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9

尹南山“那个怀孕的可怜女孩，她也是你杀的吗？”

他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目光穿过她，似乎是在重温当时那秘密的愉悦。

尼克.斯维恩“我根本不需要动手，因为那些水草帮我达到了目的。”

尼克.斯维恩“我就是那样的看着而已。”

尼克.斯维恩“我在河里踏着水，看着她跳入水中。”

尼克.斯维恩“一道白色的身影划破水面，然后水面又重归于平静，空无一物，只有一片涌动的黑暗。”

尼克.斯维恩“所以我一直等着，数着秒数。”

尼克.斯维恩“然后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一只手探出了水面。只有一只手，颜色苍白，毫无生气。就是这么离奇。你看，就像这样。”

他举起左手，五指拼命张开。

尹南山能看得出在那像牛奶一样白皙的皮肤下绷紧的肌肉。

他舒缓了手指，让自己的胳膊落下来，又继续说了起来。

尼克.斯维恩“后来，这只手也消失了。”

尼克.斯维恩“我一直等着，还在数着秒数。但是再也没有发生什么了，连个涟漪也没有。”

尹南山“然后你就游走了，留下她一个人溺死在那里？”

他似乎努力将视线集中在她的脸上，她又一次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那股憎恶与自得。

尼克.斯维恩“她嘲笑了我。”

尼克.斯维恩“没有人可以那么做，以后也不会再有人这么做了。”

尹南山“那么，在那个小礼拜堂完成了那场屠杀，留下满地鲜血之后，你是什么感觉？”

尼克.斯维恩“我需要找个女人，我身边又正好有一个。”

尼克.斯维恩“我并不是很喜欢，但这种时候也只好将就。这种做法也很明智，我知道这样一来她就再也不会泄密了。”

尹南山“特洛克小姐。你用不止一种方式利用了她。”

尼克.斯维恩“但并不比博洛尼一家更过分。”

尼克.斯维恩“他们觉得她对他们绝对忠诚。”

尼克.斯维恩“你知道为什么吗？”

尼克.斯维恩“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费心去想想她真实的想法。她干活高效，又是那么忠诚，几乎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

尹南山“只不过，她当然不是，对吧？”

尼克.斯维恩“她从来不是这个家里的一员。”

尼克.斯维恩“她憎恨他们。”

尼克.斯维恩“她自己还不知道，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她心里恨着他们，总有一天会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一点。”

尼克.斯维恩“就像我一样。”

尼克.斯维恩“我曾亲眼看着那个可怕的老杂种丽莎夫人露出那种恶心的嘲讽笑容。”

尹南山“如果这么多年来他们都在剥削她，那她为什么不离开呢？”

尼克.斯维恩“她太害怕，已经完全混乱了。”

尼克.斯维恩“一旦你在精神病院待过，父亲又是个谋杀犯，人们就会变得谨慎起来。”

尼克.斯维恩“人们并不会放心地把自己的宝贝孩子交给你照看，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厨房里。”

尼克.斯维恩“哦，博洛尼一家把那个没人爱的女人留在了他们想让她待着的地方，又怎么会想到她从中受到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