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秋意凉。北雁南归诉秋殇,芳草有情花谢去,夜雨倾城洗秋霜。
期待已久的一场雨,终于熬不过秋心深处的深深哀求,勉强施舍那么一点湿润。这就够了,这点湿润足够洗去秋霜温暖一颗秋后的心。
我时常在想大自然真的太可爱了,它总是用魅力来征服这个世界,来征服所有来者,但是又有点调皮和任性,时不时的给你整点自然灾害,让所有喜欢它的人心疼。
大自然和人一样是有脾气的,它不受任何控制,它心情好了给你一个温顺舒适的环境,它怒了以大地为砧板有种碾碎一切的霸气。
外边沥沥稀雨,夜已经很深,准备好的晚饭反复热了几次,不见我家哥哥回来。我习惯了等他,因为他夜不归宿我睡不安稳。这个可恶的家伙去了哪里?电话不通邮件也不回,遇到麻烦了还是偷偷在和哪个小情人约会?
熬了一夜胃粒米未进,因为我一个人吃不下,发现我越来越害怕孤独,饿了两顿走路腿有点发软。搞好清洁工作,看到厂区花圃失去了原来它该有的形状,是啊打理它们的主人走了,所以现在没有人来照顾它们,就算有人想管估计此刻也没心情,因为MOLO现在已经很乱了。
好吧,可爱的花花草草我来打理你们,因为我是闲人有功夫有心情来收拾。找到一把大剪刀顺着原来的形状修剪下去,呈呈在楼上看到我修花,估计他也没其他事做,所以也找了把剪刀陪我一起干活。
虽说是深秋了,但是这种体力劳动还是会出汗的,和呈呈一边聊着闹着玩的不亦乐乎,呈呈说什么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可没想太多因为我隐隐约约心里莫名的烦躁。看到久娟驾车进入公司,车没停稳车门也没关就朝我们走了过来,我感觉到了,她人没到身上的杀气已经逼的我喘不过气来。
“舒雁!不管你疯也好癫也好,你到底想干什么?”久娟把相机直接砸我脸上。
呈呈眼疾手快接住飞来的相机:“刚好两天,又怎么了?非得搅的大家水火不容吗?”
“你闭嘴!问她自己都干了啥,自己疯就算了,现在弄的整个MOLO都疯了。”久娟怒视着我和他。
“MOLO的和她有什么关系?一个什么不懂的小女孩她能对MOLO做什么?你气疯了吧?”这是呈呈第一次和久娟针锋相对。
我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又闯什么祸伤害到了MOLO,久娟的这次的脾气比以往更大,也不像在冤枉我,我怕给MOLO带来伤害,也不清楚她说的具体哪个方面,只有一言不发的听她训斥。
“不管你处于什么目的受谁指使,给我解释清楚那电脑病毒哪来的,相机哪来的?”久娟一脸凶像指着我逼问。
呈呈听完她的话情绪很激动:“舒雁!不可以这样,你说,快说啊!”
