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 第十章

我愿意，爱你的本色

第十章

文 江大烊子

末秋......

每次都是许久没见，然后一个电话或者是一条微信的联系，几个月了，从夏天到秋天，他忙他的，她做着自己的事。有时候，他们刚通着电话，工作就来了，王俊凯每次都是把电话放进衣服口袋里，任还开着的信号去哪，俊夕就凑着耳朵听，杂乱清脆的声音从屏幕里传来，有人声，有脚步声，有衣服手机之间的摩擦声……一切都是还没有公开的原因，谈个恋爱就像盗墓一样，电话通讯就好像传着什么秘密。

俊夕坐在宿舍阳台上，秋风带寒的往衣里灌，她用手指捻着自己的衣角，秋天没有阳光，是阴天。手机里没有人给她发信息，室友也都出去了，这时候她像极了孤寡老人，风吹得她的脚生疼。

电话响了

是王俊凯。

她接起，“你现在在宿舍吗？”

“在”

“下来”

……

以前都是见个面，吃个饭，或者是远远望着，甚至只一个电话，他们好像没有待在一起很久。俊夕麻利的穿上外套，飞奔地下了楼，楼下的风更大，把她的头发吹起，俊夕看到了一辆黑色汽车朝着她停下，她放慢了步伐，车上的人下来了，他戴着口罩，毫不犹豫地拉着她上车。车里，开着暖气，俊凯先是把自己的安全带系好，然后给俊夕拉上，之后，他也没说什么话，就静静地看着俊夕，俊夕也看着他。

“我们去哪？”俊夕问起

“我们去约会”

俊凯这样回答，没有任何迟疑。俊夕忽的耳朵一红，鼓起腮帮子，眼睛看向窗外，回了一声“噢”

“那我们走吧”

“嗯”

俊凯正准备开车，然后他想起：“噢还有这个”他往俊夕手里放了一包纸袋装的栗子，“刚才买的。”

“谢谢”俊夕把它放在腿上，捂着袋子，袋子沙啦沙啦的响。俊凯微微一笑，车子走了。

末秋的栗子是甜的，就像跟他待在一起一样，只刚见面，却是重逢。两个世界的人走进一个世界里，他们不是异人，是彼此的挂念。

电影院，人很少，俊凯还是带上口罩再遮着帽子，他下车，帮俊夕开门，用手挡着她的脑袋。从俊夕这个视角，看不见帽子底下他的脸，俊凯伸出手牵她的手，俊夕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有力地抓着她，俊凯说：“你牵着我，我看不见，帽子太大了。”

俊夕笑着，虽然是叫她牵着俊凯，到头来还是俊凯拉着她走进电影院。他们选了一部极艺术电影，俊夕抱着一桶爆米花跟在俊凯后边。放映室里只有几个人，正好安静也比较私密，这时候俊凯才把他的口罩拉到下巴下面，帽子甩在后面。俊夕偷偷的扭头看他，似笑又不是笑地看着他。电影开始了，极具艺术的画面，温柔地在放映室里，坐在他们俩前面的情侣互靠着肩，然后情侣又起来亲吻。俊夕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俊凯，俊凯调侃的笑着：“俊夕同学，放映室里不能随便接吻噢。”

俊夕脸通红，又气又羞的喃喃道：“我…..我哪里有啊，诶呀。”

俊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逗你玩的。”

然后他又牵起俊夕的手，力度比刚才的轻，他眼观前方并没有看俊夕，俊夕抬头看他，别开脸笑了。

情侣之间，是不是都这样看着对方笑……两只手紧扣在一起，就像互相探求彼此的世界。

跟你待在一起，全世界都是甜的。

电影放了一半，俊凯忽的把头靠在俊夕肩上，俊夕想着抓住了他的把柄，轻抖了一下肩，她说：“王俊凯…..”，“睡着了？”她低头看着他闭上的眼，并不再开玩笑，她用手扶着他的脸靠上她的肩，然后用手轻拍他的脸又放下。俊夕继续看电影，坐着一动不动，害怕将他惊醒。电影的配乐很柔美，她心里还是有点抱怨的，俊凯看不了这样的电影，还直接在放映室里睡着了。但她没有表现什么不悦的表情，俊凯睡得挺安静的，俊夕离他很近，可以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俊凯的睫毛很长，随着他呼吸的流动，睫毛一根根的会颤动起来。俊夕看着他，他睡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脸微微的红，俊夕把他的帽子扣在头上，再拉紧。她怕别人会看到他，尽管放映室里也没什么人。

电影结束了，俊凯还没有醒来。放映室的人走光了，俊夕才小声地叫他。俊凯睡得不熟，他醒来：“嗯？电影放完了？”

“嗯。”

“那我们走吧。”

“好”俊夕主动拉着他的手，俊凯笑了，露出他的一排白牙。他握紧她的手，走着。

他们边走出门，俊夕问他：“那我们现在去哪？”

