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周六,白巍照例到林衍家里来给林衍补课。
林衍打开门后便发现白巍手中提着一个包装袋。
而且还拿掉了脸上的金丝边眼镜。
林衍不禁一愣,他记得上一次白巍这样是为了给他排压,于是带他出去玩的。
“给你的。”
白巍把包装袋递给林衍。
林衍见此微微诧异了一下,笑道:“给我的?”
“嗯。”白巍点点头。
林衍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上次,看你挺喜欢实景vr的。”
白巍打开包装袋说道:“我就托我朋友买了一套装备。”
林衍朝白巍笑了一下,说道:“多谢了,我就当是我的回礼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
两人走到桌旁落座,白巍沉默片刻,开口道:“上次……试卷最后一道大题看明白了吗?”
林衍的心猛地跳了起来,带着些许不自然地说道:“啊……嗯,看到了。”
“有……不懂的地方吗?”白巍问道。
林衍抿了抿唇,回答道:“还是有的。”
“我去……拿卷子。”
看着林衍带着慌乱的脚步,白巍动了动喉结。
白巍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内心却在暗骂自己有病。
好好的干嘛要提那个试卷。
林衍拿来试卷,指了指早就被圈画出来的红笔笔迹,开口道:“就是这里不大明白。”
白巍蹙起眉心,看了一眼后便开始细细讲述这步的前后思路。
“所以,需要把这个数值带回去……”白巍的笔尖一带,划到了一个空白处打了一个箭头。
但箭头所指的方向,却是让两人都愣住了。
明明那个字迹已经被林衍自己擦掉了,但此时此刻林衍看着还是一阵心悸,就好像那个空白处的“白巍”仍然存在一般,林衍抿了抿唇。
白巍敛下眼眸,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把他重新带回去,到上面一个已知的式子就行了。”
林衍眨眨眼睛,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白巍点了点头。
“这道大题难度并不高,只要你想明白了就行了。”白巍放下手中的笔说道,“关于这张试卷,还有问题吗?”
“有。”
林衍拿起那支笔在另一处划了一下,微微拧起眉头问道:“这步到这步没看懂。”
白巍接过林衍手中的笔,另挑了一个空白处开始演算起来。
“……这个式子算到这一步,上下提取相同的系数,然后两个约分。”
白巍正要写下一步,便在纸上看到了他写林衍名字的笔迹。
明明他已经擦得很干净了,为什么还是能看得见。
白巍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林衍,发现他没有异常后松了一口气。
白巍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但他并不想让林衍知道自己喜欢他。
比起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们像现在一般就已经很好了。
毕竟说到底,他是老师,而林衍是学生。他们的交集不过这几年,没必要再徒增纠缠。
但……
白巍微微平缓下眉眼,提起手中的笔。
就好像几日之前一般,在相同的地方缓缓书写着字。
虽然内容不同,但白巍的心意却没有改变。
同样澄澈,同样透亮。
他这一腔心意,上面满满地写着林衍的名字。
白巍缓缓弯起唇角,眼神落在正在沉思的林衍身上。
也许他一开始不该隐忍的。
因为就算隐忍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情感,冲开了之前幸幸苦苦建立起的壁垒。
白巍放下笔,看向林衍,手如以前一般抬起,抚上了林衍细而软的头发。
“怎么了?”林衍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尽量平缓了自己的语气。
情感这件事,又有谁能克制呢?
“我现在离你够近吗?”
反正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