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那日你与沈墨同游回来，天天都能收到他送来的两支糖葫芦。

         你想起婧儿似乎也爱吃这东西，便让清欢每日给她带上一支——

         借花献佛你还是懂的。

         你的及笄礼很快就到了，沈墨果真没有失约。

         怕你久等，他早早地就来了。

         这及笄礼也不过走个程序罢了，你一介庶女，及笄礼也并非有多热闹，这倒给了你与沈墨嬉闹的机会。

         你与沈墨在后院嬉戏，见着婧儿在亭子里闲坐着，你便与沈墨前去邀她一同嬉戏：

         “婧儿怎的在此呆坐？来与我们同玩可好？”

          见着二皇子，婧儿似乎有些面红，但还是笑了笑：

         “不了。姐姐玩得开心便好。”

         见她不愿，你倒也不勉强，便仍与沈墨在后院嬉戏。

         在你们走后，兰歆撇了撇嘴：

         “有什么好得瑟的啊？要不是小姐你心善，哪能轮到她啊……”

         “兰歆！”

         “小姐！奴婢是在替你不值啊！你为什么刚刚不把尚书大人告诉你的事情说给她听啊……这二皇子本就是你命中注定的嘛，凭什么让出去啊……”

         “兰歆，你听我说，这件事谁都不能说，知道没有？”

         “……”

         “兰歆！”

         “奴婢知道了。”

         婧儿忽地拉起了兰歆的手：

        “兰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二皇子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我，不要让别人的幸福毁在我们手上。懂吗？”

         “小姐……”

         “外面风大，我们回房吧。”

         ……

          这边沈墨刚用丝帕将你的眼睛蒙上，你们正在玩民间盛行的“瞎子抓人”游戏。

          眼睛刚被蒙上，你便没了方向，听着四处的脚步声——

          婢女的……

          宾客的……

          沈墨的呢？

          听到了——

          你整个人扑了过去：

          “沈墨！我抓到你啦！”

          “婉儿，是我，我回来了。”

          你一把扯下蒙着的丝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彧……彧晟哥哥？”

         “是。我回来了。”

          不可能……

          怎么可能……

          飒风不是说他已经……

          不可能……

          但……

         许是飒风搞错了……

         你做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抽噎着说道：

         “前些日子飒风说你……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你悄悄地瞄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头微皱：

        “飒风？”

        见他似乎忘了谁是飒风，你心下坦然：

        还好这个飒风不是他派来试探你的。

        “就是之前救了我的那个。”

        他点点头：

        “别听信谣言。我一直都在。”

        你乖乖地点点头，巧笑道：

        “哥哥去前厅喝杯婉儿的及笄酒去去尘吧。”

        “好。”    

        自从沈墨同你表白心迹后，你越发地不愿去撩拨别人了，毕竟这沈墨是个有能力的，你愿意相信他能帮你解决那些需要别人帮忙的问题。

        或许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被爱，好好爱他。

        你心情不错地想着，却发现沈墨不知去了哪里。

        你在后院兜兜转转地找，却碰巧见着兰歆在与夫人不知讲些什么，你悄无声息地靠在一旁的墙边，却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你说的当真句句属实？这婧儿当真天生凤格？”

        “奴婢绝无半句假话。那日小姐与户部尚书江辰大人一同于‘食为天’用膳时，尚书大人亲口说的……”

        她们后面讲了什么你全然不顾，现下你只有一个想法：

        赶紧找到沈墨！

        你心乱如麻，却见着沈墨与彧晟对坐着饮酒，你微微皱眉，平缓了下心绪才走向前去：

         “沈墨，你怎的与彧晟哥哥在一块吃酒？”

         怕他误会，你特地咬重了“哥哥”二字。

         听你这么问，沈墨似乎心情大好：

         “这少将大人凯旋归来，战功赫赫，我自当贺他。”

         “这倒也是。彧晟哥哥，如今你可是大人物啦，恭喜恭喜。”

听着你明显生疏的语调，他似乎有些失落：

“我府上还有些琐事，先告辞了。”

他前脚刚走，沈墨马上就一把拉过你：

“彧晟哥哥？我看这哥哥对你有点意思。”

“醋王。”

你毫不犹豫地回敬。

“你如此匆匆赶来，难道不是想我了？”

他戏谑地笑笑 将你搂在怀里。

被他这么一说，你倒想起正事了，一把推开他。

他被你推得莫名其妙的：

“怎么？生气了？”

你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沈氏的江山和我你只能二选一。”

他一脸茫然：

“什么？”

“我说，沈氏的江山和我，你只能——二选一。”

“为什么？”

“我今日方才得知，那婧儿她天生凤格……也就是说，无论她争与不争，她都将母仪天下。所以……这皇后之位，定是非她莫属。我曾发誓此生绝不为妾……所以，这沈氏的江山和我……你只能二选一了。”

“我从不信命，我信人定胜天。但倘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会选你。因为……我没有办法和一个不爱的人举案齐眉。现下你既已及笄，择日我便上书请求父皇为你我赐婚，我晓得你不愿为妾，届时，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王妃！”

你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你知道，他是认真的。

你还在为沈墨的话感动时，却不知道，此时的彧晟正准备去见一个人——

一个——

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