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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河之上(下)

山海不可平hz

水神长女的消息很快传遍六界,在天帝为她而设的盛宴之上,天后利用缘机仙子设局引锦觅下凡历劫

我看着花神冠,心中做好了万种打算

还没来得及起身,爹爹就唤住了润玉

他唤的是润玉,而非夜神

“凡人结发以示永结同心,有白头偕老之意。今日,你与云禾结发,便算做定情吧”

我并不知道有这回事,也就绝不会知晓他同爹爹立了什么样的誓言才让爹爹做了这样的决定。

润玉截了发,坚定中又隐隐带了紧张,我拨落耳边的发丝取下一缕,同他结在一处

他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胸口,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爹爹最后真的成全了我们,我大概永远也忘不掉,那是爹爹笑得最温柔的一次,是后来很长一段日子,支撑着我一直走下去的动力

锦觅下凡历劫前夜,我解开了她的伽蓝印,她生而为上仙之体,历劫归来自为上神。

不知道旭凤听了什么消息,竟然与锦觅一同跳下了因果轮盘,入了轮回,我本来是去拉穗禾那只小孔雀的,被她反拉了下去.

电光火石间,我分出一缕神识附在那发簪上,扔进了缘机仙子怀中。那仙子也是个机灵的,无声无息地将发簪掩住便往九霄云殿复命去了。

润玉若知我去了凡间,也定然会去寻我的,我看着被红线绑在-处的锦觅与旭凤,选择了安静的等待。

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凡间历劫,那,我仅仅以-缕神识,便能做许多事了。

缘机仙子将发簪随意放在树梢,待她走远,我便借着发簪的灵气化为人身,转而去了洞庭湖。

陨丹之功效,在断情绝爱,我唯有炼情蛊将陨丹噬去,才能恢复锦觅对情爱的感知.

而这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便是炼蛊所需的一味草药——断肠。

这药草唯洞庭最为丰沛,我在水族志上见过,因而毫无犹疑的去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小孔雀给了我这样好的机会,掩人耳目

我取好了药草,却被一个青色的背影吸引了。

那是蛇仙彦佑,因故受贬,传闻中他风流成性,爱为六界美人作传,擅笛,更擅丹青。

他半蹲下来,与一个白衣小童说着什么,那小童正对着我,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便回头望着我,眼中包含着太多那时我不懂的东西

直到我站在云梦泽前我才终于想起来,我在乾坤镜中见到过的笠泽便与眼前之景别无二致。

所谓洞庭水君,该是那笠泽簌离了

我盯着那门,也不知在犹豫什么,但更让我想不通的是,彦佑怎么会带我来见她呢?

“旭凤涅槃,是你动的手.”

我用了陈述的语气,眉眼间尽是笃定,他泰然自若的点头

“寿宴之上,也是你们的计划。”

彦佑这才惊疑的看了我一眼,

“也就是说,鼠仙是你们的人”

我怎么也没想到,便是在这洞庭之中不见天日,她也仍旧可以动这么多的手脚。

就凭她是润玉的母亲,我可以假装不知她的存在,不明她的计划,但她不该动锦觅,不该利用爹爹和娘亲,这是我的底线,如同龙之逆鳞。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彦佑带着白衣小童转身,

“再不收手,我怕她下场凄凉。而且我想,你应该见见她,替他见见她”

这是润玉的母亲,我告诉自己,然后走了进去.

另一边,我投身成了阆州太守之女。

阆州以重莲绫闻名,父亲便为我取名为重莲.

阆州数十年前还是个不太起眼的小地方,忽有一日,平地生出一株红丝楠木,那树不生叶,不开花,只知道向上生长。树身上缠满了韧性极好的红线,于是这里便成了姻缘城,那树成了月老的姻缘树,围着树,建成了月老庙,阆州慢慢繁荣起来

有情人以红线结发,用重莲绫绣嫁衣。这是我在凡间的故乡。

十几年来,我总在那株楠木下梦见一个白衣仙人,他牵着鹿,抬手便是漫天星辰。

今日是七月初七,乞巧节,我乘车去月老庙,又站在木下,我伸手细细的抚摩它粗糙的树皮,枝上红线低垂,风吹过我的脸颊,又仿佛在一瞬间凝固,我回头,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他就站在我眼前,那个白衣仙人。

“你是养鹿的仙倌吗?"

