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一道选择题

你没有动，但是你突然崩溃了一样嚎啕大哭起来。许墨的叹息落在了你的头顶，下一秒，你被许墨拥入怀里。

“你怎么不抹除我的记忆啊？动手啊！不是说好三声吗？”你捶打着许墨的胸膛，好像这是他的错一样。

“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

许墨的大手轻轻拍着你的背，帮你顺过气来。你哭得太凶了，大概过了得有两分钟，才勉强能喘匀气。

“我把你厌恶的世界看得比你还重要，你不生气吗？”你问许墨，“如果我把你看得最重要，就应该为了你放弃这世界。”

“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我大概会要求你把我看得比世界更重。可你是神，这世界上唯一的神，创造了这世界的神。”许墨轻声说，“你有必须背负的使命。而我很高兴，看到你没有把爱情看成你生命里唯一的东西。这说明，我的小姑娘足够坚强和勇敢。这样我也放心，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许墨，你记得有一道火车选择题吗？就是说一列火车失控了，它原有的轨道下去会撞死5个人，而另一条轨道站着1个人。如果你能控制这列火车的去向，你会选择让它走向哪一条轨道。”你小声抽泣着说，“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就在做这个选择题。我的选择，无异于用你一个人的灵魂，去换这世界的命。”

“这道题原本也没有正确答案，你站在效用最大化角度，站在道德角度，站在什么命运角度，各有各的答案。”许墨说，“你只需要选择一个最让你舒服的答案。”

“不，我选什么我都不舒服。”

“所以，我的存在就是让你不需要做这个艰难的选择。”许墨眼里含着悲凄的笑意，“如果我不愿意，你是无法强迫我为你献祭的。所以，做这个选择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是我选择用我自己来交换你创造的这个世界，这样，你是不是就舒服点了？”

不舒服，怎么可能舒服——

“为什么燃烧的人不是我呢？”你把许墨搂得更紧。

“如果燃烧的人是你，恐怕我就会有另一种答案了。”

这句话许墨没有说出来，而是放在了心底。他又不是神，他没有那样仁慈和悲悯的心，绝不可能用他最心爱的人去交换这个他才刚刚喜欢上的世界。

在许墨的价值观里，向来理性大于感性的他认可用少数人的牺牲去换取多数人的利益。

但是如果这个要被牺牲的人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你的话……

他不需要选择，因为他只有一个答案。

绝对不会。

睡前，你躺在许墨身边，把手搭在了他平坦而坚实的腹部。“许墨，给我讲个故事吧。”

“你也想听童话了吗？”许墨轻笑，“你不是把童话书都扔了，不许我讲那些给Queen讲过的故事了吗？”

“除了那些童话你就不会讲点别的？”你小声说。

“给你讲一下物种起源？”

“不听这个！！”

“那，人脑结构？”

“许墨！”

许墨笑出了声。不管在什么时候，把你逗笑都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

许墨搂着你，安抚着你炸毛的脑袋，说道：“想想明天我们做什么吧。”

“嗯，我想看日出。”你说，“我长这么大从没看过日出。主要是早上起不来。”

“你确定？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许墨文，“想看能看到完整的日出，你恐怕三点半就要起床。”

“当然咯。有你叫我我一定起得来，只要你别舍不得叫我就行。”你说着又往许墨怀里钻了钻，“然后看完日出我带你去一家西式自助餐厅吧，那里早上也提供西式早餐。我一直想试试来着就是太贵了舍不得吃。”

许墨安静地听着你后续的计划：“早餐结束我们去游乐场吧。约会不是都喜欢去游乐场吗？说起来我和你还没一起去过。”

“看来你跟我谈恋爱以后，其实有很多事我都没满足你。”许墨幽幽叹气。

刚认识你的时候，许墨以为你是Queen，对你的态度看似亲昵，实则冷淡。跟你在一起以后，许墨也不是真的爱上你了，因此从没过多花费心思在你们的恋爱上。哪怕你们在一起了，也都没正经约会过，平时也就是各忙各的，一起吃饭而已。而你却十分理解许墨工作繁忙，从来也没有抱怨过。直到许墨慢慢爱上你了，想花心思为你准备些惊喜和浪漫的时候，你和他的时间却突然像炸弹的倒计时器一样，不仅短得可怜，而且每一秒都在把你们推向深渊。

许墨这辈子几乎没后悔过。哪怕他被Queen恶意折磨伤害成那样，他都没后悔过。毕竟曾经对Queen好是他心甘情愿的。

可唯独对你，许墨后悔了。

后悔曾经伤害你怀疑你，后悔因为他的执念浪费了你们之间本可以甜蜜相处的大把时光。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拼命地渴求时光倒流。如果让他回到从前，他一定会从见到你的第一秒就用生命去爱你。

可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个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