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沉寂之礼前的一个祭天仪式。
摘星阁东南方向,就是神坛。
今日的人倒是很多,黑压压一片。 场面严谨庄重。不失趣味。
我却是没什么心思去看这场祭天仪式的。
落落兴奋异常,注意到我奄奄的模样后大眼睛里一片不解宽慰道“娘娘,你可是有烦心事?”
“不碍事…”
“奴婢会一直在您身旁随侍左右的,只要娘娘不弃,落落定是不离!”
说完,小丫头将一串桃木珠子戴到了我的手腕,
“娘娘,这是南海桃木有定心安神之效,奴婢花了大价钱送一个伙伴那里得的来的,现在送娘娘”
这串桃木珠子香味浓郁,却又不似桃花香,反而是一种,浓浓的药草香。觉得奇怪,我闻了又闻。果真不是桃花香。难道是侵染了其他草药香吗?可是落落分明说是南海桃木……可能这小妮子被骗了。
……
据落落说,祭天仪式过了,还得祭神兽煦猊。
煦猊,是上一任帝君尘寂之礼驯服的神兽!
祭神兽煦猊,不过是为两日后的尘寂之礼讨一个好彩头。
那煦猊兽足有两人高。虎头豹身,生得不尽人意,我再没多看它几眼。
目光反倒流连于尊坐上的四个身影。暗叹道:皇室一族果然不乏绝色男子。
这四个人不论哪一个。都是风姿仙貌,神色卓绝。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不好了,煦猊兽觉醒了!”
只见到那原本温顺的神兽突然红了一双铜铃大眼,暴躁非常。凶残无比的向着天空撕吼!
人群中纷纷慌乱逃命。
侍卫一层一层围转了那凶兽,却被它吐出的火焰焚毁个干净。
突的,那凶兽不知为何向我冲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便吐出了一片火海。
我寂出琉璃戒上的结界挡住了那火海。却寻不见落落的身影,担忧这小妮子被人群冲散找不到我又该着急了。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她不在我身边才是好的。
紫槿轩祭出苍紫劈向那凶兽,我才得以脱身。却不知为何那凶兽会异常暴躁。
而且,这凶兽还十分灵性的只攻击我,铜铃般的兽眼侵着血红,与紫槿轩缠斗之际,嘶吼一声不顾一切飞奔向我一个猛烈的撞击似要将我焚毁个彻底才罢休。
没有人知道,为何这凶兽见了我会暴躁出了体内的兽性。连紫槿轩,都有些诧异。
神兽煦猊的威力足以毁灭一个小国,便是当年的先帝,也是殉了半条命,才得以驯服。
不过一霎那而已,很短,很短…
我闷闷的哼了一声,慢慢滑落…
原来我可以这样轻,轻得像一片迷路的羽毛。
“夏夏—”
一片血泊中,我依稀听见有人唤我,是谁呢?
紫槿烯…
还是你呢…
如何是你,那真好…
……
此外,神坛气氛分外紧张。
于今日来看热闹的人此刻在神坛下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紫槿轩继位三年,这三年里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以至于他提苍紫剑于浮生之巅睥睨天下的英姿,一向只在说书先生及话本上得一想。
谁料,今日,于祭天神坛,于紫槿之巅,那锦衣帝君执着苍紫神剑与那煦猊兽激烈缠斗。
那煦猊兽时而吐出熊熊烈火,时而幻化成巨兽正猛烈撞击过去。这是一场激烈的殊死周旋。
半空响起凶兽的咆哮,那咆哮之声,惊天动地。搅动得风云变色。
锦衣帝君神色苍白,面上的表情却依旧清冷。手中的苍紫一剑比一剑更快,一招比一招杀意更浓。
顷刻间,天地变色。
那煦猊兽变幻四尾,其中两尾打在锦衣帝君身上,顿时多两道血淋淋的痕迹。
于此同时,苍紫神剑用了殊死一力刺入了煦猊兽的脖颈。
锦衣帝君与那煦猊兽皆是一口鲜血。
煦猊兽陨落后,锦衣帝君持剑从天而降,尤如尊神。
待众人细细看去才惊觉,那紫衣帝君身上,血水浸得几道致命的伤痕。刺目又惊心。绕是他们这些身外人看得都是心惊胆颤,却不晓得他是如何做到表情不动依旧清冷的。
众人还未从这么一桩事上缓个神来,却见他们侍奉为神的天下之主,缓缓走向了于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女子。
他们方才回味起来,在帝君斩杀煦猊兽之前的一刻,似乎那兽攻击了一个白衣女子。不过,方才折损于煦猊兽下的性命,又何止一条?
众人揉揉眼睛却瞧见,那位身负重伤的一向冷心冷情的帝君,注视着那白衣女子良久,而后,温柔的将她搂进了怀中。
今日的祭天仪式,实在是气氛非常。
于一旁尊坐上的绯夜帝君在看完那场相当精彩的殊死搏斗后,终于忍不住沸腾八卦的心,摇着柄华扇,便到了紫槿轩面前。将他护在怀中的女子望上一望后,道“初夏小美人这伤得不轻啊…不过与你受的这一身伤比起来倒是轻了许多,你时常都是在血水中泡着长大的,她却不同只是个寻常女子,恐怕这些伤,都足矣送了她的命。”
紫槿轩没有搭理他,随抱起夏七夕,便走了。
方才没有瞧错的话,安初夏祭出了一道结界…结界上的气息到相当熟悉…这是紫槿轩的护命结界。他连护命的东西都舍得分一半给她。看来,安初夏倒是一柄上好的利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