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仙人糕点

玉衡和阿元说，他本是个读书人，也习过武。此次是回乡的路上弄丢了家中至宝，日前难过醉酒，不小心睡到她家树上了。至于宝物，可能还要寻找一段时间。

阿元听完之后，拍了拍胸脯：“你就先在我这住下吧，想来那宝物估摸着是掉到附近哪了，你呢就帮我打打杂抵一下这段时间的房租钱。”

顺理成章的，玉衡可以一边寻找附近的据点，一边又有了可以住的地方。

这天，他去村子里买了点画符的材料。这人间制作的符宝比不上天界的，但是他滴了一滴本命精血上去，再放于东山月光最盛之处，等过了七天便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这七天之内，他要尽力压制神格，以免被察觉。

每天他跟着阿元日出劳作。陪她去后山上拿埋在那的腌渍的梨花。一人一坛，路上再折点白竹，都是玉衡扛着，回去再酿点白竹酒。

每年三到五月，梨花花开，洁白胜雪。取梨花腌渍，埋于树底，可做梨花糕。等到这腌渍的梨花用完的时候啊，差不多又是一年花期。

秋日梨树结果，取鲜梨卖，再留一些做果脯。

一年又一年，阿元和阿婆都靠此为生。

有的时候还会砍些白竹，带回去做白竹酒，但是阿元家的酒与别家不同，里面加了腌渍梨花的糖水。口味更是甘甜。

这天，糕点做的差不多了。玉衡在院子里帮着用油纸打包，阿元嘱咐他说“这第一包是给隔壁二大爷的人家可帮了我们不少忙，你再拎两壶酒给他送过去。其余的都是县城里人家定做的，明天我们就要去县城送货了。”

玉衡抬起头，看了阿元一眼，温温柔柔的说了句好。

阿元感觉脸边有点烫，她揉了揉耳朵，又说道：“看在你帮忙卖力的份上，明天收到银子带你逛逛集市。”

玉衡又是一句好，他打包完了最后一份，站起去关了院门。

“快要入冬了，有点冷，明天去县里做身棉衣吧。”

“好啊，我要穿红色的，喜庆。”

玉衡满眼含笑，站在阿元身前，阿元才堪堪到他肩膀处。他揉了揉阿元的头，聚集精神力，分了点神运给她。不多不少，刚好是一个人类能够承受的福祉。希望这个女孩子一生可以平安顺遂吧。

然后走回了屋，和阿元道了声晚安，吹灭了烛火。

阿元站在原地，就在刚才，她感觉一身暖意洗去了疲惫。那个男子，身形修长，面目柔和。一身的清贵，天天与她洗手做羹汤，去山间挖泥砍竹，明明该握着纸笔的手穿梭在细绳和纸包之间。

她摇了摇头，想要把一些杂念摇出去。人家是清贵子弟，是读书人，不是我们大山村子里的普通人家。

这一夜，阿元无眠。

次日，鸡鸣破晓。阿元和玉衡早早出门。

阿元换了件青色衣裙，水灵灵的，鬓边簪了枚珠钗。

玉衡着了件淡蓝色的衣裳。挑着个扁担，担子里放着糕点和酒。

他们先去了二大爷家，考虑到二大爷一家可能还没起床，便把糕点和酒放在了院门外。

一路走进县城，都快中午了。日头升高，阿元的头上开始有了些薄汗。多亏了玉衡，以前她每次扛着这些东西走到县城都是热的满头大汗。

他们一家一家的送糕点和酒，剩下的一些就在路边卖。

女子娇俏，男子俊朗。吸引了不少路人。

他们还去逛了集市，裁了新的棉衣，有阿元想要的红色。在夜市上寻了个铺子，吃了一碗热腾腾的桂花元宵。

今天有人问他们家糕点叫什么名字，阿元本想说梨花糕。玉衡却答，仙人糕点。

阿元失笑，长得好看，自夸仙人的她还是头回见到。

玉衡也朝着她笑了笑，她不知道他是真仙人。做糕点的时候，会有仙气功德落入其中，吃到这份糕点的人也确有福气。

仙气功德也不多，所以并不害怕妖魔嗅到，他们只会认为东山灵气隽永，沾染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