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段话我听着稀里糊涂的。
什么本意，什么当年的事情，白如毓要告诉我什么？
我打算继续看下去，毕竟，她们还真的都是我的亲人。
此时，白桃夭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
白桃夭“还真是有点自知之明。”
她拿起如毓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白桃夭“可是啊，你还是要告诉她。你确定她会相信你吗？当年你挑明了告诉她，你恨她，你还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你有多恨她，你又有多想把她赶出青丘。”
如毓狠狠的瞪着她，白桃夭则捏着她不放手。
白桃夭“如今这不了了之的事情被重新翻出来，并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就算是圣女，也不该一点怨恨都没有，更何况，她不是圣女。她就是个小人！”
白桃夭松开她，将她狠狠往地上一甩。如毓险些一头栽在地上，可她还是朝白桃夭吼道：
白如毓“她不是小人，你才是！白桃夭，你贵为青丘的长公主，在姑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你是青丘唯一的帝姬。你生来什么都有，长大之后，你也一帆风顺，你有折颜上神的爱，你有阿爷的关照，你到底缺了什么，你究竟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白如毓应该也是和我一样讨厌她的吧。
不过，我并不恨如毓。
因为凤九姐姐的缘故。
同样，现在的她应该也不恨我吧。
白桃夭“还真是姐妹同心啊，白琬翮对我说过相似的话。”
白桃夭变出一把宝剑，对准如毓的喉咙。
白如毓“你要杀了我吗？姑祖母。”
白桃夭拿宝剑的手颤了一下，然后继续指着如毓的喉咙：
白桃夭“是啊，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有清醒的一天。”
桃夭的眼神狠厉。
白如毓“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一天。”
也许是苍天在告诉我，我做了太多错事。
白桃夭“是啊，因为你做了太多错事，不是吗？”
她慢慢的靠进如毓。
我有些看不下去，正在思考要不要去帮如毓，但我终究还是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上前一步。
我在赌，赌桃夭会不会杀如毓。
我认为，她不会。
即便我知道，这个女人——没有心。
白桃夭“你要死了，作为你的亲姑祖母，我可以让你死无遗憾，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说个痛快。”
我看见，桃夭的眼角有一滴泪缓缓滑下。
原来，她也是有心的。
我略带讽刺的笑了笑，我和如毓都是她孙子辈的孩子，虽不是她亲生，可！可……看在自己哥哥的面子上！她竟然真的下的去手！
我手中已经聚力。
我要救如毓。
即便她曾经害过我，不管因为什么我都要救她，其一，她应该知道一些隐情也许是关于桃夭，也许是关于素锦和非捺哥哥。其二，她毕竟也是我的亲堂姐。其三，比起她，我更希望死的是桃夭。
如毓忽然笑了，她看着愈来愈近的刀尖，竟然一步一步向前走，她进一步，桃夭退一步。
白如毓“我白如毓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遇见危险的时候呼救。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不会遇见非捺，我不会爱上他，我不会像个跟屁虫一样整天追在他的屁股后面，我不会因此被冲昏了头脑，去帮他做那么多的错事，我也不会因此中了摄魂术，变成了他的傀儡去伤害小翮。”
她笑着流下两行清泪，眼神中不是绝望而是释然。
听了此话，我更加坚定了救她的决心。
白如毓“若有来生……只愿不再为仙，哪怕只是一个普通凡人，我也愿来生，只在凡间过平凡的生活。”
如毓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桃夭的手轻轻颤抖，不过她还是没有其他的犹豫，语气更似乎是在嘲笑如毓的愚蠢。
白桃夭“真是个美丽的愿望，祝你梦想成真。”
她没有犹豫，拿起宝剑向如毓的喉咙刺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连忙出手，用法术将桃夭震开，然后解除如毓身上的禁制。如毓似乎是体力不支，在看见我之后， 朝我一笑便晕了过去。
桃夭转身过来，几分惊讶，几分不甘，随即说道：
白桃夭“你都听到了？”
白琬翮“对，我都听到了。”
如果我今天没有听到这番话，也许我永远都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件多么错误的事情。
现在的心情特别的复杂。
如毓她不想害我，她从头到尾都不想伤害我，
那个真正想害我的人是我的哥哥。
我的非捺哥哥。
我不懂为什么。
明明，我们也是亲人。
也许在他眼中，感情是真的不值一提吧。
白桃夭“你听了后是什么滋味呢？你是在为白如毓没有想伤害你而高兴，还是在为你那个好哥哥而悲伤呢？”
白桃天露出了诡异而恐怖的笑容。
这个笑容………
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当年……
当年，我问非捺——究竟要怎样，才能放下心中仇恨？
那个笑！
那个笑！！
完全重合！！！
因为白桃夭和我长着近乎一样的脸，看着她露出那笑。我仿佛在看一面镜子，那个镜子里有一个露出恐怖笑容的白琬翮，就像是一个充满仇恨的半夏。
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未来……我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吗？
摄魂术。
呵，哥哥，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变成你的傀儡？
我没有回答桃夭的话，一直盯着她瞧。
白桃夭“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不妨把话给你挑明。非捺就是那个一直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因为他早就被仇恨蒙蔽双眼，已经六亲不认了！”
不，他不会那样的！
我在心底里……
在很没有底气的安慰我自己。
其实很久之前我便有这样的预感，只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因为我一直相信，他可以放下仇恨，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牵挂的人。
可是他还是打碎了我的梦。
因为，我并不是他所牵挂的人。
我只是他的一个傀儡，和如毓一样的傀儡。
是我将自己看的太高……
将他心里的仇恨看的太低……
白琬翮“他不会那样，因为……”
我没有说下去，桃夭已经抢了我的话。
白桃夭“因为什么？白琬翮，这个世上到真的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放下他的仇恨，只可惜这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所以啊，你就别抱那种幻想了。”
一个人？
那是谁？
和非捺哥哥有关系的……
我猛然想起了那个……尸骨已寒的姐姐。
一直对我冷冷淡淡，最后却为了救我而死的姐姐。
湘流。
白琬翮“是湘流吗？因为她，是非捺的姐姐。”
我记得，湘流姐姐死的时候，非捺哥哥的眼神，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在意。
湘流姐姐已经死了。
为我而死。
我终于明白为何非捺哥哥要利用我，因为在他眼里，湘流姐姐是他最重要的人，而我，是间接害死她的帮凶，哪怕，我是他的妹妹。
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关心和爱护，不过只是表象。更是控制如毓，让她与我反目的计谋。
白桃夭“不错，这个人就是湘流。不过，可不是因为湘流是他的姐姐，而是因为湘流是他最爱的女人。”
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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