　　老头道：“不行，你们刚来，什么都没有，就带着点粮食，不像大家伙，家里都有存一些粮食，你们是吃完就没有，这些肉干你们都出了力气运回来，都是一个村的人，大家伙谁也不能少，一样的分，不够了，我们再想办法，进了富贵村，就没有饿死的道理。”

　　唐柠拉拉老头的衣角问道：“不够吃想什么办法？”

　　老头道：“那是你要想的事。”

　　唐柠无语，感情好人都老头做了，麻烦才是我的，分肉干这事，大家都很自觉，没有人会拿多一点，只有拿少的，村民们往家里送来了吃食，说是给姑姑和阿树的，家里多了俩张嘴，总是要吃饭，其实大家都知道，就老头家里的粮食最多，人却最少，肉干都留了最多的一份给老头，平时有点好东西，也总是往家里送，客厅里放着大米，老头让村民们全部拿去分，不懂怎么煮大米就来问唐柠品。

　　姑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粮食，这都够开粮食店了，一粒大米都不浪费，姑姑蹲在客厅地上，一粒粒的捡起来，阿香阿夜阿叶口袋里装满了糖，阿夜叫过阿鱼去练功，先从蹲马步开始，阿香坐在姑姑腿上，抱着姑姑的脖子一个劲的叫娘，阿叶安静的站在唐柠旁边，扭捏了半天，才抖着小手，给唐柠送上所有的糖，眼吧吧的看着唐柠，生怕唐柠拒绝。

　　唐柠吃了一颗糖道：“真甜，阿叶要把这些糖藏好了，别被老鼠偷吃。”

　　阿叶露出笑容，转头把糖塞给阿牛，一开始阿叶对阿夜很害怕，把阿夜当坏人，现在觉得很对不起阿牛，所有这糖是道歉用的，阿夜捏着阿树，叶的骨头道：“要是喜欢，可以跟阿鱼一起练功。”

　　阿叶愣愣的看着阿夜，唐柠走过去，笑着道：“大哥哥要教你练功，以后就没人敢欺负阿树了。”

　　阿叶小声问道：“也可以保护娘亲吗？”

　　唐柠点头道：“是的，可以保护阿叶想要保护的人，跟大哥哥一样强。”

　　阿叶看着阿夜，又看着唐柠品好久才开口道：“哥哥。”

　　两天后，官老爷冒着大雪送来了好几车大米，老头早就等在村口，姑姑煮了热粥，给送大米的官兵每人一大碗热乎乎的大米粥，官老爷喝了两口问道：“这粥不一样啊。”

　　老头笑道：“这是娃娃教的，在大米粥里放地瓜，味道很好呢，现在村里人都这样喝，放点野菜干肉丝，煮个一大锅，能喝个一天，省了不少的粮食。”

　　官老爷看着碗里的一些韭菜惊讶道：“下雪天也有韭菜吃？”

　　“哈哈，这也是娃娃教的，把韭菜种在木盆里，放在家里，家里生火暖和，韭菜长不出青色，却也能长出嫩黄的韭菜，有点青菜吃总是好的。”老头得意的笑，还是娃娃的脑子好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