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信将肥皂盒悄悄放在了整个厕所中最阴暗的角落，这个他从垃圾堆里偷来的小玩意却被他当成了最宝贝的东西。
而后他拿过了那件衬衫，又打开了花洒的水龙头，慢慢的水中的铁锈物质逐渐稀少，水也变得清澈了些许。这时他才敢将那件染血的衬衫放进去洗刷。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滴滴殷红的血液从衣服上缓缓流下，过了许久，直到整个衬衫恢复到与原来几乎无差时，司空信才缓缓停了下来。而这时，窗外一缕冰冷的阳光映照了进来。
他急忙拿过那些衣服一件件小心的穿在自己的身上，而后细心的掸去上面的些许污渍，因为只有这样子才能让别人不发现自己身上其他的伤口，才能显得与他人无异一些。
咔嚓--
厕所的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又出现在了司空信的面前。
“……父…父亲。”他再一次卑微的跪了下来，双手捧着那双皮鞋恭敬的说道：“您的皮鞋，我已经擦好了。”
那人一把拿过了那双皮鞋，看了一遍后直接丢到了窗户外面：“哼，就你这个小杂种擦的皮鞋该有多脏？还能给人穿？！”
“……那是我擦了好久的……”司空信看着被皮鞋砸坏的窗子，忍不住哭着轻声说道。
“还敢顶嘴？！”那人听后直接抡起右手，一巴掌打在了司空信的脸上：“你T…M就是个贱的不能再贱的小杂种，还他么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也配？！”
说着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司空信的右脸。
咔擦--咔擦--
等到司空信直起身的时候，两个清脆的响声从他的口中发出。他立刻就咽了下去，没有丝毫的迟疑，因为他知道那是他的牙齿掉了，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他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来处理，然而…事情总不是这么美好。
啪——！
又一个巴掌打在了司空信的脸上，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一句怒吼就让他彻底明白了过来。
“我让你咽下去了吗？！谁给你的权利？！”司空崖说着一拳头打在了司空信的肚子上。
噗——！
下一刻，司空信一口将刚刚咽下去的鲜血与牙齿便吐了出来，与此同时身上的伤痛又增加了一分——肚子上刚刚开始愈合却又裂开的伤口还有被牙齿割裂的嘴角。
而最令司空信绝望的却是另一个东西——他口前多了一个白色的丝绒手套，而就是这个手套将他的鲜血与牙齿全部装了起来。
他原以为这次他可以赢，用他身上这肮脏的血液沾到他面前这个人的身上，哪怕就是一点也足以让他受到玷污。但偏偏就是这卑微的希望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都化为了彻底的不可能。
“哎，可惜了这个手套了。”司空崖有些失望的看着那个手套，又缓缓说道：“竟然是你吐出来的，那…就给我吃下去吧。”
说罢，他一把将手套和那些东西塞到了司空信的口中：“给我咽下去！”
司空信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无力去看，也无力去挣扎了。他用力的将手套和那些东西一口咽了下去，而后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谢谢……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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