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镇,碧灵湖畔
“金姑娘——”
“金姑娘——”
“阿纤——”
“纤纤——”
十几人在这碧灵湖边搜寻,落水的人,按理来说会顺着水流飘荡至下游,他们沿路下来,却不见任何踪迹。
众人焦急寻找金子纤之际,迎面走来一位手牵黄狗的闲散子弟,哼着小调非常悠闲。
看到那只狗,魏无羡身体比思想更快地躲到江澄身后。
“江澄!有狗!”
“瞧你那出息。”江澄嫌弃地把他推开。
见江澄还要走近对方去询问一些问题,魏无羡惊恐着急急跳到一边。
却不想那只狗突然狂吠不止,仿佛知道魏无羡惧怕它,摇着尾巴挣脱牵绳向魏无羡直奔追来。
“哇啊!离我远点!你去找江澄玩吧!他特别喜欢狗!!”
“什么妃妃小爱茉莉珊珊他一定能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
江澄一脸黑线,“魏无羡!”
场面一时混乱,金子轩愤然,道:“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
魏无羡哪有精力理会他,只想甩掉这只紧追他不舍的黄狗。
“汪!”
“汪汪!”
不断的犬吠让蓝姝瑶心里震了震,太阳穴骤然疼痛,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眼前花白。蓝姝瑶不适地扶了扶额头,一副场景在她脑海中闪现,越发地清晰起来。
“哥哥!”
蓝姝瑶瞳孔骤缩,不由自主地朝魏无羡冲过去,以身替他挡住恶犬。
“不可!”
“唰”的一声,避尘出鞘,一道飞快剑影,盈盈冷光划过,剑势凌厉。
“嗷嗷。”
黄狗颤巍巍地缩着后退,撒腿跑走。
黄狗的主人一脸歉意,连连赔礼道歉,随后赶紧去追自家被吓跑的狗儿。
“阿湘!”
距离蓝姝瑶最近的魏无羡如同梦中惊醒,揽住蓝姝瑶软下的腰身,指尖触碰到的温度令他怔了怔。
那样真实。
那样温暖。
多少次午夜梦回的相遇在此刻实现,魏无羡不敢眨眼,只怕这又是梦一场。
“你……叫我什么?是哥哥,哥哥对吗?”
“你是阿羽,真的是阿羽!”
蓝忘机走近,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姑苏蓝氏,蓝姝瑶。”
蓝曦臣笑道:“魏公子,你怕是认错人了。姝瑶是叔父的女儿,我姑苏蓝氏的人,自小在云深不知处长大,若说兄长,只有我和忘机两人”
“不,不是。”
蓝姝瑶脸埋在魏无羡怀里,小手抓紧了他的衣襟,声音似有哽咽。
“他是我哥哥,我的亲哥哥。”
—————————————————
八年前
“哥哥!”
“坏狗,走开,不许咬我哥哥!”
小小的女孩儿展开双手挡在满脸慌恐的小无羡前面,她的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的样貌,眸子却是闪亮。
小无羡把从恶犬口中抢来的食物紧紧捂在怀里,蜷缩着不知所措。
“阿羽,阿羽……快走开,哥哥没事……”
“汪!汪!”
几条流浪狗呲牙咧嘴,眼里折射出恶狠狠的光,尖利的獠牙暴露在外。
小羽桐神色坚定,“不要,阿羽可以保护哥哥!”
“汪!”几只恶犬一扑而上。
“啊!”
小羽桐被扑倒,利爪划破她的肌肤,尖牙刺入血管,鲜血一涌而出,染红了那破旧的衣服。
“阿羽!”小无羡霎时扔掉从野狗嘴下抢来的食物,捡起脚边的石头扒住野狗的头狠狠砸下,疯了似地驱散那群恶犬。
“走开!走开!”
“阿羽,阿羽……”小无羡颤抖着双手扶起小羽桐,泪水噙在眼里打转。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周围脏污发霉的气味,令人作呕。
“阿羽,别怕。”
“哥哥带你回家。”
所谓的家,只是一座废弃的破庙而已。
自从父母双亡,他们就没有家了……
“阿羽……你醒醒……”
小无羡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小羽桐放在那一堆干草上,她此刻脸色惨白,脆弱得象一个玻璃娃娃,小无羡想摸摸她的脸又害怕就这样碎了。
“阿羽,你别吓我。”小无羡转而去握住小羽桐的手,两只脏脏的小手紧握在一起,他低声呢喃,“好烫……”
意识到不对,小无羡摸上她的额头,一样的滚烫。
小羽桐无意识地呓语,“哥……哥……不、不要……”
“阿羽乖,哥哥要去给你找大夫,去给你抓药。”小无羡一抹脸,泪水让脸上的污渍糊成花。
小羽桐却把他的手抓得死紧,“哥……”
那一声呼唤叫得他心软。
但是不行,不能再让阿羽这样烧下去。
“阿羽,等我回来。”
小无羡一狠心,把她的手扒开,匆匆离去。
他跑到街上,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不知道医馆在哪里。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没有人停下来询问这个乞丐般的小孩儿,最多只是瞥来一眼就无情离开。
人情,世事,大多冷漠。
不知过了多久,跑到筋疲力尽,心急如焚地带着求来的大夫回到破庙。
然而……
老大夫薄怒道:“小娃娃你难道是在作弄我呢?老夫可没空与你玩。”
破庙里空无一人,干草上那个小小女孩儿不见了踪影。
“阿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