“嗯…..你要看我排练吗？”

“好啊”俊夕满脸惊喜，俊凯看着她笑起来，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车里，俊夕打开副驾驶的车窗，风一下子灌进来了，吹起了她的头发，俊夕稍微把头探出去，半闭着眼，喊了一声：“好凉快啊……”俊凯看着她，哭笑不得的：“快把头伸进来。”

“噢”俊夕听话的坐在座位上，风还是很大的呼进来。俊凯摇上窗，俊夕转过头向着他说：“嗯?!! 你怎么把窗户关啦？？”

“听话，吹着会感冒。”

“噢….”俊夕略带失落的回答。俊凯说：“我们来听歌吧。”他放了一首歌，俊夕的表情一下舒缓下来：“哈哈，这是你的歌。”俊凯没有继续接她的话，就只笑着开车。

排练的地方，其实是一个拍摄地点，俊凯带着她下车，拉她去休息室。休息室是他专属的，没有其他人，工作人员也没有。俊凯给她戴上黑色口罩，再拉开距离仔细看着：“嗯！挺像干活的，再抱个文件夹就更像了。”俊凯给她找了个文件夹，带她出去。排练的地方，是个舞台，俊凯叫俊夕坐在凳子上乖乖地等他。然后他就到后台，熟悉流程。俊夕大概清楚了，他排练的是什么。一会儿，俊凯穿着表演的礼服站在舞台上，音响一响，他唱起。

“There are stars in your eyes, honey in your smile.”

“You are as light by my side.”

“I like you as much as you like me.”

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场馆，俊夕看着她，双手抱紧文件夹。

这时候听他唱歌，和以前是不同的。现在的他，只是排练，以前的他是把排练好的给她。俊夕听着，笑得很开心，她想这些词是谁给他写的，甜腻腻的。她眼眶快要涌出眼泪，她低头，离开排练的地点，回到休息室。

俊凯排练完，看到他给她安排的凳子上，俊夕没在。他去休息室，看到俊夕坐在休息室里。他走进去：“你怎么回来了？”

俊夕没有回答他，等他坐在她旁边，双手挽着俊凯的手臂，头靠着他肩上。俊凯用手抚了抚她的头，俊夕拿起放在桌上的魔方，用手摆弄了一下，问他：“你会玩吗？”

“当然会，我玩这个特别厉害”

俊夕笑着把魔方递给他，他双手轻巧的掰动。俊夕看着他的手，再抬头看他的脸。他们好像没有那么久的待在一起，说了那么多话。从俊凯叫俊夕从宿舍下来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以前没有机会好好地靠着他的肩，静静的看他。俊夕才发现，他长得那么熟悉，不是什么梦中人，他是自己的男朋友。

俊凯一下就拼好了，他递在俊夕面前：“你看”

俊夕抬头，眼含微笑看着他。

“我常想，生活的模样，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五味，循环但乐在其中”

我喜欢你，大概是，和你在一起，有家的感觉。

俊凯和俊夕坐了会儿，时间临近傍晚，俊凯要赶飞机了，他牵起俊夕，说：“走吧，送你回宿舍。”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俊夕任他牵着，俊凯带起了口罩，他帮俊夕戴起了帽子，说傍晚的风很大，会很冷。路上，俊夕一言不发，俊凯时不时的看着她，也没说什么。

到了校门口，车不方便进去，所以只停在校外。俊夕下了车，俊凯站在车旁，看着她并没有想说的，就朝她挥手，说再见。俊夕也没说什么，也挥手，然后转头走了。

情侣没有像这样道别的。

俊凯看着她慢慢地挪步。俊夕转头向他跑过去，紧紧地抱着他，头埋在他的衣服里，俊凯也紧紧抱着她，隔着口罩轻吻她的头发，用手轻轻捞动她的发丝。

“下次要快点见，不可以隔着好几个月。”俊夕憋了一天的话终于在他的耳边说了出来。

其实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男朋友是王俊凯而处处迁就他。她也有身为他另一半的脾气。

“好”

“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也可以。”

“好”

“要照顾好自己，不可以生病，不可以太累”

“好” 俊凯都答应她

他们松开了拥抱，俊夕眼眶红红的，俊凯静静地看着她，她抬手挥了一下：“拜拜”

他也挥手，俊夕跑进学校，头不回。

风变得很冷，她双手插袋，低着头走着。他走了，就像又把她丢到一个世界里。

末秋的傍晚如同半夜三更

她不慢不快地延着落叶走。

当她走在冷风中，正低头踢着落叶，然后她听到两声叫着她名字的细腻女声，她寻声源，抬头，两人朝着她招手，是室友。瞬间，她觉得，她还存于温暖之内，荡着岁月光辉，仿佛连着一条关系线，而不是几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她抬头向她们招手，也不再续着刚才的伤心了。

（完，待续）

文 江大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