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2：《纪念日》

　　*不好的。

　　*罗曼单人向。

　　灰白墙上的旧式时钟发出随时要散架一样的滴答声。咔嗒，有人打开了门锁，接着是门板与墙面猛烈撞击的声音，不知道它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粗暴的对待，它没有增加新的裂纹。

　　这个男人连鞋都没有放进鞋柜，就进了屋。他抱着他的酒越到沙发上，有好几瓶，挤在他的怀里。其中有一瓶香槟。

　　香槟是用来庆祝的，不是为明天的庆典，而是因为他干了一票大的。

　　这笔生意完成的又惊险又成功。现在他又有钱可以挥霍了。

　　他将自己暗银灰色的发丝捋到耳根子后面，双手在身上摸索着什么。只有让人微醉的啤酒并不能带来足够的快感，他少不了金属打火机盒里的“佐料”。

　　那不是从口里下咽的，而是从鼻子。

　　感觉像是吸入了氢气，大脑被塞满了膨胀的气球，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意识消散地无影无踪。

　　他一把抓起整瓶酒，紧接着就往嘴里灌，这些发酵的液体弄得他喉咙一阵辣痛。不断往上升的血压、在眼前群魔乱舞的景象。这正是他要的，太美妙了。

　　一瓶、两瓶……

　　今天是几月几日，此刻是几时几分。

　　“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喝的烂醉，烂醉在他的棕皮沙发上。

　　这分明是一个家，但没有记录时间的日历，没有一株绿色植物，没有向外敞开的窗户——它们紧闭着，要不就是被撕烂过的浅灰色窗帘遮挡着。

　　算是家具的物品左肩挨右肩地挤在一起，又或者是东倒西歪。杂志、报纸在被浏览过好几次后，随意甩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一片混乱，又显得单调，好像整个家都在苟延残喘。让人不禁联想到那时死气沉沉的博格伦。

　　这真的是一个家吗？

　　除了罗曼自己躺在沙发上，没有其他人。

　　但这时，他听见有人在叫他，那是一个带有些许责备的声音。

　　“罗曼，你又喝酒啦？”

　　不同于任何一个小姐，这是能波动他心弦的声音。可罗曼记不清那是谁说的话了。

　　那是谁呢？要她管。

　　罗曼只是回想了几秒，便睡过去了。在门外传来一些声响，一张宣传单从门缝那一头丢进这一头。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庆祝博格伦战役结束四周年。”

　　估计在明天，这张平展的纸就会变成一个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