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打工生活（五）

　　梁玉环很快把饭吃完。“我先走了。”她拉开凳子起身。

　　“嗯。”季遥用汤匙喝着粥，回应了一声。

　　女孩一溜烟似的离开，又回到二楼。这个时间客人少，主管也不知去了哪，服务员则聚在一个包厢里侃大山，梁玉环和她们不怎么熟便在自己的包厢的服务员小间休息着，透过传菜口关注外面的动静。

　　没一会走廊里放起了流行的网络音乐，王主管回来了，她们就出来在门口站好，主管挨个检查了包厢的卫生。

　　站了没一会，就开始上人了。到了五点左右，经云间来了两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梁玉环像上午一样招待着。请客的女人珠光宝气，身材发福，满脸横肉看着面相不善，被请的那个比较瘦，穿得简约气质，看上去也和善些。

　　菜还没有上来，梁玉环帮她们倒着茶。两个女人是挨着窗户坐的，椅子很大，留给梁玉环穿梭的空间就很窄了。她先给瘦女人倒茶，到胖女人那倒完茶时，发现她的椅子太往外，梁玉环见过不去就逆着回来，挤到了窗帘，在落日余晖下，尘埃扬起看得分明。胖女人登时就不乐意了：“这里喝茶呢，你看看你弄得尘土飞扬怎么喝啊!”

　　“对不起，对不起。”梁玉环一脸惶恐急忙道歉。

　　胖女人白了她一眼：“菜怎么还没上，赶紧催催。”

　　梁玉环应是，赶忙去到服务员小间给厨房打电话，厨房里那边接过电话，说着马上但等了十多分钟，凉菜才上来，胖女人已很是不满。催完凉菜催热菜，一刻钟的时间里梁玉环打了十个电话，以至于她再打的时候，厨房那边已经不接了。

　　热菜终于上来，梁玉环小心地伺候着。上来红烧鲳鱼，报菜名展示一番后梁玉环就开始用刀叉分鱼，一个不小心，鲳鱼上的酱汁甩到胖女人的浅色毛衣上。

　　梁玉环傻了眼，胖女人勃然大怒，“你怎么干活的？长不长眼，知不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个屁用，这是我新买的衣服，一千多块钱，你怎么赔我？”

　　“我给您干洗行吗?”梁玉环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干洗？这是我新买的衣服你听不见啊，你原价赔给我！”女人不依不饶。

　　身边的女人拉住她劝她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王主管敲门进来了，问清事由，向胖女人道了歉，说了好一通好话，给胖女人这桌赠了一个热菜和一个水果拼盘，胖女人终于松了口同意只赔付干洗费。

　　王主管带着梁玉环出了门，他又安排另一个服务员进去。

　　梁玉环垂着头，惴惴不安。王主管没有责怪她，反而安慰了她几句并让她以后注意些。

　　虽然没被主管责备，可她心里还是不好受。

　　晚上回去的时候，她一直闷闷不乐，而金多多却像只小麻雀似的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她兴奋地说自己白天搭讪季遥的事，梁玉环嘴上应着，却没往耳朵里听，她洗好脚就趴到了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