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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莲动下渔舟

衡兰有情终成眷属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可自留。

 

     明兰一行人借住的农户里,只有一个满头白发身子却还硬朗的老婆婆带着一个小孙女儿居住。一时之间,家中来了那么多京城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生的还都像是天上的仙人一般,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等人物呢。

     于是匆匆让他们沐浴,又找来家里己经是最值钱的衣裳给他们换上,又忙着下厨房想着给他们做一些吃食,不可怠慢了他们。

     明兰走到厨房里,看着那老人家一个人忙前忙后地把家里最好的吃食都拿出来招待他们,心中很是感激又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也将麻衣的袖子一撸,对着老人家说:“老人家,我来帮你吧。”

     说完便要去拿菜刀切菜。

     那老婆婆却是连忙拦住明兰说:“姑娘,可不敢,您是京城里来的贵人,平日里娇养着,怎好让你做这等粗活儿?老妇我实在是不敢呐!”

     明兰轻扶了她一把,轻轻开口:“无妨,我虽是住在城里,可也习惯这乡下的生活。我在自己家中也时常下厨房,于这些事情我也熟悉的很呐,老人家不必如此客气,是我们打扰了你们才是。”

然后就走到案板跟前,熟练地开始切菜做饭。

     那老人家受宠若惊,心里直叹这真是遇到了仙人了呦!

     ......

     明兰帮着老婆婆在厨房里时,顾廷烨便拉着齐衡在堂子里坐下了。他怀里抱着蓉姐儿,一边逗弄着女儿一边跟齐衡说话。

     “元若,你此次出门不归,不怕等你回去郡主娘娘斥责你吗?”

     齐衡饮了一口不为倒给他的淡淡的茶水,想必也是这户人家能拿得出来的最好的茶叶了。他眉毛一挑,说:“那又如何?我已不想再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了。我活了十几年,从来都是最听话、最孝顺、最懂礼节的那一个,可是他们想让我娶的那些,我心里都不不敬也不爱,这让我如何接受?”

     说着,又饮了一口茶,“如今六妹妹好不容易对我敞开心扉,我又如何能抛她于不顾?我怎能负了她?”

     顾廷烨哈哈一笑,又带着点认真地问道:“那你如何说服你父母,让他们接受你与六姑娘?这事情,可不简单呐。”

齐衡听闻也是眉头一锁,道:“我自然是知晓。无论如何,我这辈子再不能放开她的手。我就是坏了自己孝顺、懂礼数的名声,我也要争一争,这才是我真心实意想要要做的事情。”

     然后他一想,顾二叔向来洒脱不羁,心里最是有主意,便又急忙抬头问道:“二叔,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顾廷烨一把把蓉姐儿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捏了捏她小小的脸颊,问齐衡:“你可是当真要这么做?小公爷可得想清楚了。”

     齐衡却是坚定地说:“不管怎样,我今生今世只要她一人。”

     明兰端着做好的饭食走到堂子门口时,刚好就听见齐衡和顾廷烨的这一番对话,站在门外静默了良久。

     然后她重新抬头继续往里面走,眼眸中带着平静和坚定。

齐衡一看明兰来了,连忙闭嘴不语,站起来接过明兰手中的盘子和碗。

     明兰帮着分好了筷子勺子,这才坐到齐衡旁边的空座,说:“老人家给我们做了饭食,要我们吃一些暖暖身子。”

     然后又说:“小公爷还是第一次吃这么素的饭菜吧?尝尝味道如何?”

     齐衡笑着道:“只要是六妹妹做的,就是天下最好的。”说的明兰又是一个脸红。

     顾廷烨在一边不乐意了,捧着蓉姐儿的小脸酸溜溜地对她说:“乖女儿,你听听他们说的,还像不像样?你以后可不能有了夫婿就忘了我这个爹爹呦!”

     齐衡连忙打住,带着点责怪道:“二叔!”

