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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再探岳宅

夫人她不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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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渊办事的效率还挺高,第二天下学后,张诚给她送来了销售记录,江池年粗略地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百余人,身份信息和家庭住址详尽地罗列在名字后面。

  江池年道了谢,回了江家。喜鹊见她回来,高兴的不得了,又见她摊开一本册子,上头写了好些她看不太懂的字,脸上的笑垮下几分,“这是什么呀?”

  “你帮我看看这上面可有眼熟的名字?”江池年把那本册子退给她面前。

  喜鹊苦着张脸,“我不识字。”

  江池年只好作罢,揽过来从头到尾逐一看下去,还真让她发现一个眼熟的名字——岳以芳。这名字不摆明了和岳以舟有干系么?她指着那个名字问喜鹊:“岳以芳你认识吗?”

  喜鹊摇头。

  江池年想了想,从盒子里翻出报纸上剪下来的岳以舟的照片递到她眼前,“这个人呢?”

  喜鹊仔仔细细辨认一番,哦了一声,想要抢过那张照片,却发现自己的手从照片上穿了过去,只好急急道:“岳以芳我想起来了,是小姐生前交好的戏迷,常来找小姐讨教,小姐和她投缘,还与我夸她天赋好。只是你这张照片我认不太出来,总感觉那里不对,但像了八九分呢!”

  江池年把照片又凑近了些,“你再看看,这个人真的是岳以芳?”

  喜鹊笃定道:“一定是她!虽然有些出入,但这眼睛鼻子嘴巴分明就是她。”

  “眼睛鼻子嘴巴……”江池年念念有词,指尖在岳以舟的眉毛上点了点,“那眉毛呢?”

  喜鹊探头一看,“对对对,就是眉毛不一样,我记得她的眉毛弯如柳叶,可这张照片上的眉毛形如羽剑,眉尾还挑的高。”

  江池年把照片收回盒子里,“你确定岳以芳和你家小姐关系很好?”

  喜鹊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江池年重新拿过那本名册,找到岳以芳对应的住址信息,正是她前阵子造访过的岳以舟家,看来这二人不是兄妹,便是姐弟。

  这头江池年正分析着,楼下传来江浪的声音——

  “年年,宋枝枝找你!”

  她心里一喜,应声跑下去,宋枝枝端坐在沙发上喝茶,好不悠闲自在。

  江池年凑过去,问:“有结果了?”

  宋枝枝笑眯眯地放下茶杯,“得了两张戏票,带你去听。”

  江池年知道她是借口与自己独处,欣然应道:“好呀!”

  江浪在一旁泼冷水:“好什么?课业都完成了?成天就知道在外头野!”

  江池年撇着嘴,好在宋枝枝机灵,掩护打的很及时:“阿年的国文夫子是个老戏迷,今日布置的课业便是听戏写笔谈,你若不放她出去,她就只能在家生搬硬套,写出来的东西也是些空话,夫子不会满意的。”

  宋枝枝巧舌如簧江家早有领教,江浪一时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再三叮嘱她按时回家。

  江池年拽着宋枝枝出了门,一上车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昨天让她去查的事:“咖啡里是不是有毒素残留?”

  宋枝枝从坤包里拿出一份检验报告递给她,“我看不懂,你自己看。”

  那串在宋枝枝眼里四不像的符号,终于被江池年翻译成了汉字:“我猜的果然没错,咖啡里的毒和死者体内的毒是同一种。”

  宋枝枝更好奇她调查的销售记录里有没有线索,“你呢?查到什么了?”

  江池年把名册给她,“第三行那个岳以芳,喜鹊说是曲晓颦生前交好的戏迷朋友。”

  “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宋枝枝照她说的找过去,看见岳以芳三个字时,脑海中同时闪过了岳以舟的名字,“岳以芳?她和岳以舟什么关系?”

  江池年往座椅后背上一靠,“所以现在带你去调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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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再去岳以舟家,天还没黑,还没进村子就引来了村民的围观,不少人围着她俩的车子指指点点,把路堵的水泄不通。江池年只好下车和村民协商,一通交谈下来,村民大致了解了她的来意。

  “你说的岳家兄妹啊,哎哟他们家可惨哩,老爹早死了,他们那个娘没几年也改嫁跑了,丢下兄妹两人相依为命。

  “哪晓得半年前妹妹也没了,大概老天爷可怜,剩下一个哥哥终于熬出了头,成了戏班里的台柱子,还是个念旧的人,时不时就往家里跑。”

  “妹妹人可好哩,晓得看病,我们邻里乡亲的毛病都是她帮着瞧好的。”

  “怎么死的不晓得,反正哥哥回来也没办丧事,草草下葬了。”

  “兄妹俩感情好着呢,打断骨头连着筋能不好吗?”

