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个多月,新人总算是差不多都侍过寝了。
佟佳氏不鸣则已,一举封了容嫔,很快盖过了南絮的风头。
中途
南絮天天提心吊胆,总算是逮着了机会下手,夏嫔的猫划坏了那屏风,名正言顺的换下去了,虽然木头没断,没能将那香料跌出来,但是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夏嫔的猫,南絮也求了情,叫放回内务府重新驯养着了。
元正帝说了那猫总到处乱跑,南絮也细细查了,没叫用猫草,改换了它喜欢的食物引它过来。
重新换上去的屏风是南絮亲自挑的,绣了海棠花开。
十月初旬是阿玛的生日,南絮专门令人送了礼物和家信去,无非是问了安,问了大哥幼弟的学业,来年大哥就要参加科举了。
如此过了数日,那位一直隐居的成贵妃终于结束了自己在行宫的禁足,回到了翊坤宫中。
“听说成贵妃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这宫里,怕是真要乱起来了。”南絮隐隐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告诉咱们这儿的人,最近老实呆在宫里头,不要逮着机会四处乱跑。”南絮握着茶盏暖了暖手,“还有,碧痕怎么样,还老实吗?”
“咱们宫里这几个都老实,没有天天往别的宫里乱窜的,也没有外出赌钱的,小主宽心。”
“那就好。”南絮松了口气,“宫里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女可以出宫,明年我求求皇上,配点嫁妆早日把碧痕放出去嫁人生子的好。”
“在这宫里,除了你和银粟,我一个也不信。”
“小主放心,奴婢和银粟不会离开小主的。”
“到了日子,还是要放你们出去嫁人的。”南絮温柔地笑了笑。
“小主,奴婢不嫁人,就陪着小主。”
“姑娘家,年纪大了,就该嫁人,否则老无所依,如何是好。”
“小主就是奴婢的倚靠。”瑞叶笑得亲昵。
“你还真打算一辈子缠着我呀,这可不行。”
“不嫁不嫁,小主待字闺中的时候就说要把奴婢放出去嫁人,奴婢与银粟当时就说了要陪小主一辈子的。”
“奴婢孤儿,银粟还有一对滥赌的父兄,银粟伺候您这么多年,从来不敢对家里说自己在哪儿伺候谁,怕他们拿着您当挡箭牌招摇撞骗。”
“他俩不死,银粟怎么敢嫁人呢。”
“唉。”南絮叹口气,“银粟还在寄钱去?”
“是呢,都是换了粗衣裳去的,不敢穿好。”
“告诉银粟,莫要再寄了,他们没了钱,迟早会被赌坊的人收拾掉。”
“是。”
“小主,娴贵人来了。”
“下去沏茶吧。”南絮扬一扬圆滑的下巴。
“是。”
“姐姐来了。”
“我叫你有时间去一趟,等到现在等不来人,只好自己过来了。”
“姐姐明知我懒,还要我到处跑,这不是为难我吗。”
“你这些日子愈发懒了。”
“现在十月末……快立冬了呢……”
“今年咱们是没发陪着阿玛额娘过节了。”
“我想等元宵节送些汤圆去,聊表思念。”
“说起阿玛额娘来,我有一桩趣事要说与你听。”
“什么事?”
依兰喝了两口茶暖暖身子,说:“许答应,可知道?”
“不太有印象。”南絮摇摇头。
“和咱们一块儿入宫的那位,她爹是颖贵人的阿玛纳兰柯德手底下的小官员。”
“哦。”
“她入宫到现在就没侍过寝,难怪你不记得。”
“也算个可怜人。”南絮点点头。
“她才十六七岁的人,在自己院里头供了一尊佛,天天拜,祈求她爹娘平安,她爹升官发财,她幼弟学业有成。”
“人家也算一份心意。”
“你听我说完,她还拜求太后娘娘健康长寿,皇后娘娘再诞麟儿。”
“你说有不有趣。”
“这拜父母也就算了,怎么还拜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了呢。”
“严格来讲,她说的那话算逾举了。”依兰摇摇头,“只不过是她不得宠,没人拿这事儿做文章,只是当个趣事儿大家乐呵乐呵。”
“你听谁说的?”南絮不大赞同的轻拧眉头。
“敏贵人。”
“我最近总觉得宫里要不安生了。”南絮扯过话题。
“是么?”
“从咱们入宫到现在,未免也太安静了。”
“等着谁戳破这层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