     顾廷烨哈哈一笑,把蓉姐放下来,也拿起了筷子。

     不为在一边儿看着,又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完了完了,回到府上,郡主娘娘指不定怎么发脾气呢。

     明兰探出个脑袋,对不为说:“不为要么也去找个地方吃些热乎的暖暖身子吧,既已经不在京城里,不必再如此拘束。”

齐衡也转头对他点头示意。

     不为却是慌得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小的不饿,小公爷和六姑娘不必记挂小的。”

     明兰只好作罢。

     那一晚,一行人围着小小的圆桌,吃了一顿简单、没有荤腥的素菜素饭,却是比吃那山珍海味还要来得美味和自在。

     ......

     顾廷烨说,那盛家的小船沿着河流一路向下,离这里竟也是不近的距离。置办车马物件最少也要两天,便向那老人家商量,再借宿两晚。至于吃食和住宿的银钱自不必多说,他顾二有的是钱。

     齐衡也一咬牙,不顾不为的劝说,执意也要留下两天。

     不为劝说无用,便只好放弃,心里只能默默祈求回去之后不被扒了皮才好。

 

     那两日,是明兰来到这异世中过得最平淡,也最幸福美好的两日。

     她不必再端着小姐的样子,不必再周旋在汴京城里后院女眷的是非恩怨中,也不必在家中装成小白兔话也不多说一句。

     她只用穿着最素雅轻便的衣裳,吃着最简单的柴火饭,梳着最简单的发髻,看着眼前的山川河流、清泉明月。

     她不必再被那么些原就不应该被加在她身上的嫡庶礼节束缚,也不必再对齐衡躲躲藏藏生怕叫别人看见。她只用和齐衡牵着手,一起漫步在河边,听河水汩汩流淌的声音,听山间鸟雀清脆婉转的歌声,与他互诉衷肠。

她心中向往,若是日后也可以与他如此这般地过日子,那该有多好。

     他们清晨互相说早安,晚上依依不舍道晚安,就像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情侣模样,可是这些对他们来说,竟是一种奢侈。

     此二日过后,是否还会有下一次的平淡却幸福的日子等着他们?

      明兰不知道,齐衡更不知道。

      ......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快,还没等他们尝出其中滋味儿,石头就带着老太太的话先骑着马奔过来了,说是盛家的车马行李已经打点妥当,再有半日就能到这里,继续行去宥阳的路了。

     齐衡仍是不放心,还要再送明兰一段,却被明兰拦下了。

     瞧着齐衡那担心的模样,顾廷烨又是笑着说:“你放心吧元若,我要去的军营正好就在宥阳一带。这一路上,我保证一定把六姑娘一家给你安安全全、头发丝儿都不动地送到,如此可能放心了?”说完,又是嘿嘿一笑。

     纵使齐衡再不放心,也只得作罢。只是握着明兰的手,小心地嘱咐她一路平安。

     “六妹妹,你就去宥阳,等你再回汴京,我定能说服母亲去你家提亲。到时我们就马上成婚,你放心。”

     道别后,齐衡就带着不为启程赶回汴京了。

明兰转身对着顾廷烨行了个大礼,这回她是发自内心地感谢这个她之前千方百计想要躲开的人了。

     “多谢顾二叔多次相救,明兰都记在心里呢。”

     那顾廷烨却是摆摆手道:“嗨,这有什么,你可是我未来的侄媳,我帮你还不是在帮元若、帮我自己呢嘛,你说是吧,哈哈。”然后又问她:“那元若所说要娶你做正室原配,你,你如何打算?这件事情可不太容易。”

     他太清楚那平宁郡主的脾性了。

     明兰沉默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

     “我信他。”

           忽然之间,一阵风吹过,将那河水拂起了阵阵涟漪,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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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兰转身对着顾廷烨行了个大礼,这回她是发自内心地感谢这个她之前千方百计想要躲开的人了。

     “多谢顾二叔多次相救,明兰都记在心里呢。”

     那顾廷烨却是摆摆手道:“嗨,这有什么,你可是我未来的侄媳,我帮你还不是在帮元若、帮我自己呢嘛,你说是吧,哈哈。”然后又问她:“那元若所说要娶你做正室原配,你,你如何打算?这件事情可不太容易。”

     他太清楚那平宁郡主的脾性了。

     明兰沉默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

     “我信他。”

           忽然之间,一阵风吹过,将那河水拂起了阵阵涟漪,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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