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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雪水煎茶

京剧猫之云忧谷

蘑菇情人节,甜一下

蘑菇真的巨甜

一段关于初雪的生活。

  ————

“武崧,我们出去站在雪里,不带伞。” “好啊。”

  “算了,别的猫看了会怎么想。”

  “我爱你。”

  

  「壹」

  腰间伸出两只纤长的手从后面死死抱住她,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急促的呼吸甚至带着哭腔,如被捕食者追赶着狂奔后歇息的鹿,带着死里逃生的惊险与恐惧。

  明月睡得极轻,以往在外漂泊必须保持高度警惕,何况还有两只累赘要护在身边。被武崧这样一折腾自然是醒了,想转过身子发现自己和他紧贴着靠墙的床边。“何事如此慌张。”“无事,你睡罢。”面前的猫强压着哽咽的嗓音往外挪了挪,给她留出一大部分空间,冷汗在烛光下顺着深棕的发丝滴落。

  明月心里被使劲揪了一下,是要有多恐怖的噩梦,才能使一个十七岁血气方刚的猫吓成这样。她扭过头,只能看见他摇动着的猫尾和沉静的绿色瞳孔,如卧着巨龙的潭水。

  “你睡得太轻。”武崧平复情绪后压低了声音道,生怕被听出来自己哭过。“你本知我这样还忽然翻腾,我自然就醒了。”话里听不出抱怨,武崧也没心思琢磨它是什么意思。

  “这么大了还做噩梦。”明月故意轻笑了出来,“起来看看床单湿了没。”

  他借着烛光朝明月的腰掐过去,明月眼疾手快,反手揪住他尾巴使劲拧。“嘶……我认输。”“是梦到什么可怕的事了罢。”明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一些关于我贫贱身世的噩梦罢了。”

  他听见自己这么说。武崧好久没有如此直白地表露心迹过,他们都把精神孤立于尘世之外,而肉体不得不染上这世间战争的污渍,也许为了拯救苍生,也许只是为了活着。

  明月故作波澜不惊地“哦”了一声,把武崧毛茸茸的脑袋揉进温润的颈窝里,下巴刚好卡在他耳边。

  “身世与功名利禄没什么两样,皆是身外之物,你抓不住的。如今这世道,只能保全自己。”

  生于乱世,向死而生。

  “我也想,但我做不到。”“我知道。”明月知道武崧幼稚的梦想。毕竟他泡在爱里长大,从蜜罐里爬出来的时候还未做好落在肮脏尘土里的准备。但明月一出生就跌入尘土里,摸爬滚打惯了,只能把真正的自己塞进躯壳里,冷眼看着猫土纷争。白天练功割伤还缠着绷带的右手死死揪着她的衣角,力气大得甚至让伤口渗出血来。她抚上武崧颤抖的肩膀,像哄孩童般顺着后背一遍一遍地摸。“我想救他们。”“我知道。”“我想与星罗班一同创造太平盛世。”

  他激动地说出多么虚无的梦想,但她只温温柔柔地答了一字,便使怀中的少年彻底安静下来。

  “好。”

  

  「贰」

  两猫觉得睡不着还装睡实在愚蠢,决定起来。还是半夜,如勾弯月守着空寂的云忧谷,抚平每一颗躁动的心。

  凛冬将至,须得多穿些衣裳防止伤口受凉。身后突然盖上厚绒披风,然后被拥入温暖的怀抱,武崧腕上手链特有的黑檀木香将她包得完整。明月只比他低半头,向后靠的耳尖堪堪擦到他上挑的睫毛。武崧似乎很眷恋她略低的体温,握住她的手时手心还冒着薄汗。两猫仅隔着两层布料,相触的肌肤烧的滚烫,明月紧绷的神经久违地放松下来,随之席卷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安全感。

  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小猫,自然活得很累,处处碰壁的生活何来的安全感。父母早逝的经历在天真的阳光下划出一道血痕,把她射入无边黑暗。

  武崧探过头去仔细端详她,见她眼眶微红。

  生为女子,明月的脸不属于精致之类,反而处处皆是浓墨重彩。

  明明眉宇鼻尖连同下颚都如刻刀雕琢出来般立体,端正似不入轮回的神明,却生得一双极出众极勾人的丹凤眼。本应看谁都含情,却在艰难的生存中沉淀得尽是淡漠疏离,深得窥探不到丝毫心绪。冷艳,如长枪上飞舞的红绸,如刹那间破碎的彩色玻璃窗,诠释着神性与邪性不可思议的融合,引起他世俗教条下的罪恶欲望。

  凌厉的五官埋没于来去如风的踪迹里,在刀光剑影与鲜血淋漓中美得惊心动魄。

  “我方才看到外面在下雪,”明月在他怀里扭过身正对着他,泛红的指尖摩挲披风边角上的一圈绒毛,沉声道,“初雪。”

  武崧盯着她愣了半晌,俯身轻轻吻住在她唇畔停留的月光。

  他小心翼翼地与她唇瓣相贴,纯洁地张扬着占有的念想。

  树梢的玉盘,窗前的烛灯,火光下细小的尘埃。

  他把明月压在墙边,吻她的发梢,见她没有拒绝,又辗转到嘴角,肆意流连在唇齿间。

  武崧用手臂将她与冰冷的墙壁隔开,让她被迫贴紧他,感受几乎与她同频的极快心跳。四周皆是武崧的气息,也只能是他的气息。明月小心翼翼地回应她的少年,她唯一的,永远珍藏的挚爱。

  一切因年少腼腆而无法宣之于口的晦涩爱意,如初雪般融化在这个深长的吻里。

  肤色白皙的后果就是,一旦脸颊不受控制地染上一抹绯红,就会被无限放大。

  武崧无心顾及,平日里故作无辜,在得到她的一点无奈允许后,便开始得寸进尺。怀里的猫本觉得至少应维持作为师姐的尊严,却终于承受不住他不停地攻城掠地,此时正慌乱地调整呼吸,虚环住他细腰的两手因缺氧而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衣领。

  恍惚间想着饶了她,正欲再靠近些向修长的脖颈侵犯,脚尖突然磕上桌腿。

  “嘶——”

  “扯到伤口了?”

