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NO.6遗迹

“唰——”

青蓝色的光芒闪过，少年显身在无人的岛屿上。

“这种能力……与去除了限制器的次元突破类似呢。”他看了看自己指尖还未消散的能量，“不过，有点累啊……是能量消耗太大了么。”

“传送距离远的缘故。”奥丁半透明的身影浮现在空中，“你毕竟是凡人之身，这样的能量消耗对你来说负荷太大了。”

“……”一抹额上的汗，少年展开青蓝色的光翼，“走吧。”

由于时差的缘故，这个时区正处于半夜。青蓝色光芒穿梭在岛屿上，很快找到了遗迹的入口。

“这里是……”他轻盈地落地，踩在了一堆高大树木的气根上。面前是一个古朴的石门，藤蔓爬满其上，半遮住通往地下的入口。少年把手放在藤蔓上，运作能量。“轰——”密密麻麻的藤蔓瞬间化为灰烬。

少年谨慎地用能量将自己的全身都保护起来；指尖亮起的青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通道内部；一条铺满藤蔓的、棱角几乎磨平的台阶通往了深不见底的黑暗。通道很矮，张昭不得不收起光翼，一步一步走下去。

越往下，越冷，越黑。不知过了多久，张昭回头一望，惊觉已经看不见入口照进的微光——幸亏自己的外套足够保暖，不然，肯定在半路就被冻死。地下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幸亏刚刚在上面做足了防护，氧气和气压都能控制在正常标准内。眼中的血缘标志明亮起来，少年愈发警惕于未知的危险。

“喂，奥丁。”张昭轻声讲道，“你知不知道遗迹的构造？或者相关的任何情报也行。”

“不知道。”奥丁回答得十分干脆，“虽然遗迹由我的神识精元所化，但形式完全是随机。”

又一次受困于情报缺失——没有海量的数据，就做不到精确地预测。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究竟要如何应对突发的情况才是最优解？

想到这里，少年毫无征兆地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头疼欲裂；抹掉头上的冷汗，他扶着通道的墙壁缓缓往下走：总感觉自己来过这个地方……

难道……记忆还是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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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地在黑暗中前行了一段时间，终于到达了遗迹底部。

张昭停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并未贸然前进。他用仪器小心地扫描四周，通过各项指标的分析建立起一个微缩模型：这是一个存在了数亿年的遗迹，主厅伴有圆顶，无数藤蔓延伸在斑驳的墙壁之上。伸向四处的副厅以及地下的隐藏空间。而主厅中央似乎有能量在波动——他思忖半晌，依旧没有展开光翼，而是缓步走上前，将手覆于中心的地面上，并释放出能量。

随着能量的注入，遗迹似乎活了起来。

四周的藤蔓没有被肆虐的能量震碎；它们如同管道一般，将源源不断的能量输送到整个遗迹；墙壁上的藤蔓开出了会发光的花，无数微弱的光点亮了整个遗迹；中心的地面如柱状电梯般升起，露出内部的隐藏空间。

此刻，少年终于得以窥得遗迹的全貌。

危险解除，看来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张昭想着，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先去了各个副厅查看情况、收集情报。尽管奥丁全程没有出声，但依靠源源不断环绕和被自己吸收的能量、和状似能量球的“精元”来看，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这样一来，奥丁的记忆想必也能恢复不少。

他不紧不慢地搜索了遗迹的每一块土地，确认没有遗漏后，才进入了大厅里的“隐藏空间”。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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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邻的岛屿忽然开始震动，夹杂其中的海浪似乎也愈发汹涌了些；在这个卫星都不曾窥得真容的片区内，状似“标志”的能量场忽然消散，防护机制悄然失效。又过了一会儿，震动才停止，各项异常的自然现象随之恢复正常。

“呼……总算结束了。”少年自空间隧道而出，在附近的空地上稍作休息，“好累……”

进行了一会儿休憩，他摸着心口处复盘，仍对方才的遭遇感不可思议——

进入隐藏空间后，少年才发现里头并不像从外部看来那般狭小，而是用狭小的入口连接了另一个庞大、纯白的空间；大概这就是拥有“空间”这一力量的特权？不过，环顾四周，如此庞大的空间内却是空荡荡的，只有位于中心的青蓝色光球在闪闪发光。

他依旧谨慎地对别处进行了调查，确认无误后才转向那光点——靠近后才发现，原来发出光芒的是其中如青蓝色的水晶一样的物体。

“看来这便是“时空之神”的力量核心了。他想着，伸手触碰；包裹在外层的防护光球识别出他身上的力量自然消散，“水晶”也受此影响，被牵引至他的手中，却又随即熔化成两股光束钻入他的掌心，自动融合进体内。然而，这块核心的力量不但没有增强他的能力，反而吸走了他体内本有的一半力量。而且就在这时，以隐藏空间为中心，整个遗迹都开始塌陷；幸亏他早就预测到了这种情况，在出发的石门处设置了定位标记，因而能及时、精确地通过空间传送回到地面。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张昭在意识空间内查看了宿舍附近的情况，确认无误后才准备打道回府：现在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抗敌，若是碰上，必定会吃体力与能量皆不足的亏。

凌晨的星星依旧在闪烁；大概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日出了？

少年对着星空闭上眼，调动起仅剩的力量，开启了空间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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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青蓝色的空间门开启；从中走出的人影有些身形不稳，一踏出隧道便十分无力地摔倒在宿舍的床上。

“那群家伙一一”伤痛使他蹙起眉，“大意了……”

没想到他们居然直接攻击了空间隧道一一他忍着痛起身，给自己做了简易包扎。方才有一股力量试图扭曲隧道，改变其走向；猝不及防的攻击竟也穿透而来，本就捉襟见肘的能量和体力在交战中迅速见了底。幸好，最终线路还是没有偏离太多。

“呼……”吃痛地吐了口气，少年乏力地靠坐在床上休息；目前的能量不足以驱动时间的力量修复自身，只能等它自然恢复。

“倘若再遇到一次敌袭……”他的额上流下泪汗，思路却还算清晰，“要赶紧……”

悬浮屏应其意愿而起，少年输入特殊的代码，启用私人通讯线路给研究所的众人发送密文，并给收割留下讯息。

发给研究所的消息很快收到了回应；少年回复后，终于脱力地靠在床头，几乎是昏迷般地睡过去；先前打的短效抗体似乎失效了一一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凭感觉摸到衣袋里的药剂，却随即又松开手：不行……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精准将药剂打入血管。万一没打准、扩大了伤口就不好了……

就这样思绪混乱了一会儿，他终是无力地坠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