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怎么说？”索瑞西看向她。

“奥西里斯是个年轻的医学家，因为太过聪明，多次拿奖，对人们贡献极大，所以被大家推上了神坛，是视作神明般的存在……而神明，是不容许犯错的。”伊西里说到这里，睫毛颤了颤，眼底带着同情。

“……”

“当人们看到了神明身上圣洁的光，便容不下他身上的缺点，哪怕衣服沾上了一点灰都会觉得他被玷污，就会被受到猛烈的抨击。”

“我猜奥西里斯被推上火刑架的时候一定看透了世间，人们心中的成见像一座座大山压垮了他，他一定很失望，他最后被他所保护的人送上了死路。”

伊西里说着，将怀里的一本书塞回了书架。

“如果你在场，你会选择相信他吗？”索瑞西里忽然问。

伊西里一愣，说道:“这我不敢肯定，因为那样的年代太黑暗了，人们因为疾病与灾难，天灾人祸让他们的内心充斥着强烈的不甘。他们怨恨这世界，急需将心中的恶念发泄，关于奥西里斯言论一经发出，就正好满足了他们想要急于发泄的心理。”

“将自己的不快，发泄在别人身上。这在生物学上就叫做劣根性。还有些人也许是早就看不惯奥西里斯，在他落难时落井下石，剩下大部分人多是因为从众心理，也跟着一起起哄。”

“我不敢保证如果我在场，我会不会这么做，但我生在这个时代，我选择相信他。”伊西里说道。

“为什么呢？”索瑞西嘴角挂着浅浅的一抹笑。

伊西里也说不出缘由，实诚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他……很可怜。”

“也许是因为我是学医的吧，你不知道奥西里斯笔记里记录的，他真是个天才。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就觉得他很厉害，里面的内容很详细，可……为什么会失败了呢？我想不通。”伊西里蹙眉苦恼起来。

她将书递给索瑞西，“关于奥西里斯的记录就这些了，希望对你有帮助吧。”

是啊，明明已经成功了，为什么到最后会失败……

索瑞西笑着将书拿过，看着转身继续寻找书籍的伊西斯，索瑞西忽然问了一句。

“伊西斯，他会成为你的信仰吗？”

“恩？”伊西斯回头，“信仰？谁？奥西里斯吗？”

索瑞西轻轻点了下头。

伊西斯沉默着，默了，她说道：“我是无神论者……不过我挺崇拜他的。”

“作为一个医学生来说，对医学上大有贡献的人都是我们的榜样，无论关于奥西里斯的言论如何恶劣，我始终关心他为人类贡献的这一点。”

伊西里说完又轻轻叹息一声，“不过……真的有神明这种东西吗，如果有，那他一定是抛弃了人类，所以才让吸血鬼肆虐……”

“……”

实验室。

伊西斯同往常一样同希太研究傀儡术，希太的方法，同当年上代亲王创造他的方法一样。

首先要创造出一个新制傀儡，实验名为肉体重塑。

取大量尸体完好强健的内脏重新组合，在溶液里给傀儡提供养料，像子宫供养一个婴儿一般，给予他大量献血。

等傀儡完全成型复活后，结合古老的秘法赐予他思想，智慧，并在思想上全部控制。

傀儡诞生后，主人可以对傀儡下达指令，无论是什么指令，傀儡无条件服从。因为傀儡从出生，身体是主人的，心也必须是。

不过这种方法也极难练成傀儡术，不是内脏排异就是献血供应不足，要不就是催活实验不成功。

希太需要的是一个强悍，有思想，会活动，并且不会被任何感情左右又完全服务于主人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