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R_Chapter3：末日乐园

常以为人是一种容器，盛着快乐，盛着悲哀。但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过，导管只是导管。各种快乐悲哀流过，一直到死，导管才空了。疯子就是导管的淤塞和破裂。

——木心《同车人的啜泣​​​》

“所谓现实，可能只是一种我们所无法掌控的，由他人所描绘的虚幻。”

那天过后，似乎丁程鑫和刘耀文都没有再去回忆起苏暖殇，也许是因为工作强度太大吧。

他们还是一样，每天为了生计奔波着。

为了练好笑容，每天对着镜子笑着。

不过有时候，他们笑着笑着就哭了，那泪水混合着眼下的油彩，被染成黑色，然后悄无声息的落下。

空闲时间，丁程鑫和刘耀文会一起坐在街边，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尤其是和他们同龄的孩子。

看着他们肆意自由的样子，丁程鑫和刘耀文也会想，如果自己不是孤儿，如果自己有幸福的家庭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像他们一样，过着那样美好的生活呢。

但那始终是奢望，丁程鑫和刘耀文只能默默的将心底里的羡慕吞咽下去，然后伪装起真实的自己，再次投身于这个虚假的世界。

不过是为了生计罢了。

对于丁程鑫和刘耀文来说，来来往往的人皆是客，是上帝一样的存在。

因为他们依附着那些人才存在。

如果某一天没有人再愿意为他们停下匆匆的脚步，没有人再为他们的表演放声大笑之时，那么丁程鑫和刘耀文也就再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不过那些人中也不妨一些烦人的。

他们不过是来看笑话的。

享受自己少有的优越感。

看着面前的人为了逗笑自己而努力卖弄的样子。

那样子特别滑稽，不是吗？

他们也挺可悲的吧。

幻想着自己某一天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众星捧月的对象，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

但他们现在却只能通过一些不太正当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因为他们觉得，面前的小丑们才是更加低贱的存在。

是自己可以欺凌的对象，并且凌驾于法律之上。

小丑们总是不被维护的。

就连高喊着“众生平等”的法律，似乎对小丑们也总是无可奈何。

不过小丑只是一种职业，尽管这并不算高尚。

只有当这个城市里的人都变成他们眼里的小丑时，这座城市才算真正运转起来。

每个人都遭受着不同程度的欺凌，每天都被逼迫着做那些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事情。

听起来有些残忍吧。

但这就是现实。

因为有这些懦弱的人，城市的“秩序”才真正被建立起。

而那些富人们，只是享受着这一切。

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城市逐渐发展，不断接近自己心中的模样。

用自己所谓的“秩序”强加给所有市民。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不过是在享受这种权利。

享受这种可以轻易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