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忠

青江整理好东西来到鸟居那里，但石切丸并没有到。也看出了他动作很慢，但这也太慢了吧。青江无聊地这鸟居前晃来晃去。

不一会儿石切丸就来了。

“真是的，石切丸殿好慢啊～”青江假装等了好久的样子，不满地说。

“诶，啊啊啊，不好意思啊，我太慢了。”石切丸见面前的人如此说，连忙道歉。

“噗！”青江见石切丸这样，摆了摆手“没关系啦，那么走吧，要先去哪里？”

“嗯，江户城。”石切丸说着，往北面江户城的方向看了看。

两人出发了，走在三条城的街道上。街上很热闹，路边有卖花的，卖布匹的，卖和伞的也有开酒馆的，反正什么都有。石切丸看见这些似乎很是惊奇。青江倒是一脸理所当然。

“在神社里太久了啊……都有点不知世面了呢……”石切丸笑笑说。

青江没有回复，在他看来，石切丸的确是在神社待久了，又或者说，不该离开神社。离江户城还有一段路程，石切丸并不坐车或骑马去，所以进度很慢。

路过郊外的河流，它所汇入的池中，白莲花开的正好，偶尔落下的花瓣如同即将死去的人，以无力回天。人都是会死的，不过生命有长有短罢了。但花是可以摘下的，也就表示人的生命也是可以被其他什么因素所夺走的。人就是如此脆弱啊，如路边的野花一样。

“青江君，看到城门了！”

“都说了，这种事别找我。”一个有着黑红色短发，脖子上还缠着绷带的青年说。

“肥前君，再想想嘛，让堀川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嘛。”一个短发的身穿白色上面印有黑色山形图的羽织说“南海先生都答应了，让我来问你的。”

“啧，老师怎么会答应你们这些人。我明明就只负责杀人的，让我盯着一个人，这不是为难我吗……”那个叫肥前的人说“长曾弥，不过你都来委托我了，我答应你有什么好处？”

突然被点名，长曾弥楞了一下“我请你吃饭，随便吃。”

“呃……”听到自己的某个爱好被发现了，肥前有点尴尬“行，那成。”

“太好了，就交给你了！”

事情谈妥了，长曾弥就离开了。这是土佐来的那三个人的居所，他们三跟自己那些人一直是敌对关系,但偶尔还是会合作的，比如这次。

土佐的三人分别叫肥前忠広，就是刚刚讲话的人；南海太郎朝尊，就是肥前口中的老师；还有一个是陆奥守吉行，他总是喜欢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武器，也经常惹得肥前不爽。

长曾弥则是新选组的局长；与他一起的还有四个人，待会会提。

长曾弥回到屯所，其他人看见局长回来了，便纷纷打招呼。这时，一个穿羽织围着白色围巾绑着马尾的青年出来了，他身边是一个扎着小辫子围着红色围巾的青年。他们看见长曾弥，立马走上前去。

“怎么了？安定清光？”长曾弥不明所以的问了一下“你们不是刚接到任务吗？”

“局长，我们想申请跟堀川一起去，和泉守去不了，我们也不行吗？”安定听到长曾弥问他们的问题，便立刻开口了。

“不行。”长曾弥果断拒绝。

就在今天早上，他们新选组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信件，并不是天皇写的，而是来自逆贼的。他们早听说有人想要造反了，但却不知道有那么嚣张。信上说要见一见新选组的人，谁都行，看很碰巧，当天只有堀川没接到任务，只能让他去。

听起来很随便呢。这是土佐的南海せんせ说的。确实很随便，但长曾弥也知道堀川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不管是他也好，别人也好，遇到一些事总是容易激动，而堀川却总是能冷静应对。而跟去的人……其实信上要求不能有人跟着，派组里的人的话，遇到一些小事，他们肯定待不住；而肥前的话，他在暗杀方面很有一手，请他帮忙会更好的。

不过长曾弥没说请了谁帮忙。

青江和石切丸终于进城了！

但天已经黑了。。。

江户城和三条城就是不一样，且不说石切丸，就连喜欢到处游玩的青江也充满了好奇。

“石切丸殿要早谁吗？”青江看见石切丸正四处乱看，就问了一句。

“嗯，我要找找新选组。”石切丸说。

此时身边快速地跑过了一个人，石切丸并没有看见，他反而影起了青江的注意，而且……

“那边屋顶上还有一个人……”青江小声说。

“石切丸殿，新选组是干嘛的？”青江突然抬头问。金色的眸子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嗯，新选组啊，官方的给你介绍一下吧。”石切丸微微一笑，开始为青江介绍起来。

每个城都有一群特地的组织管理当地治安，江户城就是新选组管理的，但他们还有一个职责，就是暗杀，或有一些不好放到明面上的事。他们一般都是接上面的委托执行任务。不过这里还有一些跟他们抢饭碗的家伙，那些家伙的性质与他们差不多，不过他们一般是接那些普通人的委托。不过最近听说他们冲突不断啊。

