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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十一·常白

流年似你

  *:本文内容纯属虚构,与现实历史不符,清切勿当真(ps:部分内容参考历史制度、地名等等.)

  

  【听雨阁】

  

  楼里稀稀拉拉的坐落着些人,刚干完活的脚夫,关了店铺的掌柜,有钱的富家公子哥。叫小二上壶好茶,端上一碟酥脆的花生米,有点闲银子的,还可多点上些好看的点心糕饼。靠在漆过了的竹椅上,听着楼阁中央那说书人的桩桩件件。

  

  好不惬意。

  

  “不知在座的各位知不知晓?关于神候府的那些事。”说书人展扇悠哉悠哉的扇着,眼中笼着一层深不可测,修长的手指拿起方桌上的瓷杯送到自己的唇边小抿一口,润了润淡粉的薄唇,也润了那唇下的一点痣。

  

  坐下人皆絮语着,神候府的事现在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几个刚想开口应知道,可对上说书人那深不可测的眼眸又默默闭上了嘴,往回吞了吞唾沫。

  

  “咳咳,看来诸位多少都知道些什么,可常白今日要说的,并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些皮毛哦。”常白笑了笑,将案桌上的醒木拿起悬停在空中,正色道;“来,且听我细细道来。”

  啪――

  

  随着醒木落桌,众人的喧哗声也随即静了。

  

  此时,在听雨阁二楼的一间雅间里,一少年正细品着茶,待热茶入喉下肚,他才舒展开了紧锁着的眉头。

  

  少年勾着嘴角,嘴中念叨着些什么,淡淡的茶香在雅间内扩散开来,萦绕在少年的周身。

  

  “用来是你啊……常白……”

  

  ……

  沈颉踩着急匆匆的步伐往沈府赶,顾不上什么雅正现象。现在的他,巴不得手脚都并同上。

  

  “哈……哈……”赶到沈府的时候沈颉已经累的大喘气,一手扶着门槛,一手支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的吸取氧气,抬手用袖子猛一擦汗就又急匆匆的往里走。

  

  “顾琅!顾琅!顾琅顾琅!”沈颉两手张在最边,边走着边大声叫连喊着。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原因只是因为他单纯不想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敲门的找,要是又一不小心将些什么不该看的收入眼中,那他就真的玩完了。

  “我还没死呢,你搁那喊什么魂呢,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沈颉闻声抬头,发现顾琅正环着双手站在屋瓦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

  嘁,站那么高也不怕跌死你。

  “下来,我有事问你。”沈颉白了他一眼。

  

  ……

  “什么?你问我常白?”顾琅倚靠在门坎上,双手环在胸前,一脸疑惑的看着沈颉这小屁孩。

  

  在救沈颉前,不,是在无归告诉他打算救沈颉的计划前,他就对这小屁孩有点了解。在遭遇变故后,除了与樊氏那一家关系匪浅外,算得上是朋友的就只有听雨阁里那个文绉绉的说书的了。

  

  关系不是好着嘛,还来向我打听,这小屁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一件都不准保留。”而此时的小屁孩却用着威胁的口吻和他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沈颉的眼眸暗暗的,眼底里却发着幽光。

  

  

  像森洞里静静的泉水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折射,明明周围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可泉面上却闪着浅浅的金光,波光粼粼。

  

  “告诉你干什么。你对他很感兴趣?好让你离开了无归身边,可以当个说书的?”顾琅不痛不痒来了的一句本是无意,可在细品在下却又有一层别样的意思。

  

  沈颉没有耐心了,将近崩溃发火的边缘,强忍着不发脾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桌面。

  

  “我很需要。还有,我从来就没有过你说的那种想法。”少年的声音很冷很低。顾琅闻声不禁用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咽了咽唾沫,看着沈颉半天,最后也只敢弱声“嘁”了一声。

  

  

  顾琅老老实实的在小屁孩对面坐下,看见他正在给杯里斟茶,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不要,我不爱喝茶。”

  沈颉手顿了顿,给杯里斟了七分满便将茶壶放下,轻声道;“我知道。”顾琅瞥了眼他,倒也没说什么,刚打算开口和他说常白的事,结果对方貌似还没讲完。

  

  “我知道。所以,这杯是给我自己倒的。”

  

  “……”顾琅咋舌,看着沈颉一口口将那冒着暖烟的热茶喝尽,忽觉这孩子还怪像无归的。

  ……

  

  记得他刚被沈决救回来的时候,双眸失神,时常望着窗外发呆,整个人显的愣愣的,就那样呆呆的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活像个濒临死亡的人。

