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信笑着,笑容正常的有些过分,过了一会那种麻木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种种不曾有过的神情。那些奇怪的神情缓缓的笼罩了他的整个笑容,他的脸上慢慢的浮现出越来越多原来不曾有过的表情。
他冷笑着看着那个花洒,哪怕铁锈染红的污水冲进了眼睛也没有丝毫要闭上的意思。而后,笑容的幅度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甚至变成了剧烈的狂笑,在狂笑中,原本就红肿流血的嘴角一点点撕裂,而肚皮上一道道细小的伤口也一点点随着狂笑的动作幅度而撕裂。
整个卫生间内,血红色的水雾缓缓弥漫着,而这个过程中只有水流下落的声音。
他的这副身体已经太过于戒备,戒备到,就算自己的动作已经不受控制,却不会发出一丝属于自己的声音。
过了许久,也许是因为疼痛,也许是因为无力。司空信整个人无力的倒在了浴室的血泊之中,久久没有在活动一下。
一声声细密的音律传入了司空信已经灌满水的耳中。过了一会,整个厕所每个阴暗的角落中缓缓探出了一点东西,有的是触角,有的是小腿,还有的则是胡须。
可能是感受到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后,它们缓缓的从角落里贴着墙边走向了浴室的方向。
定睛看去,尽都是一些老鼠、蟑螂……的一些轻微变异生物。而其中的一部分甚至身体上已经出现了些许的腐烂。同样的就是,每一个生物身上都沾满了不知多少的肮脏。
那些生物陆陆续续的爬上了司空信的身体,都像是约定好一般聚集到他的左胸上匍匐下来,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司空信缓缓看着自己胸口上和身边的生物,而后张了张自己已经有些麻木的嘴巴轻声的说道:“……我还活着。”
而后缓缓地伸出了双手一个个小心的抚摸着身边一个个生灵缓缓的说道:“放心…我没事…放心……”
司空崖说着小心的找到两个可以放置双手的支撑点,而后小心翼翼的将身上的小家伙缓缓拨下,而后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他关上了花洒的水龙头,双手颤抖着拿过一旁有些发黑的肥皂盒,而那里面的黑色却显得有些诡异。
司空信稍稍打开了水龙头将肥皂盒刷了刷,露出了更深层的血红。而后放到了自己的每个伤口下。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滴鲜血缓缓地落到了那个肥皂盒里,慢慢的接满了一个盒底。而后放到了那群小家伙面前:“今天的伤不多,先吃吧。”
而那些小家伙却如同能听懂人言一般,在这烧的可怜的食物面前依旧排着队,一个个慢慢的吃着。
司空信微笑的看着它们,这一刻他的笑容格外的温暖,这是他唯一觉得自己这个肮脏的生命还有用的瞬间。
过了一会原本就不多的鲜血也慢慢消失,而那些小家伙向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后慢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