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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风雨欲来

夫人她不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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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她所料,不知道虞渊上哪打听到的消息,她一放学就看见他的车停在学堂门口招摇过市,过往的学生纷纷侧目,皆在猜测车里那个仪表堂堂的男人究竟在等谁。

  江池年想起上回江浪在门口等她也是这样的场景,不过那时她并不觉有何不妥,但换成虞渊,她总觉得有损她的清誉。

  虞渊的跟班张诚今日不在,车是他自己开来的,留了个副驾驶的座位,江池年刚出校门,他便从车上下来了,相当绅士地替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顶着一众艳羡的目光,她上了堂堂少帅的专座。

  “你不要这么张扬,影响不好。”江池年一上车就开始抱怨。

  “今天怎么晚了些?”虞渊看了眼腕表。

  “嗷……”她期期艾艾,似乎有难以启齿的苦衷,抓着包包的手捏的紧紧的,“昨天课业没完成,被夫子留堂了。”

  虞渊发动汽车,顺势测过眼瞧她,小姑娘对他还有些抗拒,整个人都快贴上车门了,他好笑道:“你可别把门压坏了。”

  江池年往他那边靠了靠,像是真的怕车门被自己压坏似的,“真的吗?不至于吧,我没那么重啊,虽然最近是有点贪嘴……”

  虞渊捏了捏眉心,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饶是军中运筹帷幄骁杰超群的北地少帅,也拿这只兔子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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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安和园,戏班班主在园外恭迎大驾,待遇比上回江池年自己来时要好得多,岳以舟也在,说到底是戏子,封建时代下九流的行当,哪敢在少帅面前拿架子。

  岳以舟还是一张未施粉黛的脸,眉毛用黛笔细细画过,和前几次见她并无出入。

  班主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虞渊,江池年闲来无事,在园子里瞎转悠,岳以舟和虞渊在茶室商讨周日寿宴的事,一时半会脱不开身,江池年决定借此机会去他的厢房看看。

  向小厮打听到岳以舟的住处后,她瞄了个没人的空当,从偏门溜进去,假山之后便是一排平房,给学徒们歇息用的,只有像岳以舟这样的台柱子,才能有自己单独的卧房。

  岳以舟身边没有下人照料,平日除了练戏唱戏都是独来独往,纵是安和园里的人对他也不甚了解。屋子没上锁,许是有人刚做过清扫,岳以舟还没来得及回来,就被拉出去恭候虞渊的大驾了。这倒是方便江池年“顺手牵羊”。

  屋子不大,窗明几净,陈设简单,架子上挂了几件马褂,镜台前有一只妆奁,打开来里面有些胭脂水粉,尚未用过,倒是里头那只画眉的黛笔已去了大半。

  江池年晃了一圈,一无所获,怅怅然正要离开,桌案上的一张票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是瑞祥成衣铺让他一月后去取衣裳的字据,最下方还有岳以舟的署名,署名的字迹十分眼熟。江池年把票据揣进兜里,白白得来一纸呈堂证供,看来她今日运气不错。

  从岳以舟的房间出来,恰好碰到来独身一人前来寻她的虞渊,班主和岳以舟都不在,江池年感到疑惑,“怎么就你一个人?”

  虞渊双手负在背后,一身马褂穿的斯斯文文,正经八百的时候确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支开了,我猜你会在这。”

  江池年拽着他匆匆逃离,人多眼杂,保不齐被人看到她在此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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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戏班里的人道别后,虞渊载着她回去,一路上她还不忘向他刺探情报:“你今天和他们都聊了什么?”

  虞渊哪能这么轻易让她套出话来,心里拨着算盘,嘴上不紧不慢地给她挖坑:“谈了些私事,不便透露给外人,话虽如此,但既然你想打探消息,总得付出些代价吧。”

  江池年嘁了一声,不屑地扭过头,“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听呢!”

  车子拐进一条大马路,两边林立的商铺很快吸引走了她的目光,近日听闻这附近开了一家酒楼,且以一道水晶虾饺闻名望城,江池年馋了许久,奈何一直不得空去尝尝鲜。

  虞渊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屈指敲了敲方向盘,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鸿云楼,“不如赏脸陪我吃个晚饭,我就把方才从班主那问出的东西都告诉你。”

  江池年表情纠结,看在鸿云楼的虾饺还有那尚未打听到的情报的份儿上,就勉强再跟他多待上一小小会儿吧,“行吧……但你不能耍无赖!”

