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东窗往外的小道走,经过枫叶飘落的中山街道,那座古钟敲响了深邃的寂静。
我一个人走着,走着走着,就坐着了。
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十月的孤单和寂寞,呼出的水汽已经变成若即若离的影子。
我轻轻的撇过头,道路的两旁只有沉重的枫叶,它们红润的两侧裹挟着筋脉般的颤动。一旁悠哉而过的客车些许会打破秋的宁静致远,我只愿意坐在这些许微凉的长椅上仰望蓝天。
高处恐怕不胜寒,钟声每次都在半刻之余响起三声,没有人敲击它,他就像一个定时复刻时光,轮回之中每时每刻都在传递陌离的音调。
也许钟声就是陌离的情意吧。
我微微的低下了头,脖子上的围巾已经把整个脸都挡住了,呼出的热气朦胧了我的镜片,或许还有眼睛。
看不到的四周,只有落叶划在街道上的声音,像极了当年年少青衫薄的青年与俏颜豆蔻华的少女,不敢见面又依依不舍。
突然,又是一声钟响打破了安宁的街道,我抬头望去,几米开外的枯枝树上的那五六只乌鸦赫然飞过,钟声一下子变得微弱起来,余音缭绕的同时,一对情侣手牵着手,并且带着一只小狗从过道那旁的街口转弯往这条路上走去。
他们或许真的幸福,甜蜜的戒指已经已经扣住了红线,那条活泼的小狗品种应该是柯基犬,像极了孩子围着爹娘撒娇,温润的光晕之下,也许连朔风都无法吹散他们的热恋之情吧。
可是,钟声之前,谁人是陌离,谁人是厮守,谁人又是负心。
我们不得而知。
它们跨越了星辰孤傲的纬度,恐怕带来的会是瀚海无垠的苍凉,我们只能做一个送祝福的眼前人,因为时间消逝之后,路过这熟悉街角的又是另一种美妙。
穿过手中的秀发,恐怕又是另外的芳香。
我只能叹息,站起身,往别处走去。
曾经读过不少闲杂的书记,总是把秋天当做陌离的季节,但没想到只有钟声才可以把这种干枯无味的东西传递的淋漓尽致。
又是一辆大巴疾驰而过,卷起的枫叶像思念的双方翩然起舞,落地归尘的刹那,微茫的光晕点亮了季节的妙曼。
凉意飒飒,秋季的露水困扰了乌鸦那嘶哑的叫声,扑腾的翅膀将它们靠近了一些,一切又是那么的安静和迷茫。
停下了步伐,我抬头看了看枯树,抖动的树枝没有了生机,它颤抖着风中的萧瑟,仿佛失去了生命的人坠入了湖中,挣扎都是无稽之谈。
我似乎还能听见那对情侣走过离开的脚步声,还能听见乌鸦的扑腾声,还能听见钟声的陌离声。
一声叹息再次传来,紧接着还有一些咳嗽声。
人世间我们什么都不懂,陌离到底是什么意思,解释不出口,只知道他人不在心中,何处寻得真谛。
钟声很是悠扬,湿润的空气在身旁点化,我眨了眨眼,天空只有白云和蔚蓝,人间还是这么熟悉和暗淡。
突然,一滴露水润了一下我的额头,顺着脸颊微微滑下,在滚过下巴的瞬间,眸眶中的画面,已经使我忘记了那“陌离何处别样寻,只待他归妾守君”的黯然与销魂之意。
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钟下悄悄等待,陌离的嘶吼我都忘记了钟声,是多么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