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那份期盼还在，它不曾流逝。

那份爱意依存，它不曾被淹没。

能不能先暂时搁浅。

待到破晓

我们再次相遇

再次相盼

再次相爱

……

挣开沉重的眼睛，光束从窗外洒进房内，映在了苏兮曦的脸上。

床边坐着人。

背着光的原因，她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但仅需一个身影就够了。

无声无息，眼泪水就那么顺着眼角流下。

边伯贤“我的兮菲啊……”

边伯贤“你真的是越来越爱哭了……”

男人微沉的声音带着疲倦，但尾音的那丝笑意却载着满满的无奈。

边伯贤“曾经那个英姿飒爽的苏队哪去了？”

男人侧目，透过光曦苏兮曦能够看见他低垂着的睫毛。

扑闪着，仿佛是沾了泪水的羽翼。

苏兮曦张口，扯开了干涩的吼，声音哑得分外难听。

苏兮曦“能…回去么？”

边伯贤“……”

边伯贤“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回去？”

苏兮曦闭上了眼睛，再无多言。

她爱着他，熟知他，所以她知道，他这是在做告别。

就像之前那样，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抛离出他的世界。

边伯贤“所以，苏菲，跟着他离开吧，不用去做什么RS队长，不用去管那些随时都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的事情……”

边伯贤“好好的…”

边伯贤“平平安安的……”

苏兮曦“包括远离你么？”

边伯贤“在我身边你就会永远处在最大的危险中。”

边伯贤“…所以和他离开，一定要离开。”

边伯贤看着迟迟不愿睁开眼睛的人，沉默了下来。

静谧的空间，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房间里除了窗帘外投进的亮光，四周漆黑一片。

没有星星点缀，没有烟花耀人的刺眼。可是苏兮曦却觉得双眼酸涩得很。

安静终究被那轻轻一声话语打破。

苏兮曦“…好。”

哽咽声，划破了黑。

透来了绝望的亮光。

————————————

苏兮曦跟着鹿晗离开了。

离开了RS，离开了边伯贤，离开了这个城市里的日出日落，这个城市里的一切。

每天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没有高额的工作，也没有刀尖上枪口上的惊险……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

苏兮曦每天都会在那建在海岸边上的小木屋里看着日出，等着日落。

这般就是岁月静好。

只是，苏兮曦却并不是乐在其中。

鹿晗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鹿晗“我今天跟他们出海，可能会很晚回来，兮曦你……”

苏兮曦“我等你。”

鹿晗“…好。”

苏兮曦等得起，鹿晗一直都知道。

不管是多晚，哪怕等到第二天清晨。

她都等得起。

晨，暮，苏兮曦似乎永远都是一副寡淡的模样，鹿晗说什么她都是笑着回复。

苏兮曦“好啊，我跟你走。”

苏兮曦“我不离开，我不会擅自离开的。”

苏兮曦“谢谢你……”

那样的笑容甜净，却不是令鹿晗欢喜的。

没人知道这般可人笑容的背后是怎样的隐忍。

鹿晗能看出。

从她那双一天到晚都毫无神采得眼睛里看得出来。

她一点都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放得下。

……

……

也是，这怎么可能放得下。

即便

已经一年了。

朴灿烈“这才多久，就扛不住了？”

男人只抬眸瞟了一眼桌对面侧目看着落地窗的人，手上搅动咖啡的动作未停下。

与男人的疏冷截然不同，鹿晗笑着却是惨淡，唇色带着些许的病态白，看上去好不凄凉。

开口回话的声音，满是倦意。

鹿晗“我也想坚持啊。”

鹿晗“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强求不来。”

他垂下的眼帘盖住了他的落寞。

朴灿烈“那现在……”

鹿晗“你肯来不就已经表示了你的妥协么？”

朴灿烈“不，不是妥协，我只是打算顺其自然罢了。”

闻言，鹿晗诧异的转头，正对上了对方投来的目光。

透过那双锐利的眼睛，鹿晗竟然捕捉到了那么一丢丢的无奈。

朴灿烈“我连自己的事情都已经顾及不上了，如何管他的。”

朴灿烈“所以，顺其自然吧，更何况如果真的到那时候了，这不是我能拦得住的。”

鹿晗“……是，拦不住。”

——————————

当鹿晗到的时候，果不其然看见了那抹纤细的身影就那么站着在海岸边上。

仿若，她就那么一直从早上的时候站到了现在半夜的这个时间点。

不知疲倦的等待着。

鹿晗“风大，记得下次回屋里等。”

看着女孩略略显得有些惨白的脸色，鹿晗连忙脱下了自己刚刚在船舱里头下人刚刚才给他披上的外套。

然后抬手一扬，就披到了苏兮曦的肩头上。

苏兮曦个子瘦小，鹿晗很轻易的就将人揽在了怀里。

苏兮曦“没关系，我一个人待着也无聊。”

鹿晗“抱歉，等这次收成完回来，我就不再出海了，陪着你。”

苏兮曦愣了愣，从鹿晗的胳膊弯下抬起了脑袋。

苏兮曦“那你打算做什么？”

看着苏兮曦呆愣的表情，鹿晗忍不住低声一笑。

鹿晗“不还有你开的咖啡店么？我去打下手。”

苏兮曦“你这是想让我养你么？”

鹿晗“你是我的老板，你不养谁养？”

苏兮曦“嘁，少来，你要是给我游手好闲，姑奶奶可不会给你发工资。”

苏兮曦说着，从肩上毫不客气的扯开了鹿晗的手，小跳着蹦到了鹿晗的跟前。

苏兮曦“首先声明了，我可没有什么奖金，要是你想着什么月薪奖和年终奖啊什么的……”

苏兮曦走到了鹿晗前面，话说到一半时转过身边倒着走着边笑得皎洁。

苏兮曦“你就滚蛋，姐姐我不差你一个看店的。”

苏兮曦说着，笑出了声。

笑声清脆，让鹿晗一恍，犹如错觉。

看着女孩明眸皓齿的笑容，不知真假，但鹿晗都打心底觉得心满意足了。

鹿晗“好……”

鹿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让我离开…那我离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