  ……

  鸿云楼的老板一早留好了位置,领着虞渊和江池年上二楼雅间,今天亦是人满为患,江池年把菜单上的招牌点了个遍,光是虾饺就要了三笼屉。

  虞渊见她鼓着张小脸,卯足了劲儿要把他吃垮似的,便倒了杯茶推过去,“你随便点,就算把这家店盘下来,我都不会眨一下眼。”

  好一副财大气粗的纨绔做派,江池年把菜单一合,“你还没告诉我班主都跟你说了什么。”

  虞渊慢条斯理地转着茶杯,身子闲闲懒懒往座椅上一靠,“急什么?菜都没上,你现在想跑也来不及了。”

  江池年冷哼道:“我为何要跑,我又不怕你!”

  虞渊想起那晚她在自己怀里缩成鹌鹑的可怜样,有些怀念,想要重温,“真的不怕?”

  江池年梗着脖子,“不怕!”

  他闻言竟然站起身朝她走过去,转眼已逼到面前,俯下身双手撑在座椅扶手上,目光灼灼燃了一簇火,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连声音都哑了几分,“真的不怕?”

  江池年被定在座椅上,两人距离很近,近到他只要一低头就可以亲到那张不依不饶的小嘴,呼吸交缠气氛旖旎,江池年大脑一片混沌,连话都忘了说。这个微妙的姿势一直维持到服务生推门进来,虞渊才悠然起身,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座位上。

  服务生放下菜盘子落荒而逃。

  江池年眨了眨眼,魂归来兮,抖落一层鸡皮疙瘩,低头扒拉起手里的碗筷,绝口不提方才的事。

  吃过饭后,虞渊也没太为难她,他今天去安和园是为了确认周日寿宴上的戏目名单,确认完班主送他出门的时候随口聊了几句,只是当时江池年先上了车。

  据班主回忆,岳以舟是这半年才声名鹊起,而半年前他消失过一阵子,大概有十来天不见踪迹,回来后愈发沉默寡言,但仿佛一夕之间旷然发蒙,戏唱的不知比过去好了多少倍,很快便成了安和园的台柱子。

  “你是说,岳以舟像是忽然开了窍?”江池年捧着茶杯,回忆起岳以舟此前的种种古怪行径。

  “用班主的话说,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虞渊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江池年抓住了片许灵光,她吹了吹杯里的茶沫,露出一脸胜券在握的笑容,“说不定真换了一个人也未可知。”

  来龙去脉皆已浮出水面,只待督军府寿宴之日,她定要当众揭下凶手脸上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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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两天,江池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云旖偶尔进去帮她收拾屋子,总会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而江池年本人则对着一张小锅,像熬药一样熬着一锅褐色的糊状汤汁。

  转眼便到了周日下午,江夫人拿着刚到的礼裙来敲门,是一周前她特地在全城最好的成衣店定制的洋装,江池年平日鲜少穿这些繁琐的衣裙,新派的旧式的通通不穿,但这回不同,毕竟是督军府的晚宴,自己的宝贝女儿又难得抛头露面一次,自然方方面面都要拣顶好的准备。

  推开门,人还没进去,就先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江夫人下意识将裙子举的远远的,生怕那味道沾在衣服上。

  “年年!你又在搞什么嘛?”

  江池年捣着沙钵里粉末,脸上还蹭上点被水汽晕开,像花猫似的,“啊?”

  江夫人站在门口,气急了直喊:“云旖——”

  云旖正在给鹩哥洗澡,听见声儿抱着一身皂沫的鹩哥跑上来,“夫人怎么了?”

  江夫人想把衣服给她,看她比江池年也好不了多少,手举在半空,气不打一处来,“赶紧给小姐收拾干净,一会儿寿宴就要开始了,你看看她这个样子像话吗?”

  江池年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娘~您别生气嘛,我这就去沐浴更衣,然后再让云旖给我扎个美美的头发,今日一定给江家长脸!”

  江浪听见动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看见自家妹妹一脸讨好地冲自家母亲大人撒娇,他一边系领带一便和江夫人同仇敌忾,“怎么又惹娘不高兴了?赶紧去换衣服,脏兮兮的哪有千金小姐的样子。”

  江池年指了指自己的沙钵,“你们不许趁我洗澡把它丢了。”

  江浪系好领带,伸手把她推回屋里,再把云旖和鹩哥一起塞进去,“不丢你的,赶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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