  “不不不我磕到脚了。”

  武崧不好喊疼,扶着桌边强撑出一副这点疼痛不值一提的模样。明月从侧面溜出去,还不忘用随身带的手帕抹去方才的痕迹。“咳,快到吃早饭的时辰了。”她拎起烛灯快步走到门口,夜色帮忙遮住通红的猫耳,连带捎去尴尬的气氛。武崧被自己的愚钝气笑了,“我去找披风来。”

  

  「叁」

  练功服套上披风暖和的很,却衬得武崧挺立如白杨的身子有些臃肿了。“我还是喜欢打宗制服。”武崧不自在地扯着练功服耸立的衣领,感觉有些勒。“回去自己洗,我要为谷主煎茶。”武崧帮她把月牙发卡抻平褶皱,随着她出了寝舍。

  雪不大。

  初雪是上天写给人间的诗,纷纷扬扬如寻找归处的蒲公英,在朱红的屋檐上歇脚,化成清冽的小溪。白翊早早被谷主放出来活动,刚换上的冬羽被血红日出蘸上玫瑰色的水粉,在武崧身旁抖落一地浪漫。

  明月让武崧帮她撑伞。她从谷主那里拿了瓦罐,用溪水冲刷,再把落在梅花树上的雪装在干净的瓦罐里。“现在把它放到屋子里融化。”明月在罐口盖上一层宣纸,让他在寝舍门口等着。

  “好了,去吃早食。”

  太早了,膳食堂的窗口只有朱雀在一排热气腾腾的早食中坐着。

  武崧盛了两碗云吞,两个煎蛋另带一碟腌菜,过去紧挨着明月坐下。“云吞汤要加胡椒么?”明月摇头,自己往碗里加醋,“你没拿筷子。”

  

  「肆」

  谷主喝茶尤为讲究,在云忧谷设了茶馆。馆里有一排煎茶用的炉子,备了专用的小锅和碾茶的器具,木柜的四十九个抽屉装了不同的茶饼,甚至还有几缸过滤完的上好山泉水,供弟子随意使用。

  明月拿了些普洱茶饼,对武崧吩咐:“过来生火。”武崧应声去拿了一捆干柴,回来见明月拿了个黑不溜秋的物什,凑近闻了一口。“这东西怎么有发霉的气味?”“此味名为渥堆味,是正常的。”明月把茶饼放进小锅,“你且先生火罢。”她用木头镊子翻动着茶饼,茶香氤氲开来。

  卧堆又是何物?武崧蹲着继续往炉子里添柴,使劲吹了几口气,被呛得咳嗽起来。“这炉子还能暖手。”他依依不舍地在火堆旁待了半天,才起身搬了个凳子坐在明月身边,看她取出茶饼,用器具碾碎。不愧是谷主,普洱茶品质极佳,就连碾茶都香气弥漫。“用纱网滤掉碾不碎的粗梗,便可煮水。”武崧点头表示记下了步骤,帮她烧水。

  待水冒了泡,取一瓢水放着,把茶末倒入。明月熟练地轻搅茶水,直到锅里的水上下翻腾了,才把瓢里的水倒回去。霎时茶末冒出,如雪似花,香气满屋萦绕。武崧感叹着煎茶之讲究,却有一杯茶送到嘴边了。“细品。”

  武崧浅尝一口,红褐色的普洱茶水醇厚深沉,于舌尖绽放出华丽的浪花,在味觉的巅峰起舞。

  “大概没有你不会做的风雅之事了。”

  “这种本事你能跟我修习多少,皆是造化。”

  明月把茶水装在茶壶里,准备一会给谷主捎过去。清风曾在和青龙聊天时不经意提起,冬日喝普洱茶,养胃。

  

  「伍」

  雪下大了,肆无忌惮地在来往弟子的伞上歇脚,把云忧谷的一切盖得干干净净,这囚笼被白色填满,好像完全看不出是囚笼。

  很干净,干净得有着乱世不该有的沉寂,像神话中的桃花源,一群猫被心病囚禁着,永远不愿离开。武崧与明月各有所思,却并肩立于窗前,披风在地上拖得很长。

  明月想在这美得有些压抑的地方,做些疯狂的事,似乎这样就能获得片刻的喘息。

  “武崧,我们出去站在雪里,不带伞。”

  武崧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啊。”

  “算了,别的猫看见了会怎么想。”

  “我爱你。”

  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如此荒唐的接话,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却是本能使然,他认为这句话应该有回答。

  ——我也爱你。被困在这深藏阴谋的桃花源里,你是唯一的光。

蘑菇下一个是长篇,估计会虐

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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