  村民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零零总总说了一堆,宋枝枝将车停在村口,二人步行到了岳以舟家。

  岳以舟今晚有一场戏,这个点还在园子里。

  围观的村民渐渐散去,宋枝枝听见江池年走路时哐当作响,忍不住问:“你袋子里鼓鼓囊囊带着什么呢?”

  江池年掂了掂腰侧的布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就见她蹲在院子门口,从袋子里掏出铁片铁丝,往锁眼里捅了几下,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锁。

  宋枝枝本来是惊讶的,但很快就适应了,“江浪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干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江池年大步流星地进了院子,接着捅屋门那道锁,宋枝枝反手替她关上院门,这么明目张胆的闯空门,传出去她还怎么在望城混。

  屋门的锁繁琐些,用的时间也久些,不过最后还是被她拧开了,开门前江池年忽然回头,神色复杂地嘱咐道:“一会儿不管看见什么,不许叫出声惊动村民。”

  宋枝枝往后退了两步,“不会有机关吧?”

  江池年一把推开门,一股松香味涌出,宋枝枝皱着眉头扇了扇味儿,挪过去探头一看,正对门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其实不是人,是一具干瘪的不成样的尸体,一件青灰色的长马褂松松垮垮穿在身上,枯骨上蒙了一层人皮,五脏六腑皆被掏空,徒留一副空架子,面颊凹下眼窝深陷,直直地盯着屋门,盯着闯进来的两位不速之客。

  宋枝枝倒不怕,就是有些恶心,“怎么会有人在家里放一具干尸呀?”

  “大概是希望死者以另一种方式永存于世。”这解释无不透露着人性最为自私的一面。

  江池年面色不改,散了散冲鼻的松香味后进到屋里,还招手示意宋枝枝跟进来,宋枝枝嫌干尸膈应,嘴上抱怨不停。

  “这里面有什么呀?”宋枝枝耸了耸鼻子,却只闻到一股浓郁的松香味。

  江池年在厨房转了一圈,见她形容举止特别像研究所新送来训练的两条洋犬,“你闻什么呢?”

  宋枝枝道:“用我这狐狸鼻子嗅一嗅,说不定就能嗅出些线索来。”

  说话间,她打开了手边一张柜子,蹲下身从里头翻出一个陶罐,“里面好像有蕈毒的气味。”

  江池年拿起陶罐嗅了嗅,没味,翻过来发现底部有火烧过的痕迹,她冲宋枝枝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狐狸,嗅觉就是比人要灵敏的多。”

  宋狐狸得到夸奖,美滋滋地跟着她离开厨房,一出去就看到客厅里的干尸,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江池年从厨房去到卧房,穷苦人家的卧房不过是多了张床的杂物间罢了。床头的一面柜子看上去是唯一能放东西的地方。柜子上了锁,便显得更加可疑。那锁三两下又被她捅开了,柜子里锁着几本发黄的书册,翻开来才发现并不是书册,而是岳以芳的手记。足足四大本,每一篇手记上都标明了日期,手记的内容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记录兄妹二人的生活琐事的,也有抱怨邻居家吵架声太大影响休息的。江池年走马观花地翻了两本,从第三本开始内容有了变化,“曲晓颦”这个名字粉墨登场,字里行间讲的尽是戏曲表演的要领和技法,与其说是岳以芳的手记,倒不如说是曲晓颦的表演心得,零零总总从她的某个眼神到某段唱词事无巨细地记录在上。

  后面两本的内容大同小异,只是在第四本的末尾空了几页,手记到此戛然而止。江池年不甘心地往后翻了翻,最后一页上被人用朱笔写了一个偌大的“死”字。翻回上一篇,三月初八,算算日子,曲晓颦是在这过后的第五天,三月十三死的。

  江池年合上手记本,稍稍抬眼,目光穿过房门落在客厅中的干尸上,松香盖不住的朽败之气,正从四面八方渗来,屋外的苍山暮色,像是生命最终的归宿,他就坐在那,看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死去。

  “你想让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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