“这样啊。”听完了石切丸的介绍，青江似乎明白了不少“那他们不就跟佣兵一样子了吗？不过不上战场。”

“这么说也没毛病，但他们也是有原则的人。”

“吼～这样啊，那石切丸殿有原则吗？”

“说什么呢，当然有啊，青江君，我们到了。”说完，扣响了面前的大门。

门开了，一个长头发的人从里面探出头来。浅葱色的眼睛很漂亮，特别是他那一头浓密的黑发，甚是好看。

“你们，找谁？”那个人问。

“啊，我们是三条神社的，找你们局长。”石切丸礼貌而不失友好的回答。

“嗷！你们就是三条的啊！”那个人大声叫道“可算来了，进来。”那个人一边开门，一边自我介绍道“刚刚失礼了我叫和泉守兼定。”

见两人都进来了，和泉守又说“请去和室待一会吧，或者我先带你们去卧室？”

“没关系，如果你们局长还没休息，可否先把他叫来？”石切丸说，换着平时，石切丸是一定不会这么晚还叫人的，这次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好，稍等。”和泉守点点头，往卧室方向走去。他似乎明白石切丸是有重要的事情，虽然他走的看上去很平静，却也是也是格外的急。

他走到一间卧室门前，敲了敲门，嘴里还在叫着“局长，三条的人来了！你没睡就出来。”

里面很快有了回应。

“吵什么？其他人都休息了，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我出来了。”

天空早已一片漆黑了，时不时拂过的风夹带着丝丝寒气。

长曾弥来了。

他匆匆踩着木板往和室走来，进入和室立刻坐好，看着石切丸和青江。

“石切丸殿，”长曾弥说“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们收到了他们的来信。”

“我知道，三日月和我说了。”石切丸也丝毫没有隐瞒“他让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答应他们，是陷阱。”

“……”

“嗯？怎么了？该不会……”

“没错，我们已经派人去了，就在不久前。本来他们是说明天下午的，但就在傍晚，他们又寄来了一封信，说明天早上要见到，就只能今晚出发了。”

“那两人是短发的吗其中一个眸色跟他一样。”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青江突然询问长曾弥，“我指的是和泉守。他刚刚去休息了吧。”

“是，没错。等等，你怎么知道有两个人！”

青江并没有回答，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好。石切丸发现了，于是又与长曾弥说了几句，就去休息了。

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收拾的很干净。青江一下子就扑到床上，趴着在想什么。

“石切丸殿，你一点也不好奇吗？”过了许久青江突然问。

“嗯？青江君说什么？”

“你也没对我坦白。”

“嗯，不过青江君想知道吗，如果是青江君的话，我是可以说的。”

“嗯？说说看。”青江把被子盖好，只留了半个脑袋在外面。

“我是三条家的。”

“哦……”

……

“woc！难道三条家的老三就是你？！连蜂须贺都没见过的？”青江突然坐起来。

“诶，青江君不都知道吗？”

“不不不，你继续。”

石切丸见状便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这个国家是由天皇所统治的，但想要所有人都乖乖的是不可能的，因此每一个城都有带替天皇维持秩序的人，三条城就是三条家管的，也是所有城中最接近京城的。

可是最近他们得到消息说因为天皇身体状况日益不好，马上就要换代了，可天皇只有一个可以继承的后代，朝廷十分不稳定，于是立马有人在准备谋反，但是想要突破京城，必须先拿下其他城，，但三条城必须有人管理，三条家的当家三日月便请石切丸去了解一下其他城的情况。

“就是这样的，青江君，我并非有意隐瞒你。”石切丸说着微微低头致歉。

青江看见石切丸这样，噗一下笑了“什么嘛，还以为你是干什么的。石切丸殿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我是说我怎么知道新选组派了两个人。”

“如果青江君愿意说的话。”

“哼哼，石切丸殿都公式我了，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说的你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

“我信。”

“我可以看到一个人什么时候死亡。”

“……”

“很难以置信吧，但真的可以，今晚还记得从你身边跑过的那个人吗，就是他，我进城时发现里面的其他人还能活挺久的，可是那个人……”

“怎么了？”

“他明天会死，还有跟他一起去的人。因为另一个人也活不久了，我才能感觉到，可是我不敢说，不敢当着他们朋友的面说。我有时甚至在想，为什么我可以看到这些，有什么意义吗？让我就这么看着，看一个人死亡自己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即使想做什么也只是徒劳。”青江说着说着钻进了被子里。

“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看着一个姐姐在我面前死去，我前一天跟她说过了，她却还是死了，明明都要死了，她却是笑着的，现在她的笑容都还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为什么可以看到这些，我不明白。”

石切丸听见了，咬了咬下唇，他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青江的脑袋“青江君，没事的。”

青江盯着石切丸看了一会，突然起身将石切丸压到床上。

“诶？青江……”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石切丸的嘴就被捂住了。

“不要吵，陪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