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合作

五皇子府。

　　穆江月站在院子里，看着进进出出的士兵，周身气压低到了极点。

　　谢易脸色也不好：“卿昀想干什么？”

　　“显而易见，他夺取了凤凰石没法交代，需要一个替死鬼。”穆江月冷声道。

　　谢易手掌悄悄凝聚灵力：“我们要不要杀出去？”

　　穆江月摩挲着腰间的鬼骨：“现在我们没什么势力，卿昀有的是办法给我们定罪，入大牢就被限制了自由，逃，才有机会翻盘。虽说禁军里里外外包围了五皇子府，但我们实力不低，再不济还有水琉在，想硬闯出去不是难事。”

　　“报。”一个士兵抱着一个盖黑布箱子跑出来，“找到凤凰石了，就在五皇子的床板下。”

　　禁军统领抱拳行礼：“对不住了五皇子，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穆江月握紧鬼骨：“阿易，准备。”

　　谢易右脚后移，微微屈膝。

　　“月儿。”

　　穆江月打了手势刚要冲出去，闻声一个踉跄：“父......父皇？”

　　穆崇瞥了一眼禁军统领，道：“你们圣上下了口谕，朕带走五皇子妃不得阻拦。”

　　“臣遵旨。”

　　“父皇！”

　　穆崇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穆崇这是要保穆江月。谢易收了灵力，面向她，温柔地说：“你先走。”

　　“你怎么办？我不能走。”穆江月没有放松战斗姿态，“听着，我数三声，一起冲出去。”

　　谢易摇摇头：“我们就算逃出去了也免不了追杀，至少先安全一个。”

　　穆江月面向他，眼中是不可动摇的决心：“我不会走。”话音未落，谢易一个手刃劈晕了她。

　　“你......”穆崇惊讶地看着他。

　　“保护好她，拜托了。”

　　谢易被禁军押走，五皇子府又回归了宁静。

　　穆崇背上穆江月，叹了口气，喃喃道：“两国联姻，不过一场交易，你竟是......动心了。”

　　——

　　这是哪儿？穆江月缓缓张开眼，入目的是精致的雕花，淡紫色的帷帐，这是......她的房间。

　　脖子好疼。她好像是被阿易打晕了。

　　“公主醒了！”惊叫声在耳边炸开，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风音低声斥责：“叫什么叫，没见着公主还在休息吗？”

　　侍女颤了一下，跪道：“公主恕罪。”

　　穆江月摆摆手：“都下去。”

　　“是。”

　　走之前，风音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公主，陛下让您哪儿都不准去。”

　　“知道了。”

　　“那......奴婢告退。”

　　穆江月下床倒了一杯水，听着门外守卫换班的声音，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她一定要出去。

　　是夜。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穿梭在皇宫，躲过巡视的士兵，进到穆江月的院子，打开窗，翻了进去。

　　床上的穆江月还在熟睡，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安静祥和。

　　男子走到床前：“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穆江月睁开眼，目光清明，毫无睡意:“把窗户关好。”

　　男子转过身，刚锁好窗，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颈上：“洛訄的随从，你又来干什么？”

　　男子举起双手，示意他没带武器：“将军还有件事想请公主帮忙。”

　　“说。”

　　“销毁凤凰石。”

　　“销毁？”

　　“对。凤凰石存在一日，四国之间一日不得安宁。就算其他三国没有野心，卿昀也一定会想方设法争夺凤凰石。战争一旦开始，无数生命将成为冤魂。这是将军最后的夙愿。”

　　“这事在你那日送信时怎么不说?”

　　男子嗤笑一声：“若我说了公主会帮忙吗？卿昀好不容易得来的凤凰石，必定严加看管。说句不好听的，我不相信公主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那你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

　　“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五皇子被关押在大牢，我可以助公主一臂之力。将军手下有不少私兵，我有办法调动他们。”

　　“不劳烦，我可以自己救。况且如果你有这个能力，为何不自己去销毁凤凰石？”

　　“公主身边的高手确实厉害，但毕竟只有一个人。而将军手下的私兵也是有限的，若我们各自为战，成功率都不高。”

　　穆江月想了想，收起匕首：“我可以合作，但你要签订契约，否则我信任不了你。”

　　“好。”

　　“对了，皇宫守卫森严，为了防止我逃跑，院里的侍卫更是比平时多了一倍，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我放他进来的。”房顶上传来一阵响动，穆江月打开窗，一只白狐狸咻的一下蹿进来，舔舔自己的爪子，“我给你院里笼了一层幻术，除了我和你，别人感知不到他的气息。”

　　“水琉？你怎么......”

　　水琉翻了个白眼：“这种情况下你肯定要找我帮忙，但大牢又不是说闯就能闯的，有个帮手能省掉不少麻烦。”

　　“谢谢。”穆江月心中一暖，眉眼也柔和起来，一抹笑爬上了她的眼梢，很温柔，也很美好。

　　水琉有一瞬间看愣了。

　　突然，他的耳边响起了铃铛声。

　　“琉儿，看，水琉花又开了。”女子的声音飘飘忽忽，听不真切，只有那腰间的铃铛，清脆声响。

　　远处的山坡，有一棵开满了白花的树，一个女子，回眸一笑，如冬日暖阳。

　　“水琉，水琉。”一声声呼唤拉回了他的思绪。

　　穆江月担心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唔......”水琉不自然的别过头，“没事，我只是替自己考虑，跟你没关系，不用谢我。还有，这算是第三件事了吧。”

　　“嗯。不过不单是救人，等到一切回归平静，你的任务才算完成。”

　　“喂，女人，别得寸进尺！”

　　穆江月摊了摊手：“没办法，你答应了我三件事，至于内容，当然是我来定。”

　　“你......”水琉气极，跺跺脚，“我不跟你计较。”

　　“行了，我们也该走了。”穆江月换上夜行衣，“水琉，帮我隐藏气息。”

　　“知道了。”

　　穆江月一路上小心翼翼，无人察觉，顺利来到了宫门口。

　　只是那里早已有人在等了。

　　穆江月停下脚步，苦笑一声：“你们怎么在这？”

　　风音道：“公主生活宫中十余年，自然知晓哪条路最合适，我和风琴在这等，定能等来公主。”

　　“所以，你们是来抓我回去的？”

　　风音风琴相互看了一眼，跪下道：“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保护公主，与公主一同前去辰国。”

　　穆江月鼻子一酸，母后......

　　——

　　“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叶依笑道：“十多年来，这宫墙何时控制住过她？”

　　“可凤凰石一事太大，朕不想她卷进去。”穆崇担忧道。

　　“月儿已经长大了，我们也该松手了。而且风音风琴也跟着，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穆崇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