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肆涌

李换一脸茫然，不善与人交流的他此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当他准备一股脑地冲出店去索性吃个霸王餐时，迷迭香气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再次出现。

林翼遥不知从何而来，突然出现在店里

林翼遥“你看我这记性，说好的请你吃酒，我险些就成了骗子”

说罢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元拍在桌上，小二连忙换了脸色，点头哈腰的说了些奉承话取了银子。

日薄西山，两人并肩走在街上，残存的光线逐渐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扫过长街，街脚乞丐的脸走马灯般次第明灭，或迷茫或凶狠或微笑……

李换赶紧扭过头

李换“世人本就如此多样，同样的际遇心境却不同，这也是这人世的可爱之处吧。”

他忽地想起一句诗：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林翼遥“不知李兄要去哪？”

李换“没什么事，随便逛逛。”

林翼遥“李老爷子正举办晚宴，咱们去瞧瞧？”

李换“也好。”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男子也不知道挤到哪去了。李换没多想，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今天好像是这楼兰城的特殊日子，不仅有江湖打扮的武林人士，普通人也摩肩接踵挤了满街，女孩子们穿了最隆重的衣服与家人挽手走着，在某个昏暗的路口找个借口走散，偷偷捂住角落里拿着花环左右环顾的男子的眼睛。

圆月初升，银白色带着暖黄的月光划过长空，打在屋檐画栋上，顺着墙角溶溶流下，钻进地面的空隙里，然后被人们的热情蒸发，变成红色，被每个人吸进口中，再随着呼吸汗气回到天上。

李换嘴角慢慢带上了笑，他迷离地望着周围，老人、夫妻、孩子，烟花、灯火，路边的热奶茶，远处飘来烤肉的香味，混着孜然和胡椒。

他们走路奔跑观望笑闹，他踉跄摇晃摇摇欲坠，他忽地听到远方传来歌声，古朴苍凉，夹着羌笛声，初而高亢，而后向下，带着某种悲怆，像万里大漠中如沙的一人一骆驼，却并无哀伤，仿佛出征前的号角，预示着凯旋，或者马革裹尸。

听不太清，他缓缓向前走着，长歌渐渐明晰：

我所思兮在何所，情多地遐兮遍处处。

东西南北皆欲往，千江隔兮万山阻。

君不见，落日孤城长烟影，危楼青帐人伶仃

君不见，少年扬鞭如满月，泪尽处，沙散一壑风

…………

李换“怎么这么热闹的日子唱这么首歌？”

李换想着，脚步没停，身边仍是笑闹的盛装人群和漫街的灯笼、铺子，一切都显得格外和谐，只有李换形单影只、格格不入。

人间繁华多笑语，唯我空余两鬓风。

片刻之后李换知道自己错了。

街边的摊贩掀翻了自己的铺子亮出几把宽刀，路上的妇人脱掉裙袍从襁褓中拿出匕首，屋檐上飞下一伙蒙面歹徒，这些人将李换团团围住。

李换“至少还有人为了杀我而来。”

李换扫过这伙人手中的兵器，刃上刻着“李”字，笑道

李换“你们可真有本事，追了我这么久还没跟丢。今天这么热闹，一起喝一杯？”

话音未落，便有各式宽刀带着冷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像李换刺去，刀尖直逼李换脖颈血液翻涌最猛烈处，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李换戳成人肉喷泉。

可下一刻，李换竟活生生的在众目睽睽中化成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暗军也不是草包，即刻便收住了刀，霎时间消失在了人群中。

街上的百姓从由先前的慌乱又恢复到欢声笑语，仿佛刚才这群杀人如麻的暗军只是在街头伙同一位少年变了一出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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