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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生

做个妖孽美人

江湖险恶,平地起波澜,一朝为春死,十年惊悟醒。

  

  沧华城楼,万盏火光,照的鸦黑的夜恍如白昼。“萧离,你给我出来。”城下,无边尸海,那烈焰红袍的女子,立身于中,手持一把伏曦剑,剑刃上触目的鲜血,被火光映的更加瘆人。

  

  “妖女,还不快快投降,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城楼顶上,敌方将领高声宣告,声若惊雷。“叫你们将军出来——”女子面稍还沾着淋漓的血迹,嚣张回应。

  

  “你这妖女,休想,受死吧,放箭。”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离弦射下。女子仍面不改色,唇角一勾,露出个诡异而邪魅的苦笑。

  

  利箭如暴雨般倾数而下,女子忽然飞于半空,握剑画了几笔,空中便多了几条血痕,是舍身咒。剑刃疾风旋转,星点红光萦绕,顿时平旷的地底下开出了朵盛大的墨澜花,发散出异样的光泽,美艳又惊心动魄。

  

  一道舍身咒,万箭从源头都像没了气力,纷纷落下,砸在地底,“哐啷”作响。“噗。”女子嘴里血喷发式的由内涌出,那伏曦剑离了手,也脱落在地。

  

  巨大的墨澜花转瞬即逝,化为虚影,弥失天际。女子一身红装,闭了眼,安然倒去,红色的群摆顺风飘扬,仿佛一朵娇嫩的墨澜花,被采了茎,失去了光彩。

  

  忽然,一双手措不及防地搂住她的腰,将其拥入怀里。她睁了眼,望着他眼波流转的目光,嫣然浅笑。男子一身玄蓝白绸衣衫,腰间挂块翡玉,眉宇凛然,清隽的脸颊掩不住的悲伤。

  

  两人徐徐落地,女子躺在他的怀中,眼泪如断弦的珠子,悄然划过。“为什么?”男子低沉问,几颗琥珀般的眼泪,不加掩饰地滴在女子的深红的衣襟。

  

  “我累了,想休息了,照顾好自己,不要难过。”女子伸手摸去男子眼稍的泪水,顿道:“也……不要……哭。”她的目光盯着他,用最后一抹笑容,心疼地揉揉男子的脸:“哭了……就,不好看了。”

  

  男子紧握女子的手,伴随着残音,女子阖了眼,没了动静。男子只是继续抱着她,不语。泪水不加控制地夺眶而出,湿了一地。

  

  沧华楼,火光照了一夜。

  

  “ 靥水河畔,情念缘浅。

  纵是相思,也未有情。”

  

  琏昱桥,款款走来一女子,眉似柳叶,楚腰纤细,曲如玲珑。“姑娘,想重活一世吗?”她细着嗓子。“这是哪儿?”“阴花阁,专门接待那些娇艳的阴间花,就像你这样的小美人。”她甩甩手绢,俏声道。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我不是死了吗?”她疑惑,自己肯定身在阴曹地府。“你是死了,不过地底下的那糟老头子见你美艳动人又颇为心善,所以想给你个机会。”女子提到阎王老,翻了一记白眼,“其实呀,他就是看你,倾国倾城的,不活着,可惜了,特地派我送你回阳。”

  

  女子变脸比翻书还快,这会儿就从娇滴美人变得大大咧咧。“呵,竟然这样那老头为何不送姐姐回阳呢?”她浅麻色的瞳孔收缩,歪了歪头。“我呀,一大把年纪了,回阳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安分的做个女鬼,了却一生罢了。”女子缓解道,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神色。

  

  “而你不一样,你可不能英年早逝,如此祸国殃民的皮囊,不拿去消遣,真是可惜了。”顺手由上至下抚摸着她的面庞,怜惜地禁叹道。“姐姐直说,不用卖什么关子。”她轻哼一声,语调霸气得让人不回绝,一点一点挪开了女子春心泛滥的双手。

  

  女子尴尬赔笑:“实在是不好意思,姑娘简直生得太美了,连我一个女人差点就沦陷了。”“是吗?”她眉头微蹙,狐疑地盯着女子。

  

  “咳咳,那好吧,姑娘。姐姐我就直说了,要想重生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跳下这靥池,褪去全身衣物,在里头泡个七十月,方能重获新生,怎么样,你愿意吗?”女子躲避着她淡漠的目光,饶这她的身子转了一周,打量道。“我愿意。”她的回答得出奇快,没有半点思虑。

  

  “真的吗?那池水可不是一般的水,是由若兰、蛇胆、甘皮以及……”“反正就是会让你经历刨心之痛啦,非比寻常。”女子啰嗦讲了一大堆,回头看时,发现早已不见人影。原来,她乘着这缝隙,已然褪去衣物,从琏昱桥上跃下,浸泡在了靥水中。

  

  她光洁的肩劲半浮于水面,皎白如玉,深陷的锁骨,魅惑十足。而她却只是闭着眼,无半点动静,脸上也未有丝毫痛苦的神色。“天呐,我说你跳,你还真跳。你知不知道啊,这种成功的几率只有一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你可得想清楚啊。”女子站在桥廊上,花容失色,懊恼地高喊。

  

  底下没有回应,只有股寒风吹过,冷得人瑟瑟发抖。“傻姑娘,这水可是会弄得你如雪的肌肤百孔千疮的。”女子叹息:“白费了这么好的皮肤。”她抖抖手绢,叹了口气,肢扭着腰,回阴花阁内了。

  

  “美女们,今个儿来了位新人。”她甩甩手绢,朝满屋金玉道。“真的?”阁内数十个娇艳姑娘齐声道。“老妈妈,快让我们看看。”其中的一个粉黛小脸,正抹着胭脂,兴致道。“对呀,对呀。”那些姐妹激动的附和。

  

  “哎,可惜她美艳绝伦,举世无双的,就这么跳下这靥水了,你们说说,气不气人。”老妈妈语气里藏不住的惋惜。“什么?”为首的那姑娘简直怀疑自己幻听了,居然有人敢跳下这靥水。“老妈妈,你是不是搞错了,这,这不可能。”她穷追不舍,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闺女们,你们可以自寻看看,到底我这个妈妈,说错了没有?!”她拍拍那姑娘雪似的肩,上了楼。“姐妹们,咱们去看看。”她领了群娇玉,来了阁外。

  

  阁外,寒风怒号,惹得她们裹紧了衣裳,深不见底的靥水,发出耀眼的光泽,靥水正中,翡红的墨澜花围绕在水中冰肌玉骨的女子周身,绽放的花瓣上水影朦胧,寒气扑面而来。

  

  “这,这怎么可能?”那女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对呀,她是怎么做到的?”身边的姑娘都议论不休,阵阵惊叹。

  

  数十年如一日,转瞬即逝,老妈妈每日都来看女子,女子只是静静的,没有声音。那朵发出圣洁光辉的墨澜花始终陪着她,并且一日更比一日娇艳,像是成了形,美的摄人心弦。

  

  老妈妈心里嘴上笑她傻,心里却有股无名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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