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

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

     “六妹妹要不要紧！”

     齐衡这一嗓子，把顾廷烨和不为都吓了一跳。明兰倒是没被吓到，只是瘫在一边一边盯着齐衡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儿。

      “哎呦喂小公爷你这一嗓子可吓死我们了！”顾廷烨一看齐衡没事，就放心地开起了玩笑：“你的六妹妹在呢，啊，别乱摸了，这孩子。”他瞧着那齐衡慌慌忙忙坐起来寻找明兰的着急样，嘴就欠得难受。

      齐衡一扭头看见顾二，这才惊讶地叫了声：“二叔？”然后又急急忙忙问他：“明兰呢？”

      那顾廷烨一脸坏笑着向明兰的方向努了努下巴，齐衡这才看见跪坐在一边，满脸泪痕，形容狼狈的明兰。

      齐衡连忙往明兰跟前挪了挪，伸出手想碰碰她，看她伤着了没有，却又顾忌着礼节不敢触碰，显得笨拙的不得了，一边语无伦次地问着：“六妹妹你要不要紧......我、我没找到你在哪儿我就......你，你......”

明兰没吱声儿，仍旧是小口地喘着气儿，想来是因为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之中缓过神来。

      她心里后怕得很，万一，万一再晚那么一会儿，他是不是，是不是就要......

      眼眶一红，嘴角一塌，两行泪珠子顿时再次掉了下来，明兰终于是没忍住，看着齐衡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啜泣了起来，吓得齐衡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顾二在一边看着，心里都替这两个小崽子着急得要命，于是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狠狠地推了齐衡的后背一把，齐衡登时就直接扑在明兰的身上了。

   这次，明兰倒是被吓得一下就不哭了。

   齐衡人生中第一次触碰到女孩柔软的身体，还是他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女孩儿，他只觉得浑身都变得酥软，想要支撑着身体离开明兰一点儿，却发现手脚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不为在一边都看傻了。

这，这这这.......我的妈呀我的天爷啊！

   顾廷烨一看，却是哈哈一笑，迈着大步子就走开了。

   走了几步，觉得不大对劲，一回头看见不为张着大嘴傻在那里，又恨铁不成钢地走回来，对着不为说：“不是，这位兄弟，人家正甜蜜呢，这儿有你什么事儿？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现眼啦。”

   说完顾二就拉着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打击得傻掉了的不为离开了，他得先去找今晚一行人借宿的人家。

    一边又在心里为齐衡和盛六姑娘开心。

   他羡慕这样的两情相悦，何况元若是他的侄儿，盛六姑娘好歹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样好的缘分实在是叫人艳羡。

   ......

   说那齐衡一下子就扑在明兰的身上，又迟迟不离开，明兰的心跳顿时就开始一路小跑着奔向高速路去了，脑子也转不动了，她能感受到的，只有那个她深藏在心里的少年温暖的胸膛。

齐衡感受到了明兰明显越来越僵硬的身体，还有不断从她眼睛里掉下来的泪珠。索性，他不再慌张，缓缓地张开双臂，把明兰揽进了怀里。

     那时齐衡想，这个拥抱，就算让他重新再跳一次水，淹死在河里，也值了。

   他的手臂收的越来越紧，仿佛像是抱住了全世界最最珍贵的宝藏那样，想要把她镶进自己的胸膛。

   初夏的晚上，微热的小风吹拂过拥抱在一起的少年男女，月光从云间散落下来，在这开阔的大山大河之间，竟叫人无比动容。

   ......

   过了好一会儿，明兰才感觉到被齐衡的手臂勒得有些不舒服，不自觉地挣扎了一下，却激得齐衡抱得更紧。

   明兰这时已经从大脑死机的状态恢复过来了，谁也不知道，在那个齐姓少年像是安慰，又像是心疼一般紧紧地拥抱着她的时候，她究竟想了些什么。

   她低头看见齐衡如玉一般的脖颈，在月光的辉映下竟还看到了上面细小的绒毛，一时间心里只剩下一句话：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她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儿来，只好挣了挣，在齐衡耳边轻轻的说：“小，小公爷，你先放开我。”

齐衡不肯，抱得更紧了。

   明兰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又说：“齐衡！你放开我。”

   齐衡把头埋到她的颈窝里，仍是不肯松手。

   明兰只好轻轻地唤到：“元若。”

   齐衡浑身一震，头抬起来，这才慢慢地放开臂膀。

   他放开明兰，看着明兰活动活动胳膊腿儿，眼睛里的光芒直摄人眼，颤颤地开口道：

   “六妹妹，你叫我什么？”

     明兰停下来正在捏胳膊活动筋骨的动作，这一次，她那对着齐衡从来都是躲躲闪闪的双眸竟没再躲闪，而是缓缓地，坚定地对上了他的眼睛，看着他。

     然后“噗嗤”一笑，女孩儿这次却伸出细细的双臂，往前一倾身子，抱住了少年的脖子。

     明兰也把头埋进了齐衡的肩膀里，慢慢地却又清晰地唤到：

     “元若。”

     ......

     说那顾廷烨都已经找好了一户有空闲房间的人家，再看那河边，发现两人居然还抱在一起，这次居然还是明兰主动地抱着齐衡，顿时心里有点酸酸的，朝着那两道散发着甜蜜气息的身影大声地喊着：

“二位，可以了，赶紧过来沐浴更衣吧！”哎呦喂，真是羡慕死人了。

     顾二叔的一嗓子一下子让俩人回了神，慌忙一下子分开，各自朝着一面，尴尬暧昧的气息熏得他们面红耳赤。

     半晌，他们才相视一笑，都“噗嗤”地笑了出来。

     齐衡扶着明兰慢慢地站起来，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问道：“六妹妹，你这是......你这是承认心里有我了吗？”

     明兰揉了揉已经酸麻得不像样的大腿，抬眼看着齐衡，像个小女孩儿一般带着点娇羞地说：“那你以为呢？要不然我后悔了行不行？”

     急的齐衡连忙摆手说着“不行不行，那怎么行”。

     然后他与明兰相互搀扶着，手挽着手向顾二叔的方向走过去。

一路上，二人都没再说话，只有那皮肤触碰在一起的地方显得格外炙热，黑夜把他们红得不像样的脸颊遮掩起来，天上的明月也害羞地躲进了云间。

     有道是：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