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黑暗中的那颗星

NO.1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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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X330？诞生仅百万余年的恒星……真年轻啊。怪不得资料库里没有它的数据。”

自远方黑暗中漫步而来的海风轻抚过略显懒散的面庞；褪去了战术手套的双手不紧不慢地在悬浮屏上滑动、点击。身着白色实验服的少年半趴在露台的栏杆上，悠闲地处理着冗杂的数据：“实在太有意思了——亿年间……仅可观测范围内，便发生了如此之多的逝去与新生。”

“毕竟这世间之物，都太过脆弱了。”满是不屑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在我们所制定的‘规则’之下，更迭、换代乃是常事。所以我的一位哥哥才说，只有孤独、无聊到极点的生灵，才会去记录和研究这些迟早会消亡的物什。”

少年听罢，嘲笑：“倘若不是现在还借存在我这么一个‘无聊’的‘人’身上，你的话可能更有说服力。再说，你不也没‘老’到哪儿去么——一次沉睡这么久，你真正‘存在’的时间也没长到哪儿去吧？”

奥丁被他噎到，一时无话可讲；毕竟自己自诞生来不停地沉睡又苏醒又沉睡，真正清醒的时间恐怕算来也就数百亿年有余——何况其中还要去除在诞生初期、规则未成时的数十亿年混沌期——如此算来，他在神明中亦算是“年轻”了。

神明的意识借存于张昭的体内已有约摸一个半月的时间。大多数时候，他都处于冥想状态，用以修复他意识体的残缺之处，因而有个几天几夜的沉默都是正常的；今天算是难得出来透个风——少年想着，转移了话题：“看来你恢复得还不错么。“

“托你的福。”骄傲的神明听起来有点泄气，“不过你居然还以‘人’自称？真稀奇，明明已经同我们是一类了。我还以为人类都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生物’这么一个脆弱的种群。”

少年笑笑，没有接他的话茬，继续翻动着资料；神明却似乎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也自顾自地琢磨去了。

“张昭。”

青蓝色的光撕裂空间而来，状似犀牛的飞车落在少年的肩上，声音沉稳：“数据已经整理完毕。接下来的计划是？”

“慢慢来。”张昭拉起另一个界面，细细查看了收割在那张地图上所做的标记及其一边的相关注释，“哟。看来我放在世界各地的采集器收集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既然如此……要不我们把行动提前？”

“你的身体……”收割略无奈地道，“没关系么？而且明天不是开学了么。”

“放心，我自有分寸。这些麻烦算不了什么。”少年狡黠地笑笑，眼中满是期待；收割见此便也不再多说，只默默思索着一会儿再多做几项备案。

少年读懂了他的心思，笑得愈发兴奋起来；他单手撑着下巴，金瞳望向远方：

“就让我看看……这片星空里，究竟还藏着什么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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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九月的气温高得让人没有出门的欲望；但即使如此，众学生党也不得不起个大早，一边聊天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李，闹腾得整个研究所都好不热闹。

伸了个懒腰，擎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死啦……开学就又要早起了。假期还能睡到7点半再起呢。上学又得6点了。”

“是啊，”飞伦把一个空空的书包丢给他，“今天还有一大堆课本要拿呢。”

“不知道这里的学校是怎么样的呢。”叶岚站在二楼楼梯口附近的落地镜前理了理青葱色的马尾；她已经将长长的头发梳起，毕竟这里的学生在学校里是不能披散头发的。

“放心，这里的学校很有趣哦。”周柯朝叶岚晃了晃食指，“每学期都有春游或秋游，还有运动会、读书节、、集体舞、主题班会……”

张昭此时恰好打算下楼——黑色的双肩包随意地挂在左肩，完全没有装什么行李的打算；而看见两个女孩凑在一起聊天，又发现叶岚因为不适应而无意识地摆弄着扎起的头发后，他不禁放轻脚步绕过她们，莞尔一笑：原先在超古代文明的时候，叶岚除了出席重大活动，从未将头发扎起过——以前他还总觉得可惜，不过，以后似乎每天都能看到了？

“左融，书包。”甘宁背上自己的包，又拉住试图加入话题的左融，把包递给他，“先别急着聊天，你的作业带全了没？桌上那一叠是不是你的？”

“擎锋的也在里面。”飞伦叹了口气，把两人的作业分类理清，示意他们赶紧收拾。

二人低着头迅速把自己的东西收好；转眼见张昭笑眯眯地从楼上走下来，还一脸调侃地望着他们：“哟，看来你们的行李蛮多的嘛。”

左融和擎锋瞬间涨红了脸，撇撇嘴，强行无视了他的嘲讽：好丢人！居然给张昭看见了——以后他能拿来嘲笑的事情可不就又多一件！

“好啦好啦。我们走吧，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叶岚和周柯从楼上走下来，各自拎着箱子和书包。

众人又再三检查了行李，确认没有疏漏后便准备出发。

“我今天心情不错，帮你们一次吧。省的这奇高的气温弄得一身是汗。”张昭斜靠在门旁看了看终端，突然道——此言一出，正准备迎接炎夏“酷刑”的众人皆是欢呼雀跃：“太好啦！甚至不用挤地铁！”

“呵呵，不用太感激我。走吧。”少年狡黠地挥挥手；收割跃起，释放出能量。

青蓝色的光闪过，众人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