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主角依旧是金嫤,这是最初我的脑洞。因为最近压力大,又卡文,还是决定把它写出来。最初的脑洞其实是金嫤和聂导是一对,但是是悲剧的一对。】
是夜,金麟台灯火通明,几乎四大世家都在这金鳞台上聚集了。
金嫤的房间外,金凌握着岁华的手不断用力,青筋凸显,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宗主,大小姐让您进去。”金嫤的侍女出来通传,金凌毫不犹豫动身,可想跟上去的江澄一行人却被拦在了门外。
金嫤的屋子金麟台的风格孑然不同,素净的可怕。那些白色的帷幔半掩,透露着死亡的气息。
金嫤面色苍白,她轻轻卧在那雕花的榻上,手里握着一个扇坠,见到金凌,她轻柔的笑了,松开了握着扇坠的手,任凭它掉在地上。
“阿姐……”金凌跪在金嫤身前,像小时候一样搂住她的腰身,将自己埋在她的怀里,泪水却怎的也止不住,沾湿了她的衣衫。
“阿凌,你是宗主,你不该哭……即便我死了,你也更不能哭。……我死后,将我的骨灰随风撒了吧,不必葬在祖坟里了。”金嫤倒是神色平静,抚摸着金凌的脑袋,交代着自己的后事。
半晌无言,金嫤看着地上掉落的扇坠,抿唇,眼角流过两滴泪。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即便回头,也不可能再有机会。
金麟台、莲花坞、父母之仇、养育之恩……这一切都让金嫤心力交瘁。聂怀桑,终是我不自量力了。
半个时辰后,金嫤没了生息。金凌有些魔怔,他抛下了岁华,急急忙忙冲向门外,跪倒在聂怀桑的面前。眉间一点朱砂的少年放弃了所有的骄傲,死死扯着聂怀桑的衣角,极力哀求:“聂宗主,你能让魏无羡回来,那肯定也能救救我阿姐的,对不对?你救救我阿姐,好不好?”
聂怀桑嘴唇干涩,蠕动说出这几个字:“对不起。”衣角从金凌的手上滑落,他突然暴起,那个少年死死的揪着聂怀桑的衣领,眼睛通红:“那你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她那么喜欢你!”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金凌自己。金凌是懊悔说出这个秘密,江澄他们是震惊,而聂怀桑是苦笑。
聂怀桑推开金凌,木然地走近室内,捡起榻前掉落的扇坠,把它藏进了袖子里,连带着上面的裂缝一起。
他也曾单纯年少,他也曾不知世事,也曾肆意洒脱,只是最后的最后,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坐在榻上,伸手将没了呼吸的金嫤揽入怀中。他怀中炙热,她身躯冰凉。聂怀桑的下巴抵在金嫤的发顶,嗓音低沉:“丫头……”只一句称呼,却再也没了后文。那句我没骗你,最终还是没有出口。
她最终还是舍了扇坠,舍了他们的最初。不过,舍了也好。
金嫤葬礼的时候,聂怀桑没去;金嫤头七的时候,聂怀桑也没去。
不净世的书房里满地的酒瓶,满桌的画稿,都只画了金嫤一人,还有一个醉倒的聂怀桑。
午夜梦回,他似乎又回到了金嫤在的时候。“喂,你好歹也是个宗主,怎么还躲在小辈的后面。”说话间,金嫤又斩杀了一只精怪。那时的她被金光瑶和江澄宠的一身坏脾气,不过修为倒是挺高,也有一颗侠义的心肠。而他那时死皮赖脸的躲在她的身后,缠着她,而起初的接近都只是为了报仇。
越往后,好像就越失去控制了。小丫头对他动了心,上元节的花灯,还有元宵日的那个吻……
他反复告诉自己没有对她动心,只是利用她报复金光瑶,因为他发现金光瑶对金嫤是不同的,不是亲人的不同,而是……
可到了后面,聂怀桑发现自己其实早就陷进了这场游戏里,直到后来的观音庙一事。聪慧如她,怎么猜不到他最初的利用,可是……
没有可是了……
聂怀桑在梦里惊醒,这是第几次梦到她了呢?他不记得了。
就这样醉生梦死的过了三个月,族中长老再也看不下去了,匆匆给聂怀桑订了一桩婚。他也不满过,他也发泄过,可自从订了亲,每每他想在梦里和她见面的时候,她却再也不会入他的梦了。
他还是被人押着成了亲,他并不高兴。好像成亲之后,聂怀桑的记忆力好像差了很多,不看金嫤的画像,他会几乎忘掉她的样子。
又过了很久很久,聂怀桑不再看金嫤的画像了,也不再盼着她入梦了。他按着聂家宗族的意思和他现在的妻子圆了房,不久之后他也有了一个儿子。
没有人再提金嫤,她的画像和扇坠也一起被他锁在了盒子里,不再触碰。
百年之后的聂怀桑,垂垂老矣,死之前手中紧紧握着一个扇坠,任凭他人怎样都无法取出,只能连同他一起下葬。
金嫤或许很久以前喜欢过聂怀桑,可喜欢的是他青年时伪装的少年模样,起初一腔深情,最后只是碎梦一场。她在去时放手,选择了她最渴望的自由。
聂怀桑或许也喜欢过金嫤,毕竟那十几年的相伴做不得虚假。可他在最初选择了欺骗,最后也吞下了抱歉。他不再年少,选择了向现实低头,另外娶妻生子,可临终却想起还有一个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