他见我没有害怕,清澈如星河翻涌的眼中呈满了笑意

行云流水的唤龙诀在我眼前掠过,他递给我一片龙鳞,

“若要寻我,便用唤龙诀,只此一片,别弄丢了。”

他不舍地在我发间流连,转身的刹那,庙中恢复了喧闹,我手中握着那片逆鳞,心里像灌满了蜜糖

我是重莲,也是云禾,在阆州后来的日夜,我炼制情蛊,有时也去四周的山河游玩,在凡间的日子悠闲,我只需等锦觅历劫完成,同她一起回天界便可

自从那日月老庙匆匆一别,我再也没有见过润玉,我很不安,但仍然认真的做着重莲.九月的某一日,天空艳阳高照,却忽然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我仍然站在那株木下,望着满地的雪,胸口一热,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阆州所有的郎中皆束手无策,不过半日,重莲便气绝于世

我回到天界,只觉身上各处都弥散着业火的气息,我将它敛住,勉力向璇玑宫去。

站在殿外,我观到了彦佑和那白衣小童,我大概猜到了原因,走过去推开了门。

我从没见过润玉如此狼狈又脆弱的模样,他蹲在床角,将自己拢作一团,手里紧的捏着那枚墨绿色的发簪,我将它放在簌离身上,此刻,我感到她仍有一息尚存。

那发簪已从中裂开一条缝来,他的泪水滴在上面,灼烧着我的灵台.

我白了脸色,一步步地向他走去,他也许不想让我见到这样的润玉,但我还是想陪着他。我将他的头放在我的肩上,像他在魔界拢住我时那样抱住他,我想这样告诉他,我依然在,我也是那个,他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相信和依赖的人。

等我迷迷糊糊地醒来,举目四望,只余一片空荡荡.

直到旷露跪在我脚边,我仍然是蒙的

“仙上,现在只有您能救殿下了!”

我不顾她的哭喊,走到门外

九霄云殿离璇玑官其实很远,但此刻,整个天宫无论从哪里,几乎都可见到上空的电闪雷鸣

“仙上!三万天雷,他受不住的!”

我闭上眼睛,轻声问她,

“天后提了什么条件。”

旷露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灰败下去,

“洞庭三万生灵。”

我又问她,

“你觉得,他能撑到几时?”

她以为我打算袖手旁观罢,跪在我脚边死死的拽住我的裙角

“他会死的”

天雷渡濠,风云变幻,

“我此时若去,天后岂不更忌惮他?旷露,谁都去得,唯我不行。”

“仙上!”

旷露聪明,其实也只是将我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也许也早知道,根本没人救得了他的

我看着她如破落的稻草人似得一下子跌下去,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我在殿门外坐下来,墨绿色的虚影出现在掌中

碧蓝色布满雷电的屏障将我包裹起来,旷露被这一幕惊在原地。

半柱香后,天宫之上的云层恢复了平静,我猛然吐出一大口黑血,手中的虚影散成了碎沫

旷露扶起我的手仍在颤抖,

“他走后不久,我便回了洛湘府,什么也不知道。”

她忍着泪,将我送到门口,目送着我跌跌撞撞的背影慢慢的消失

我挣扎着回到洛湘府,在生机盎然的庭院中笔直地倒下,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可怖的血痕

我的心脏发出咔嚓的响声,好像,碎了。

“云禾!"

爹爹的声音从来如此焦急过,那一刻我在想,幸好,娘亲没看到

我身躺在一片黑暗中,动不了,看不见,只能听见声音.

黑暗似乎无边无际,爹爹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到我耳边。

“伤了根基,现在,必须拿到盘古泪。”

“上哪儿去找它?!”

“若非真身受损,她怎会伤重至此。这伤势乃雷刑造成,你说这盘古泪会在哪里?”

云儿怎么——她哪里来的盘古泪?”

“这孩子,瞒了我们不少事啊。”

我听着爹爹无奈的叹息,眼眶发烫

原来,我的真身是盘古泪啊。

娘亲后来同我说,那日爹爹冲进璇玑宫,指着润玉的鼻子骂他

“我将女儿交给你,不是为了给你挡灾的!”