  

  后来,还是沈决开导他,毫不吝啬的在他灰暗的世界里撒下一把阳光,教他读书写字,带他习武,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毫无保留的都给了他。

  

  有时沈决还会和他开玩笑,在找他说事前都会斟杯茶,在他说明自己不爱喝茶后,就弯着两只桃眼笑嘻嘻的说。

  

  “我知道。所以,这杯是给我自己倒的。”

  

  回神,顾琅突然有点感慨。

  ……

  “还没想好怎么说?”沈颉将两杯茶下了肚,看顾琅在对面一直沉默不语,隐隐约约的瞧见他的眼神里有点什么在闪动,抿了抿嘴还是开了口。

  “常白,无字。”顾琅说完停了一下,皱了皱眉又继续说了下去。

  “这是他后来改的名字,他原名为欧阳孑。常山宗派你知道吧,他是那的掌门弟子。年纪轻轻的就才华横溢,做事有头有脑,行事干脆利落,处世有自己的原则,因此宗派掌门很认可他,有意将自己的位置传位于他。”

  

  “大概几年前,常山招了一次学徒,他那次就收了个徒弟。”顾琅摸了摸下巴,眉头不由又陷入了几分。

  

  “他这徒弟有点怪,可又不知道怪在哪儿,说是不能见光太久,不然就生病,而且病状还怪,一会儿高烧一会儿低烧,明明热的浑身冒汗还裹着厚厚的被褥说冷的要死,身上还会长出一些奇怪的斑点。”

  

  沈颉挑眉;“还有如此怪的病?”

  

  “这还不是最怪的,最怪的是这种症状持续的不久,只要在月光下站会,就更没事人样的,除了消瘦了点,第二天一样的生龙活虎。”顾琅看了看茶壶,他其实他有点渴了,可是他又接受不了茶的味道,现在也不能走开,只能暗自咽口水润喉。

  

  “照这么说,常白这徒弟应该活不久吧……”毕竟常山位于向阳处,还高,一年中大多时候都在被阳光的笼罩下生活。

  

  谁想,顾琅听完却笑着摇摇头;“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其实不然。你知道那女子明知自己有这样的病还一无反顾去常山拜他为师是为什么么。”顾琅没忍住,还是伸手拿起来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端起一饮而尽,艰难的咽入咽喉,解脱似的出一口气。

  

  沈颉见他这副模样有点没忍住,轻轻的勾起了点嘴角,至于顾琅问的为什么,他大抵有点答案。

  

  顾琅用袖口粗暴的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苦涩,忽略沈颉有点嫌弃的眼神,自顾自地说“因为那女子喜欢他,非他不可,在大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欧阳孑实在看不下去,心软了才同意的。”

  

  “后来呢?”

  

  “后来欧阳孑就把她收了当内室徒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尽量不让他那徒弟接触到阳光。就算是下山历练,也要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的。”

  

  “结果有一次发生了点意外。”沈颉看着顾琅的双眸沉了沉。

  

  “那次历练,他那徒弟的病发作的更厉害了,比以往的还来的狠。”

  

  “没成功?”沈颉暗想着,也许是自己的爱徒没有成功被救回来,心灰意冷的下了山不再过问宗派的事,在京城里凭着自己的口才当了个说书的。

  

  “不知道。”顾琅撑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自己的那把银锻铸成的短匕首,漫不经心道;“听说发病时路过一背着木匣子的白胡老头,瞧见了他徒弟那模样,无论如何都要带他徒弟走,说什么都不应,但一直重复着类似‘相信我,我可以把她救活’的话。”

  

  “他答应了?”

  

  

  “嗯,但回到常山跟变了个人似的,时不时会去看内室里,有时还会喊她的名字。最后掌门一狠心一跺脚,将他逐出了师门,让他改名换姓,并将他留在常山的一切都烧的干干净净,宗派的谱上也抹去了他的名字和他的事迹,永远的在常山消失了”

  

  

  后来发生的,就跟沈颉猜的没差多少。

  

  “知道那路过的老头是谁吗?”沈颉把玩着茶杯,问了个他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知道,当时在场都不知道那老头子是谁,说是瞧着不眼熟,感觉不像是本地的,甚至……”说到这,顾琅转着匕首的手指慢下来,略微迟疑。

  

  沈颉也停下把玩茶杯的动作,看向顾琅的眼神有点紧张,眉头解不开。

  

  “甚至不像是本国的。”顾琅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话多少他也有些不信。

  

  闻言,沈颉反倒细微不觉的松了口气。看来是他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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