“我,我不知道……”脑子里空空能说的只有这几个字。
“你知道!我知道这不是你想干的,想想你哥哥他容易吗?解不开病毒MOLO会垮,这是在杀他!”久娟双手扶住我肩膀激动的求答案。
“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傻了也崩溃了。
“别逼她了,他可能真不知道,找其他方法吧。”呈呈拉开久娟无奈的扔掉了剪刀。
“就算是我亲妹妹,一定把你亲手送上法庭!”久娟怒呵一声愤怒的离去。
我傻了也楞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呈呈反复研究着相机也没看出啥,无奈的仰头望着天。而我想拼命证明或去解释我是无辜的,一切都不是我干的,可是最终脑子里没想到一个有力的词来证明。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MOLO的,大家都是,好好想想那相机哪里来的,我们共同迎接MOLO这场危机。”呈呈搂住我安慰说。
“我想睡觉……”这就是我此刻想到的。
呈呈一路扶着我进了他房间休息,闭着眼睛痛苦的流下了委屈的眼泪,我把呈呈赶了出去,我想现在可以大哭一场,我知道现在不能哭不能逃避,MOLO需要我大家需要我,慢慢整理凌乱的思绪。
在这座城市我认识的人不多,也不喜欢买一些高档的电子奢侈品。我能拿的东西都是从鱼家里找来的,还有就是别人送给我的,印象中从来没人送我过相机。那相机是那次生日他们送我的生日礼物,也许害MOLO的人就在他们几个当中。
第一个排除了鱼他不会用刀割自己的肉,搞垮他一砖一瓦堆起的公司。叫过来呈呈问他那次生日送的礼物是什么,答案是第二个排除了他。我想去告诉久娟我的想法,最后翻来覆去我忍住了,因为她也是我怀疑的对象,不排除她会贼喊捉贼。何况那病毒是一朵映山红杜鹃花,她把自己比作杜鹃,那朵毒花和她一定有说不清的关系。
告诉呈呈保密谁都不可以告诉,我问他生日礼物的事,因为不可以打草惊蛇。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想陷害我,利用我来借刀杀人来伤害鱼和MOLO。
一声警笛打断了我的思绪,两辆警车急促的停在了办公室楼下,下来四个警察进了MOLO办公大楼。久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她要做的事没人会去制止,下了宿舍楼我知道该做什么。
法律面前还是主动点好,等警察过来给我戴上手铐多不好,所以我自己去了办公楼满足久娟的愿望,让她亲眼看着被戴上手铐。
呈呈突然抱住了我让我别去,不去又能怎么样能逃避的了吗?他说他能留我一分钟是一分钟,呈呈没有跟过来他痛苦的用拳头狠狠的打着墙壁,也许他不忍心看到我被戴上手铐那一刻。
从宿舍楼到办公室脚很轻路却很长,我的心出奇的平静,警察出了久娟办公室并没有给我戴上手铐,而是很客气的对我微笑然后离开。
久娟一个人在她办公室捂住了脸,警察离开后她也傻了,因为我足足看了她十几分钟,她一直冷冷的一动不动像一尊模特雕像,此刻我不想打扰她,也许她也没有想见我的心情,一个人默默的出了办公楼。
呈呈发现我的那一刻很激动,他冲上来死死的抱住我,力气太大了他双臂勒的我有点疼,然后他疯狂的吻乱亲乱啃,我没有拒绝因为我根本没任何感觉,然后他抬起我的下巴深情的望着我,我告诉他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因为我会怕。
这时候久娟出现了她眼睛红的滴血,就像那一朵滴血的杜鹃病毒,她上前拉着我就走我没有挣扎,因为是时候分一分黑白到底她黑还是我白。
“老妖婆放开她!否则我不客气!”呈呈冲久娟怒道。
久娟慢慢转过身一字一句:“不想死!就滚……”
呈呈上前拉我不让她带走我,久娟放开了我踢了他一脚,呈呈挨了她一脚也不客气了,扯掉领带要和久娟决斗,他以前从没顶撞过也从来没反抗过这个上司,因为我呈呈今天做了,同样和久娟一样因愤怒而红眼。
最后我阻止了他们打架,和久娟一起出去了,久娟一路驾车疯狂闯红灯车辆也不避让,车险些冲进沧浪江,我现在不想死也不想她死,在副驾驶上伸手拽住她方向盘,车子一个漂移停在了沧浪江边。
车停下她扔给我一张照片,痛苦的趴在了方向盘上,看到照片那一刻我脑袋又被掏空了。照片是车祸现场车牌是三条九,车牌和车形我很熟悉这是鱼的车。久娟把车停在沧浪大桥快车道上,完全不顾来往车辆的鸣笛警告。
沧浪大桥上碎玻璃渣和被撞坏的护栏清晰可见,鱼是从这里开车冲下沧浪江的。桥下打捞上来的车还没来得及拖走,一辆因剧烈撞击翻下沧浪江的路虎摔变了形,久娟望着车没任何表情,她此刻又犯傻了。
没心情照顾她的心情,因为我自己都无法照顾自己。望着沧浪江仿佛出现了我和鱼第一次见面的画面,夕阳沧浪江畔和淡淡的潮水味,这一刻特别想回到那个相遇的地方。抛下久娟我沿着沧浪江河滩去我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