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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1:《暖光》

我战:在废墟之下

  *好的。

  *马林单人向。

  

  重建的任务仍在马不停蹄地进行着。已经整顿好的店铺纷纷开张,人们可以大胆的出门,无需再忌惮狙击手。伯格伦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热闹起来。

  马林曾经的小店成为了这场围城战的牺牲品之一。经过一系列的努力,他重建了他的小店,店内的设计和装饰近乎与马林记忆中的一样,他尽力还原了他的小店。

  鞋子还是战时的那双,破了洞,但马林已经习惯了有只指头露在外面吹风。要是现在要他穿一双崭新的、密闭的鞋子,他可受不了。马林脚上起过泡,因为那时没有处理好,所以留下了丑陋的泡印。

  “现在是…七点,很好,早出开门时间一个钟头。”关上门后,马林用了点劲推了推门,确认好门已经锁好后,他便动身前往他的小店。

  

  叮铃——门上的金色小铃铛发出清脆的一声。

  “早上好,马林先生。”

  “早上好,咳咳,咳咳咳!”

  那是一个身材微胖但壮实的男人,他手里的塑料杯被他捏出几道褶皱,因为突然说话,被到嘴边的水呛得脸通红。

  “呃呼…好多了。”

  “鲍里斯先生…”

  另一个说话的则是坐在旁边的女人,穿的只是老旧的风衣但却给人很正式的感觉。

  “你们怎么来的比我还早?随便闯入别人店子可是犯罪噢。”

  “哈哈!伙计,你真不走运,现在警察可不管这事。”

  “抱歉,我是用备用钥匙开的。”

  马林把包放在靠门的柜台上,随手拉一个小凳,和他的战时同舟共济的朋友们围坐在一起。

  这个壮实的男人名叫鲍里斯,一个正正当当的普通人,曾经在仓库做夜班的搬运工。后来那里被炮弹炸成了废墟,就如同他的家一样,他的一只脚也被碎石砸伤。伤虽好了,但他因此变成了瘸子。

  在他失去行动能力的那段时间,他失去了他的妻子和儿子。他是这次战争的幸运儿。

  身穿风衣的女人名叫艾米莉亚,她曾经拥有一个富裕且美满的家庭,有一位现实伟大的父亲,有一位可爱的妹妹。她追随父亲的脚步,成为了一名律师,在家里的日子总是舒适的。好景不长,在替父亲出门到市场换取补给的时候,她的家人被一群乱兵处决了。

  艾米莉亚曾狠狠地对她的朋友说,那是毫无理由的私刑。

  

  在马林给每位都补了杯后,三人举起盛酒的杯子,相碰发出“叮——”的响声。

  “伙计们…”

  “我从未提过我的母亲对吧,其实她很早就去世了。”

  “我明白,但是…”

  “你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虽然已经无法再与离我们而去的人相见,但我们还能怀着彼此的信念。”

  “生活总是在失去了什么,而又得到了什么地循环着。”

  鲍里斯不觉昂起头,望着天花板沉思起来,嘟囔着:

  “我们今后都得好好生活下去,可不能让他们失望了。”

  “哈哈,真不像你说出的话,鲍里斯。”

  “是吗?我以前什么样的?”

  “你以前…就你这话放到以前,怎么都带着悲观的意思。”

  “有这回事?!”

  “我同意马林的说法。”

  “这,大家不都一样,你们也都一样呢!”

  “哈哈哈…”

  

  和平的日子里,时间流逝的总是飞快。现在已经步入了凌冽的冬日。马林还差些钱才能还上欠艾米莉亚的账。马林时不时想起和朋友们聚在一起的那些回忆,得知下周又能相聚,他打扫店铺卫生的步伐都变得轻盈起来。

  拖完地后,马林将盒子里的物件摆进柜台中。最后他再次把那个小熊玩偶放进了店铺的橱窗中。

  上午有了新订单,马林估算了时间,估计会忙活到下午,结果提前完成了任务。出于老习惯,马林又将视线转移到了那只小熊身上。

  那个孩子还好吗?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如果他还健健康康的活着,还会回到这里吗?他还记得他的小熊吗?他还,记得我这个老家伙吗…

  妻子燃烧着的长发,每夜都会出现在马林的梦境中。失去了自己的牵挂,也失去了牵挂自己的人。马林不得不承认孤独和空寂,始终盘旋在他的心头。

  他的生活仍处于在那场火海后的一片漆黑中。

  叮铃——门上的金色小铃铛发出了清脆的一声。

  马林抬起头来,霎时他睁大了双眼,鼻头一酸,竟久违地感受到脸颊流过的浊泪是热的。

  是那个男孩,他对上马林的视线,嘴角和眼角都形成了美丽的弧度。男孩的笑容如同一束暖光,照进了马林的心里,照亮了马林的生活。

  马林抿了眼,用微笑回复了男孩。孩子的模样变了啊,他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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