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顺利出城的陆亦可买了一辆马车,因为她一会要接应的人骑不了马。
在等待的时候,陆亦可看了看身边的箱子。
这个箱子跟着陆亦可,从京都到江南,从东夷到北齐,也算是患难与共的战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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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天一夜,范闲终于从京都出来了。
陆亦可刚看到范闲的时候,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
范闲的眼神淡漠,虽然明亮,但是总觉得没有了之前的光彩。
“没想到,来接我的人是你?”范闲有气无力的说道。
陆亦可看着眼前身受重伤的少年,说道,“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这次就算是还你一次吧。”
范闲无力的笑了笑,说道,“那你可要还好久的。”
陆亦可听范闲还有精神开玩笑,稍稍放心下来。
而送范闲出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言冰云。
陆亦可对这个人早就有所耳闻,据说是监察院里一等一的权谋高手。
当年两个人在北齐也算有一面之缘,只是后来再没有什么机会接触,也就没了往来。
不过庆国这几年,崔家和明家的倒台,二皇子太子和长公主谋反的暴露,都少不了这位言公子的帮助。
陆亦可向言冰云略略点了点头,算是致谢。言冰云也没什么反应,依旧一脸冷漠。
陆亦可无奈笑笑,说了句“多谢,”就上了马车,开始逃亡北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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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之路上,两个人一个负责驾车,一个负责躺尸。
好在范闲自己就是医生,陆亦可来的时候也备了些药,虽然一路颠簸,但是范闲的伤也没有太过于恶化。
等两个人到达南庆边界时,死里逃生的王启年早就已经在边界线上等着了。
要说乔装打扮,还得是专业人士来弄,被王启年打扮过的范闲活像一个大姑娘,而陆亦可则扮作了“大姑娘”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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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驾车的活就顺理成章的由王启年接任了。
“不是我说,你真的该好好学学驾车。”范闲躺在车里,和陆亦可说道。
“我可是有驾照的好吗?”陆亦可反驳道。
“我说的是驾马车。从京都一路过来,我都快被你颠吐了。”范闲一边说着,一边装作呕吐的样子。
“我那不是为了赶时间嘛。”陆亦可一边给范闲换药,一边说道。
“话说,你真的有驾照?”范闲问道。
“对呀,我可是五年驾龄的老司机。”陆亦可回到。
“哈哈哈对你是老司机哈哈哈哈”,范闲一边说一边笑。
反应过来的陆亦可轻轻打了一下范闲的肩膀,说道,“伤还没好,就知道拿我寻开心。小心我给你下药,把你毒哑了。”
范闲又笑了一会,说道,“真好。”
“什么真好?”陆亦可问道。
“有你,真好。”范闲没有回避,直视着陆亦可的眼睛,说道。
陆亦可当然明白范闲的意思 ,只是她太想听范闲亲口说这句话了,所以只能明知故问。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废话,好像是在当年去东夷城的马车上,又好像是在曾经的江南西湖边,又好像是在十家村的璀璨星空下,又好像是在很久以前,京都某个不起眼的院子里。
就在两个人都沉浸于回忆中时,上京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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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范大人,我们到了。”王启年说道。
范闲听到王启年的话,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陆亦可也跟在范闲后面下了车。
陆亦可一下车,就看到了抱月楼的招牌。
“我们不回振兴学院么?”陆亦可问道。
“先不回,振兴学院的人员太过简单,我怕会出问题。”范闲回到。
其实,范闲也知道回振兴学院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抱月楼人多眼杂,更不好把控。
但是为了不给陆亦可惹麻烦,范闲还是决定先回自己开的抱月楼。
陆亦可明白范闲的顾虑,没有反对,跟着进了抱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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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范思辙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两兄弟这么久没见,自然要寒暄一阵。
等两个人都寒暄完后,陆亦可还在门外等着。
“你怎么不回去?”范闲看到还在抱月楼的陆亦可,语气中都是满满的担忧。
陆亦可有些犹豫,说道,“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什么事?”范闲虽然疲惫,但是还是勉强打起了精神问到。
“陈萍萍,还活着。”陆亦可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