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且宽心

言酒搭上脉才知道原来无温只是因为太疼而晕了过去。长舒一口气。

言酒替她整理好衣衫，却发现不知为何无温胸前也红了一片，言酒以为是血迹擦拭了好几遍却发现并没有任何变化。

“可能打斗中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吧。”言酒心想。

言酒守在无温的床边，注视着无温，隔一段时间就拿帕子替无温擦拭额上的汗珠。

无温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是趴着的，稍微一动背上的剧痛令她瞬间灵台清明。扭头，只发现言酒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言酒身上还是昨天那身脏衣服了，看来是连自己都没顾上收拾，守了她一夜。

无温有心起来把言酒抱到床上去睡，可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轻声喊她。

“少阁主？”

没动静，看来是一夜的惊吓和担忧让她真的累坏了。

“少阁主？”

“嗯？”言酒迷迷糊糊醒来，揉揉眼睛，看见无温看着自己，喜道，“阿温！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除了背上的伤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胸口疼吗？”

无温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失笑道：“没事，哪儿都不疼了。”

言酒知道无温这是在宽她的心，也不拆穿只是起身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千万别动，小心伤口又流血。”

“好，你也去换身衣服吧。”

经无温一提醒言酒才感到身上脏兮兮黏糊糊的，顿时百般不适。

“嗯，你等我。”

言酒去问店家要了些清淡的吃食，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正好端着做好的吃食回到无温房里。

无温不便起身，言酒便一口一口地喂给她。

言酒低头搅着碗里的粥，让它尽快凉下去，沉默半晌道：“阿温，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以为咱们可能要死了。我当时除了不争气的害怕以外，我还恨自己为什么永远是个累赘。总是要身边的人为我豁出性命保护，自己却无能为力。如果我只是会一些轻功，昨天你都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母亲离世的早，从小到大，父亲虽然常常不在家，但是对我却是宠爱到无以复加。只要是我要的他都会努力给我。师父虽然教学时严格但是平时对我也总是格外的宽容和疼爱。我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太大的风浪。”

“这是我第一次远离京都，我求了父亲好久，还让师父替我求情，父亲才同意。本来他要给我安排一大堆暗卫和死侍，但我通通拒绝了，我觉得有你就够了。我也想证明自己，其实我离开父亲和师父的庇护我也能活。可是因为我的逞强却让你受了这么重伤，如果，如果那些暗卫和死侍都在的话，你就……”

言酒已经泣不成声，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内疚和自责汹涌而至，已经淹没了言酒的整个心脏。

无温伸手握住言酒的手，说：“阿酒，你不是说拿我当姐姐吗？既如此，你又为何要愧疚不安？你即是我妹妹，那我自然有义务护着你。昨晚的事只是个意外，如果你非要这样埋怨自己，那我是不是也要怪自己学艺不精，没有保护好你？”

“不……不是的……”言酒摇摇头，“是我……”

“不论昨晚怎样，重点是今天你和我都好好的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嗯。”言酒红着眼点了点头。

言酒捏了捏言酒的手，“好啦，千万别哭了，再哭的话这粥要咸死了。”

言酒闻言不禁破涕为笑。

“阿温，你说昨天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最后为什么又放我们走了？”

言酒不明白，自己这是第一次出门，何至于就招惹了谁，仇恨到要杀了自己。

无温想了想说：“对方大半可能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更直白一点说，他们是冲着无过阁或者说阁主来的。至于他们与阁主之间有何过节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个男子为何要问你是否与妄念宫有瓜葛呢？”

“不知道。”

“谁不知道妄念宫是当今天下第一邪教，你怎么可能会与他们有关系，难不成他只是为了让我猜疑你，离间我们？”

无温想了想，摇摇头说：“应该不是，我只是无过阁无数名暗卫中的一个，没有任何独特之处。就算你不信任我会有其他暗卫死侍来保护你，除掉我毫无意义。”

“也是，那他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可能只是胡言乱语吧，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回京的好。”

“可是你的伤……”

“无妨，事不宜迟。”

“好吧。”

言酒知道自己对于危险的判断远远比不上经历过无数场生死搏杀的无温有经验，只得更加小心地照顾无温的身体。并且暗暗下定决心，回京后一定要让无温教自己一些防身的武功，她再也不要当拖油瓶了！

就这样二人一路快马加鞭地奔向京城。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京城里正在悄然展开一场不为人知的阴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