他一伸手,盘古泪从润玉胸口飞了出来

盘古泪原本泛着墨绿色的荧光,如今已然黯然失色,裂纹交错纵横,触目惊心

迷蒙间,我听见润玉叫我的名字,爹爹肯定发现他了,但没有赶他走

我感受到指间的温热,嘴角贴上冰凉的什么,他在我耳边呢喃

“快醒过来”

我将他的逆鳞藏在心口,他将我的发丝置于精元处

我们都将彼此最为脆弱的地方暴露给对方,将性命和全部的爱献给彼此,不管不顾,拼尽全力地去爱,去恨

如果我能醒得早一点,如果我能再强大一点

如果

如果这世上真有如果

“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

这是我和锦觅的名字

云禾,云河,白云翻卷成河,流水聚集为江,生生不息,自由奔腾

锦觅,锦密,尽态极妍,锦绣集聚。

水神与花神都对儿女抱了极大的期待,光这名字就可谓费尽心思,

可惜,我们似乎都没有活成他们希望的模样。

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在这混沌间,我什么也做不了,整日整日的修炼,我的神识与肉体好像彻底分离,在无名的空间里聚沙成塔,集胶成裘,睁开眼,第-个印入眼中的,是憔悴不已的润玉。

他撑着头靠在榻边,我试着坐起来,全身都像重新组装过一样陌生。

他被我的动作惊醒,盯着我不敢动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我以为他预备就这样同我干坐到天荒地老,他却蓦然红了眼眶,然后将我死死地箍进怀里,我抬手抚上他的脊背,打算安慰他,却督见了顺着手腕滑动的人鱼手串。他真的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我了,他有的,我要的。

我不过是在洛湘府小憩了一段时日,天界就翻天覆地了。

天后荼姚获罪入婆娑牢狱,鸟族一夜之间失了靠山,紫方云宫一时间成了无人敢近的禁地。

废天后当年诛花神,不过因一个情字,一个权字

如今非杀锦觅不可,却被自己的儿子扰了局,也只因一个情字

她算不到旭凤对锦觅用情至深,也算不到天帝对花神余情未了,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我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润玉推波助澜,有没有爹多暗中相助,有没有娘亲的袖手旁观,一切都顺利而合理,可我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自从我醒来,不论去哪里,润玉总是同我一起,我坐在锦觅榻边同她谈笑,他便坐在门外院中的凉亭品茶,也不知道他哪里多了这许多时间,用来将我看牢

锦觅在废天后的火阵中伤了根基,爹爹明令禁止她出洛湘府,但我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心里对她与旭凤间的情爱多少有些触动。

听说她与旭凤提前回归,凡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我观她灵台隐隐有突破的际象,于是为她种下情盅

我起身的时候听到她问我,

“她们说天后杀了我母亲,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我不喜欢说谎

“是,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你们都该保持距离。”

每个人对同样一件事都会有不同的看法,可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甚至于同一个人在同一件事上也可能会有矛盾的点

所以,我提出自己的看法,然后让她自己选择

选择了,永不言悔

我从锦觅房门口走出来,看到润玉撑着头在凉亭睡着了

他睡得不安稳,眉宇间尽是疲惫,我走过去,握住他冰凉的手掌。

他猛然惊醒,冲我毫不在意的笑笑。

我知道他暗自谋划,收买人心,收揽兵权,水族、风族,如今大多都是支持他的

他从不同我讲这些,我也从问没过,但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其实这样也很好的。即使事务堆积如山,他也总是事事以我为先的。

洛湘府的墙头常客非魇兽莫属,这小鹿仗着自己小巧灵活整日在天宫上蹿下跳,每天定时定点地来洛湘府报到。

但它今日似乎格外活泼,冲进来咬住我的裙角就不肯放.

润玉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拍拍它的头示意它松口

它点点头,在我面前转了几个圈,又摇头晃脑地要我跟它走

我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的润玉,撇撇嘴跟着它走了。

路上,魇兽不住的发出呦呦的叫声,看到路旁云做的花丛还要进去打几个滚儿,总之就是异常的兴高采烈。

我无奈的摇头,耐着性子,跟着它一路走到了落星潭

潭中长满了高低不一的青莲,圆盘似的叶片在风中摇曳身姿,漂浮在水面的藻荇间偶尔游过几条小鱼.

潭水清可见底,鱼游在水中犹如在空中飞行,无拘无束,悠游自在,我看着风姿卓绝的青莲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只有眼底的酸涩难忍,他从不曾骗我,落星潭里,真的会长出莲花的。

这是我做过最美的梦,一场心心相印的绮梦.

他从身后将我环住,温热的气息打在我耳边

酥酥痒痒的,我感到晕乎乎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蓝色梦珠中的场景突然闪现在我眼前,伸手便触及一片片光滑的鳞片,莲香与水雾草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灌入我的鼻腔

耳边除去起起伏伏的呼吸声便只有鱼儿越出水面那种清越的声音

我仰着头,感受到自己化为一叶扁舟,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中随波飘荡,冰凉的空气亲吻着我的肌肤,云河在我眼前淌过,天宫之上的花丛在云丝云缭间点开了生机,那些绿,那些红,终于都有了丝丝缕缕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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