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夫妻

李挽歌眸子微微晦暗，里面情绪波动，翻滚着让人看不出来的神色，很是讳莫如深。

李明哲的眼神不自主地落在她的身上，很是意味深长，摩挲着手中的茶盏，面色凝重，揣摩着他所掌握的一切，这些又是否有着些许联系？

众人在金光瑶杀了自己的父亲金光善之事中沉浸，虽碍于现场也有金氏之人，但是按耐不住心里的惊涛骇浪，低声议论着，却还是让金氏之人听到了。

可是金氏之人又能说什么呢，只能站在原地很是惶恐。

蓝启仁在众多议论中起身，一身蓝底云纹衣衫更显其稳重，走到那位名唤碧草的青衣姑娘面前，看着她低下头的神色，沉声道。

蓝启仁“这位姑娘，我似乎是在哪里曾见过你。”

碧草俯身行礼，睫毛微微下垂，垂首恭恭敬敬地回道。

碧草“应该，应该是见过的。”

碧草“乐陵秦氏举报清谈会的时候，我时常伴随在我家夫人左右。”

蓝启仁抚了付胡须，沉吟片刻后就开口重复道。

蓝启仁“乐陵秦氏？”

他放下手来，看向碧草，出声问道。

蓝启仁“莫非，你是金夫人的侍女？”

金夫人，敛芳尊金光瑶的夫人秦愫不就是出身乐陵秦氏吗？

李挽歌看向那名名唤碧草的姑娘，心里有些惊讶，这姑娘不该是金光瑶的人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是和揭露金光瑶恶行的人一起来的。

还真是让人惊讶啊。

碧草“是。”

碧草“蓝先生记得不错，我是金夫人的侍女，小人名叫碧草。”

碧草微微抬起头来，挺直身子望向远方，声音也变大了，让试剑堂的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她的话。

碧草“我要说的事发生的要更早一点，大约是在十二三年前，我是看着我家小姐长大的，我家老夫人对我家小姐向来是宠爱有加，但在小姐即将成亲的那段日子里，夫人却一直心情不好，整日闷闷不乐，甚至白天里突然就以泪洗面，晚上也是天天做噩梦。”

蓝启仁回到座位上，撩起衣摆就又坐了回去。

碧草“我以为是因为小姐要出嫁，夫人心里舍不得，便一直安慰她说小姐要嫁的那位……”

碧草的声音微微哽咽，似乎是不愿再说下去了，即将到达崩溃的边缘，但是却还是坚持了下去。

碧草“那位敛芳尊金光瑶是一个年轻有为，又温柔体贴，专一不二的男子，小姐嫁过去一定会过的很好。可老夫人听了之后，好像更加难过了。”

碧草“过了几天，小姐成亲的日子就定了下来，夫人看到帖子便晕了过去。小姐成亲之后，夫人就生了心病，病得越来越严重，临终前夫人终于撑不住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碧草“敛芳尊金光瑶和我家小姐秦愫……”

她满脸含泪，说到此处终于瞬间爆发，似乎是要将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东西都要倾诉出来，凄惨地吼道。

碧草“他们哪里是什么夫妻，他们根本就是一对兄妹呀！”

话音刚落，成功再次引起一场轰动，犹如一颗炸弹放入众人中央，炸得众人都措手不及，震惊在脸庞上面雕刻着各种表情，一句又一句的话语都不抵碧草的那一句话来得更震撼。

金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握着岁华的手微微发紧，另外一只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金星雪浪的衣衫，动作之大让系在腰间的清心铃咣当作响，清脆动听的声音传入耳中，却也不能让他为之分开一点心思来。

小叔叔，小婶婶……这，这怎么可能？

李挽歌整个人也为之震惊，金光瑶和秦愫居然是亲兄妹，却结成了夫妻，这等有悖伦理的事情都当真是恒古未闻啊。

碧草哭着道。

碧草“我家夫人实在是太不幸了。”

她看向别处，眸子里满是冷意，接下来吐出的一字一句皆是对金光善的声诛口伐。

碧草“金老宗主那个老东西简直不是人，他贪恋我家夫人相貌，在一次外出醉酒后强迫她，我家夫人哪里抵抗得了，事后也不敢声张，金光善记不清小姐是谁的女儿，可是我家夫人怎么可能忘记？！”

碧草“她不敢去找金光善，又知道我家小姐倾心于金光瑶，她挣扎了很久，为了不铸成大错，她还在大婚之前稍稍去找了他，吐露了一些内情，苦苦哀求他取消这门婚事，万万不可酿成大错。”

碧草“谁知，谁知金光瑶明明知道小姐是他亲妹子，他还是娶了她呀！”

欧阳宗主“简直是畜生！”

路人甲“太过分了！”

百家不免开始对金光善金光瑶父子唾骂，甚至有些举足无措，一片混乱。金凌听到自己的祖父和小叔叔被人如此唾骂，握紧了岁华，心里很是愤怒，可奈何他不能做任何事情啊。

姚宗主双手撑在桌案上面，叹道。

姚宗主“秦老宗主跟随了金光善多少年哪，他竟然连自己老部下的妻子都要染指，都不放过。”

越想越生气，姚宗主怒不可揭地斥道。

姚宗主“这个金光善真是禽兽不如！”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道。

路人甲“是啊，对啊！”

路人甲“真是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