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呢？我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我就存在了，被祂――我们共同的本源，元一，所创造出来。

我比你更早出现，并且在元一的授意下进行推演。简单来说，就是创造一个世界，观测，然后进行毁灭。

恩，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也许元一有祂自己得考虑，又或者祂就是单纯喜欢这样做呢？我无法揣度他，可悲的是，那时候的我连思考“这件事有什么意义”的能力也没有。

我告诉过你的，元一给了我一切，唯独没有给我自我――至少那时候，我以为是这样的。

重复的推演，世界的诞生，生命的凋零，归于虚无。

然后某一天，事情脱离了原本的轨道。

这是元一的计划吗？我不知道。

世界有了自己的意识，然后帝利亚从规则中被孕育出来了。

帝利亚，他是命运的具象化，也是我的……啊，总之，他发现了元一的存在。

元一收编了他，由他担任第二序列，并将第一序列的位置交付给我。

这就像一个信号，打开了新秩序的大门。

第三序列，时间的塞西尔，第四序列，生死轮回的俄亥伯，一直到第八序列，昼与夜的霜，他们接连加入了我们。

看起来改变了许多，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变。

太可悲了，太可怜了，太可憎了，明明和我不一样的，明明不是元一的直属，明明可以逃脱的，却个个对祂言听计从。

明明是从世界中诞生，却对所有的一切冷眼旁观，美名其曰规则的职责，他们竟然会忘了，自己是怎么出现的。

说来我凭什么生气呢，他们是帮凶，是漠然者，可我才是那把刀。

于是你们出现了，你，还有维希。

当时我还犯了个错呢，我错把你当成人类负面情绪的几何体，把维希当成了规则的化身。

当然不是，维希才是情感的集合体，而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特别的，元一的直接造物，和维希不一样，和规则不一样，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你是特别的，你不会被替代，当然，也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