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潘多拉，亲爱的潘多拉，别太担心了。

总之，让我们继续讲下去吧。我们说到哪儿了？

维希，对，维希，那个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自高自傲，狂放不羁的女孩。

那天和以前的每一天没什么不同，我刚刚毁灭了一次世界并将它重塑，然后有人踩着清脆的回响找到我。

我还在想是委婉一些，还是直接警告她，她倒是先拿了把剑往我眉心一指。

她嘴角勾起，微仰着头，全黑的眼眸里傲慢占据大多数，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就是第一序列？”

我可以把那种行为定义为挑衅，当然，当时的我并没有遇见她将来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变革，只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式的自大。

我不与她争吵，“离开这里，闯入者。”

“真是个没意思的木偶。”她的剑尖又往前伸了一寸，“如果我把你弄坏了，你的主人会不会来找我麻烦呢？”

尽管我当时并没有自我意识这种东西，她的话还是激起了我的不满。但是仔细想想，说不定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激怒我呢。

“离开这里。”我依旧重复。

她笑出声，收回剑尖，翻转剑身直刺我的心口。那不会有用，我的身体是按照人类的外貌打造，内部却什么也没有，没有心脏，没有弱点。

“哎呀，没打中。”她故作惋惜，“明明长成这样，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嘛，好歹人家布娃娃里面还塞了棉絮呢。”

我应该怎么做？我应该当机立断地驱逐她。可是我没有。异常点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种下。

她是维希，是情感的具象化，她就是爱本身。她会自然而然的影响周围的人。

包括我。

于是我开口，第一次说出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的话。“布娃娃……什么意思？”

“怎么，不张口闭口赶我走了？”她收剑入鞘，抬起左手按在我的右胸，“等你这儿有了点什么东西，我就告诉你。”

她倒是洒脱的离开了，我却无法再进行任何思考。

一种奇怪的感觉堵塞我的胸口，我的大脑，我的每一处血管，那是一种迷惑，也可能是渴望。

又或者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