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被风信和唐染赶到床上后悻悻然道:“知道啦!”说着,双手拢了拢长发,准备扎起来,再给慕情细讲。忽然,他眉头一皱,道:“奇怪。”
风信道:“怎么了?”
谢怜捏了捏耳垂,道:“有一只耳坠不见了。”
唐染边收金冠便道:“大概是掉了罢,明日我去街上看看能不能找回来。”
他一说丢了,慕情原本舒展开来的脸色忽然又僵了几分, 另外两人却是全然没注意。唐染又像老妈子一样叹了口气。
风信在屋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通,空手进来, 道:“你就是这么丢三落四,戴耳朵上的东西也能弄不见。”
谢怜也奇怪, 但并不在意,道:“有可能。要是那样找不回来的,丢了就丢了吧。”
慕情却把他平日扫地的扫帚拿了过来,淡声道:“那珠子珍贵得很,能找着还是找找吧。看看是不是掉床底柜子底了。”说着便扫了起来。谢怜道:“要不然多叫几个人进来帮忙找吧。”
风信随口道:“人多手杂,别东西没找着,给人偷着捡了藏了。”
慕情原本在一旁默默检查床底,听了这一句,忽然脸上闪过一丝煞白,猛地起身,手中扫帚“咔擦”一声,折为两段。谢怜当即一怔。
唐染无奈扶额,心道:“又是如此。”
从神武殿出来后,风信就对慕情颇有微词,却没有发作。此刻见慕情居然先发作了,火道:“你干什么突然折东西?谁惹着你了?”
慕情冷冷地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含沙射影的做什么?珠子不见了又不关我的事。”
风信历来直言直语,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指责他含沙射影,气得笑了,道:“这话你怎么不对你自己说!我说什么了?我又没说是你偷的,你自己往刀口上撞,心里有鬼吗?”
唐染一拍手,道:“行了!这里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风信说话一向直来直去,慕情也不可能藏,要是不爽给我私下里吵去!别在殿下面前吵!”
慕情拳头握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发作。只是眼眶渐渐赤红,转向谢怜,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言而无信。”
谢怜道:“不是,我没有!”
慕情闭嘴吸了几口气,目中怨愤地剜了风信一眼,再不多说,夺门而出。
唐染气的脑袋发懵,给谢怜说了一声便出去找他。
找到那片樱桃林后,见慕情果然在里面,唐染揉了揉太阳穴,随便摘了一串樱桃塞进慕情的篮子里。
唐染道:“你说你这么急几个意思?我真的是……”
慕情闷闷道:“你在这里说这话干什么,那次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唐染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樱桃,道:“以前归以前,但你这个样子又是怎么回事?殿下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慕情刚打算说什么,就听见一人道:“怪不得我觉得最近林子里看到的果子少了,原来是有人整天都蹲在这儿偷果子呢。”
唐染皱眉,伸手挡在慕情面前道:“太苍山上的果林,只要是观中弟子,人人都可以摘采,何来‘偷’之说。”
那道人哼了一声,道:“要是只是他一个人的份,当然也不会少多少啦,但他不光摘他一个人的份, 还要偷偷带下山去给别人吃,捡这小便宜, 这就很无耻了。今天还正大光明的带人来摘,真不要脸。”
唐染道:“有规定不能带下山吗?他只是偶尔带下山,你们一次摘的可比慕情一次摘的多多了。”
一直在唐欢月身后不出声的慕情此时道:“祝师兄,我素日与你交际并无多,你却三番两次针对于我,昨日也是你不让我进四象宫向国师们通报消息,不知我究竟是何处惹到了你?”
那祝姓青年正是侍奉国师的四象宫小道,一听他提这事便来气,道:“你自己没用心传话险些误了大事,反倒责怪起我来了?只怪你昨日遮遮掩掩道弄得别人还以为你图谋不轨,要是你早直说了干什么去的,至于这样吗?害得今日险些太子殿下道大事,我方才还被国师叫去一通好念!”说着把手里篮子扔了,招呼了其他人就要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